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徐国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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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是非公论酒当前

正说到公孙筑跪拜宝宗,这后边就来了个多事的人,看着跪倒在地的公孙筑冷嘲热讽。公孙筑都不用回头,听声音也知道是来了自己的对头,卫士张弘,这个负责掌管宫门护卫的家伙。

公孙筑与张弘关系一直不太好,倒不是因为什么大事情,纯粹就是公孙筑太不会做人了。公孙筑为人粗鲁莽撞,又是公车司马,陈怀公出巡的时候总是他陪驾左右,遇上给王宫守大门的张弘当然会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对着张弘的时候难免会盛气凌人。但是张弘认为公孙筑与自己平级,哪怕公孙筑平时陪驾的时候多一点,他也不应该如此地欺凌自己一个士大夫,因此在公孙弘莫名其妙的情况下,二人结了仇怨。

张弘与公孙筑一向不睦,平时公孙筑又经常在公车监待着,自己想找他的麻烦也不容易。此时见到公孙筑对着一个衣着略显寒酸的少年郎跪拜,这个少年郎看上去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当然要出声嘲讽一番。

公孙筑回头瞅了一眼张弘,心中本是一阵恼怒,但是紧接着眼珠一转,绷紧了脸,严肃的道,“张大人还不快些过来跪拜!这可是徐国的国主!”

“徐国的国主?你开什么玩笑?徐国都已经被吴国灭了!”张弘看着一本正经的样子就有些来气,抬头看了看宝宗,然后又低下头,冲着跪拜在地的公孙弘嗤笑道。

“某家没有与你开玩笑!这位确实是徐国的国主!”公孙筑说是粗鲁莽撞,但是也有那么一丝的机敏,此时节正是要用张弘对自己的不屑来让他失礼于宝宗面前,真的是傻人不出仕,出仕无傻人。

宝宗也看出了公孙筑和张弘二人之间的不睦,也看出了公孙筑想用自己来打击张弘,但是站在宝宗的角度,这二人谁死谁活都无关紧要,因此也就懒得搭腔了。

“他是徐国的国主?别说他不是!就算他是又能怎样?一个亡国之君,在这个地方,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张弘满脸的不屑,对公孙筑心中的不屑又是多了三分。

宝宗听着张弘略带侮辱的话语,虽然心中恼怒,但是却没有说话,不是不敢出手,而是,这人不配!

宝宗没有理会张弘,但是燕虎却忍不住了,不管怎么说,宝宗也是自己的公子,自家的主子,正所谓‘君忧臣辱,君辱臣死’,虽然燕虎不知道这句话,但是这道理还是懂的。此时见张弘言语之上冒犯了宝宗,心头顿时火冒三丈。只见燕虎双肩一抖,双拳一握,大跨步地越过了跪拜在地的公孙筑,一拳向着张弘的左脸打去。

燕虎这一动手,可是吓坏了守着城门的兵丁。这可是当朝的卫士,张弘张大人,要是让燕虎一拳打死在这,他们这些人可是都脱不得干系的,因此一个个的全都有些疯狂了,一边疯狂叫嚷着‘住手’一边向着燕虎直扑而上。

燕虎哪里会理会这些无名小卒(虽然他在之前也是无名小卒),双肩一震就将扑过来的几个兵丁给震飞出去,然后右拳去势不竭,直奔着张弘的左脸而去。

燕虎身高丈二,这拳头就有幼儿的头颅大小了,要是真的一拳捣在张弘脸上,张弘不说必死也差不了许多了。

正是这危急时刻,一个人影闪了出来,‘仓啷’一声拔出了腰间的宝剑,一剑袭来,向着燕虎的颈项之处刺来。要说燕虎也不是常人,虽然是含怒出拳,但是这拳头之上也是留了三分的力气,此时受到袭击拳头一转向着来人就挥了过去。

虽然这人的剑尖眼看就要刺进燕虎的咽喉之处,但是燕虎的拳头后发先至,已经触碰到了那人的胸腹。来人也不是为了与燕虎搏命,只是想阻止燕虎行凶,因此见燕虎一副以命搏命的架势,当时就抽回了宝剑,向后纵身一跃。

说着慢,但是燕虎与那人交手打斗可是十分的快,在宝宗看来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燕虎就收回了拳头,然后燕虎的对面出现了一个人影。

宝宗用目观瞧,只见那人四十来岁的年纪,身高不过七尺五寸,手臂却足有三尺,面色阴鸷,一对桃花眼,似醉非醉地看着自己。那人右手之中拿着三尺青锋,左手却提着一个有一尺长的酒葫芦,时不时地就来上那么一口。

宝宗翻身下马,慢步来到了燕虎的身前,看着这突然出现的剑客,抱拳拱手,恭声道,“在下徐国嬴宝宗,敢问先生贵上下?”

那人睁着一双桃花眼,突地抬起了左手的酒葫芦,看着恭敬有加的的样子,说道,“来一口?”

宝宗看着那人似醉非醉的样子,不假思索地接过了那人的酒葫芦,‘咕咚咕咚’就是几大口。

“公子!”燕虎看着接过酒葫芦的宝宗惊叫出声,但是还没等他阻止,宝宗那边就已经喝上了,再说什么也是没用了。

宝宗只觉得这酒入口甘甜,但是入腹之后却有如一团烈火一般,在胸部之间不断地翻滚,燃烧。宝宗也不是没喝过酒,但是那些酒虽说是美酒,但是与这葫芦里面的就一比,可就算是泔水了,实在是臭不可闻,因此,宝宗拿着这酒葫芦喝开之后就有点停不下来了。

“你!还我的葫芦来!”那人喊着,声音之中已经带上了哭腔。看着大口喝着酒的宝宗,那人一开始实在是惊呆了,反应过来之后赶紧出手,夺回了自己的酒葫芦。但是为时已晚,酒葫芦本来就不大,被宝宗这几口下去,也就剩个葫芦底了,看的那人欲哭无泪。

“咳!宝宗实在是没见过如此美酒,是以多喝了一点,还望先生不要见怪。”宝宗看着那人如丧考妣的样子,也是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不住地道歉道。

“算了算了,也不关你的事。这都是命啊!”那么晃了晃酒葫芦里面残余的一点底,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地说道。

“先生,您……”宝宗看着这人,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问过这人是谁,赶紧出声相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