早就听说了赵祈灏在嘉定城的“事迹”,所以他先一步把驿站布置的,繁华得像个花楼,心里则想着,这回不用住进我家了吧?
然而赵祈灏在看到花楼,啊不驿站后,当即勃然大怒,“艹!你什么意思?莞城全城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你却把老子的落脚点装饰得这么豪华,你是想让皇上治老子的罪么?滚!老子不住!”
罗仁勇傻眼了,被一个刚还想着“啊这是多么天仙似的娇贵人”后来“卧槽一言不合就爆粗口的娇贵人”震得七零八落。
他特么的花自己的私房钱讨好钦差大人还做错了吗?他招谁惹谁了!
心里泪流成灾,但还是做好了腾家的准备。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眼前这位大的不只是一级。
“七,七殿下,那就委屈您暂住卑职的家,这边请--”
“滚!老子也不住你家!老子要住我小九弟弟的家!前面带路!”
呃,小九弟弟?罗仁勇石化半天,终于反应过来那指谁后,赵祈灏的车队已经走远了。
他赶紧抬腿就追,顺便派人快马去送信。
于是就有了严丝丝小跑来报信的后续。
……
萧之夭坐在梳妆镜后对着身后的萧江灼道,“喂,你不去收拾你自己准备迎接你七哥,你站我后面做什么?丝丝会帮我弄好发髻的,我保证不给你丢份好吗?”
“不必,他自己会找过来的。”萧江灼一下一下帮萧之夭梳理着长发,认真的态度好像这才是他应该做的大事,“你不是嫌发髻揪得头皮疼么?那就别挽发髻了。”
“不挽怎么办?那可是你七哥,我不端庄正式一些不好吧?哎等等,什么叫他自己会找过来?”
“见别人也许需要端庄正式,见他绝对不必。我帮你编辫好了,我很擅长这个。”萧江灼果然扔掉梳子开始把头发分成三股,认真地编起辫来。
三步之后的严丝丝,挽手望天,目光高远:……
继抢掉她的做饭职务洗澡职务之后,这位爷又把她的梳头职务也抢走了。
放眼全尧天,应该没哪个近身侍女比她更轻松了。
真是美美哒!
呵呵。
萧之夭后仰着头看向身后的萧江灼,正想着继续问刚才的“什么叫他自己会找过来时”,窗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她的梳妆台后就是一扇窗,窗子半开着,刚好方便她看到外面。
于是她循着脚步声看向窗外时,那个穿着大红衣袍的少年一下子就撞进了她的视线。
是的,就是少年。
个头大概有一米七左右,白玉般的能掐得出水的小脸还带着点婴儿肥,眼睛瞪得滴溜圆,像一只受尽宠爱的猫咪,眼神清亮,容貌却艳丽;神情高傲,却又故作老成。
萧之夭脑海里都已经灭绝的小草泥马们毫无预兆地嗷嗷叫着原地复活,内心徒留几个大字:强中自有强中手,诱受更比诱受诱啊!
怎么皇室血统专出这一挂的么?
还记得初初见到萧江灼时她的第一感觉就是长得比女人美,但她现在觉得自己错了。
跟眼前这一位比起来,萧江灼男子汉气概多了。
萧之夭呆呆地仰头再次看回身后的萧江灼,“我为我以前对你的误解向你真诚的道歉!”
没对比就伤害了,她有罪啊!
她看赵祈灏,赵祈灏也在看她,索性不走了就站在窗外远远地看她。
头发比他黑,皮肤比他白,眼睛比他大,唇色比他红。
艹!凭什么小九子可以找到比他还漂亮的一个女的?
赵祈灏三步并做两步就向门内冲,严丝丝也被震得都忘了施礼,就那么看着一个漂亮的少年像一阵风一样刮进了门。
进门这位爷就躺倒在了严丝丝刚整理好不久的床上,“艹!小九,你居然为了这么一个小妖精就不去接老子!老子生气了!我要住这里!快腾地儿!”
萧之夭:……
这扑面而来的香气哦。
这香气芬芳的粗口哦。
这在资深男人堆里绝对算得上是二等残废的身高啊。
“七哥”的确叫不出口,就连“小九”都听得刺耳朵啊。
“这是你七……”打死她她也说不出那个“哥”字。
萧江灼一脸看好戏的姿态,“是。”
“可是他……你……”像不像的还可以用妈不一样理解,但这个头也差太远了吧?萧之夭做个矮的动作又做个高的动作。
目测过去,这位“七哥”与“小九”至少差多半个头。看那位紧跟而来的女扩卫站他身边都比他高一点。
这位那般没长开也是不容易吧?
赵祈灏从床上跳起来,“艹!老子还没嫌你长得比我漂亮呢,你倒先嫌老子长得矮了?告诉你,老子不同意你跟小九!识相的痛快收拾东西滚蛋!”
距离近了,萧之夭一眼看到了他藏在眼眉间的疤,不由目露惋惜,“他那里怎么会有那个疤?”
如果没有,这将是她见过的长得最漂亮的受啊。
萧江灼回答,“哦,那是我俩第一次见面时,我拿砚台给他开的。”
萧之夭:……
果然是从小打到大的。
“赵祈灼!那是你和我的共有秘密,你凭什么单方面说给第三人听?你这样会失去我的我告诉你!”赵祈灏一转身又躺回了床上,“但我累了,暂时不跟你计较!都退下吧!老子要睡美容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