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杂志武林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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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天下第一剑

当年雍正的保镖,就是号称“天下第一剑客”的马凤池,此人武艺超群,剑术精湛,一般刺客在他手里过不了七八招便一命呜呼。不过马凤池剑术虽厉害,为人却心胸狭窄。

雍正晚年时候,有一天,马凤池告假外出。路上,他经过一个小山村,不由想起自己年轻时曾在这里结识过一个名叫秀兰的姑娘,两人一见钟情,很快就私定终身。但当时马家是名门大户,怎容得一个山野村姑成为自己儿媳呢?于是竟狠心将当时已身怀六甲的秀兰赶走,同时把马凤池送往天山练剑,以阻隔他们往来。不久,马凤池便听说秀兰难产而亡。如今旧地重游,马凤池触景生情,十分伤感。

马凤池留恋此地久久不肯离去,见天色已晚,便走到一家茅屋前,叩门借宿。“吱呀”一声门开了,走出一个俊秀的青年。那青年十分热情,可眼睛却一刻也不离开马凤池身上佩着的那柄镂金镶玉的龙泉宝剑,最后还忍不住要借剑一看。

剑是剑客的生命,马凤池心中自然不悦:“你也懂剑?”

“是的。”青年点点头,“打小俺娘就对俺说,要好好练剑,将来要成为天下第一。”

马风池听他这一说,心中不觉好笑:真是孩子话!我马凤池不知练了多少个寒暑,经历了多少次生死之战,才有今天。你一个黄毛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冷冷道:“既如此,你耍两下我看看,耍得像个样子,便借剑你看,如何?”

青年一听大喜,立刻跑进屋内,捧出一柄乌黑的剑,那剑其貌不扬,但剑身黯黑发青,马凤池一眼就看出它是把名剑。那青年朝马凤池一抱拳,当下横剑于胸,聚气凝神,缓缓一招递出。

几招过后,马凤池看得心惊肉跳:这小子的身手和剑术与名家相比,竟毫不逊色,若非天才,定用非凡的毅力苦练而成。照此下去,不出五年,他的剑术定然超过自己。恐怕到那时,天下第一的名声就不是我马凤池的了。想到这里,马凤池不由动了杀心。

马凤池装出一副笑脸,对那青年说:“好,有几分功力!可惜招式过于拘泥,不是大家风范。”

青年以为遇上高人了,朝马凤池纳头便拜:“愿先生赐教!”

马凤池笑道:“老朽也不敢妄称精通。你我对练一番如何?”

青年当然求之不得,他涉世尚浅,哪里知道江湖的凶险,两个人于是就对练起来。

只见几招过后,马凤池突然使出一招“青龙出潭”,剑尖直抵那青年的胸口,青年刚想弃剑下拜,谁知马凤池掌中吐力,三尺青锋直插青年的心口。青年顿时傻了眼,瞪大了双眼,怎么也不相信眼前这个看似慈祥的老头会对自己下毒手。

这时候,马凤池收起了手中的剑,阴沉着脸对青年说:“不杀你,难保我一世英名。你就到阎王爷那儿告我去吧!”

青年口吐鲜血,惨笑道:“你杀了俺没关系,俺娘一定会找到俺爹给俺报仇的!”

“咦?”马凤池心想:莫非这小子的爹剑术还要高强?“你爹是谁?”

青年用尽最后的力气叫道:“天下……第一剑客……马……马凤池。”说罢,咽了最后一口气。

“什么?”马凤池怔住了。他抱起青年一看,这才发现青年的脸形跟自己年轻时非常相像。再细看,青年脖子上挂着的一块玉坠,上面刻着个“马”字。马凤池顿时如五雷轰顶:这不正是当年自己送给秀兰的信物吗?

原来,这个青年就是当年被马家遗弃的儿媳秀兰的儿子,也就是他马凤池的亲生骨肉,以前所谓“秀兰难产而死”,其实只是个误传。秀兰吃尽苦、受尽累地把儿子拉扯大,要他练剑,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得到马家的承认。

就在这时,从里屋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剑儿,快来看娘从城里买什么给你啦!”女人一边说,一边从里屋走了出来,一看见屋门口血淋淋的惨景,惊呆了。

她发疯般的扑过去,抱起儿子号啕大哭:“剑儿,剑儿,你醒醒,你快醒醒!”

她悲愤地扑向马凤池喊道:“我跟你拼了!”

可几乎就在这时,她突然看清了马凤池那张惨白的脸,一下子跌倒在地,“你?是你?他是你亲生儿子呀!”

马凤池再也忍不住了,狂吼一声,将手中的龙泉剑一折为二,抛于荒野。从此,他离开雍正,不知去了何方……

(马治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