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杂志智慧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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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奇怪的处方

有时候,恰恰是那些点点滴滴的奇思妙想,让人豁然开朗,走出人生的窘境。

从前,县城里开着一个大药铺,药铺老板姓李,性格开朗,待人又热情,虽然当着老板,可还经常到柜台上去帮伙计们收方抓药。

药铺门外,有一个老头,摆了个草药摊卖草药。按常理,在药铺门前摆草药摊是十分忌讳的,可李老板却对这老头摆摊卖药听之任之,好像全没有这回事似的,宽容得很。久而久之,这摆草药摊的老头就与店里的伙计混熟了,见面打个招呼,天热了还讨口水喝。

过了一段日子,摆草药摊的老头突然发现好像有段时间没见到李老板了,觉得很奇怪,就忍不住向伙计们打听:“我说师傅们,怎么好久没见你们李老板出来抓药了?”

不想一个伙计回答他说:“咱李老板病了,你不见这两天有大夫进进出出的吗?那都是本地有名的大夫,是专门请来给咱李老板治病的。唉,可不知怎的,李老板药吃了不少,病却老不见好,一直躺着起不了床哩。”

老头一听,就对这伙计说:“那你赶紧去和李老板说说,能不能让我给他看看?”

伙计听老头这话,惊呆了,上上下下足足打量了他三遍:“你……你行吗?”

老头说:“你去说说,让我试试嘛!”

伙计将信将疑地瞅着他,不过最后还是进里屋去跟李老板说了。

一会儿,只见那伙计兴冲冲地走出来,对老头说:“李老板让你进去,里面请。”

老头跟着伙计走进里屋,只见李老板躺在床上,脸色发暗,眼圈、嘴唇发黑,人都已经瘦了一圈,看上去样子非常怕人。

老头对李老板说:“李老板,我给你开个方子试试吧。”说着,就在桌前坐下,开了一个处方:甘草一斤,煎汤当茶喝。

老头将方子递上去,李老板伸出枯槁的手接过去一看,不由愣住了。他心想:我开了半辈子药铺,从没见过只开这么一味药的方子,而且剂量还这么大。

老头见李老板脸上犹疑的表情,就用十分肯定的语气劝他:“你尽管照我的方子抓药,保准没事儿。”

李老板不好意思拂老头的情面,再想想甘草这药没毒性,真吃了对人体也不会有什么害处,于是就叫柜上伙计抓了一斤甘草,煎汤当茶喝。

没料一斤甘草茶下肚,李老板顿觉一身轻松,病情即刻大有好转。这一来,李老板对老头刮目相看起来,便请老头再给开个方子。

没想老头开出的方子依然是甘草,只不过剂量从一斤减至半斤,还是将它煎汤当茶喝。

李老板不由“扑哧”笑出声来:怎么第二个方子还是甘草?不过李老板笑归笑,因为第一个方子让他病情大有好转,所以他对老头开出的这第二个方子不再怀疑,老老实实地让伙计照方抓药,煎汤给他喝。

果然,喝完第二剂药后,李老板觉得浑身来了力气,黑眼圈褪了,脸色也转红润了,而且马上就可以下床走动了。李老板对老头佩服得不得了,这天,特地把老头请进里屋,让再开个方子调理调理。

老头也不客气,拿起朱笔“刷刷刷”一挥,李老板接过一看,这第三个方子上写的是:甘草四两,煎汤当茶喝。

李老板不由乐得哈哈大笑,觉得老头开出的这三个方子实在有趣,他照方抓药服用后,身子果真就彻底痊愈了。

为了表示谢意,李老板要送一份重礼给老头,可老头再三谢绝。李老板想了想,便对老头说:“我是个爽快人,既然送礼你不肯收,不如明天我们一起吃顿便饭,也算是交个朋友,如何?”

老头这回没有拒绝。

说是便饭,其实第二天李老板还是摆开了宴席,并把本地有名的大夫都请来作陪。李老板非请老头坐上首不可,自己和大夫们作陪,频频给老头敬酒。

这几个有名的大夫当初都曾经被请来为李老板看过病,所以席间心里一直在嘀咕:这老头被李老板如此当作上宾款待,他到底使的什么高招,能治好李老板的病?

一位大夫实在忍不住好奇心,开口向老头请教。

老头却笑而不答,李老板于是就把老头给他开的那三个方子,照实说了一遍。那些大夫开始都以为李老板是在说笑话,可看他那样子似乎又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就纷纷向老头请教。

老头推却不过,就朝他们摆摆手,说:“其实这里并没有什么奥秘,大凡诊病都要对症下药,否则就难见成效。不过,这道理说起来谁都懂,可往往很难做到。我在李老板的药铺门前摆摊,常见李老板在柜上帮伙计抓药,他有个习惯,每称一味药,都要用两个手指捏点药放进嘴里品尝。俗话说:‘百药有百毒。’药能治病,但用之不当,吃进肚里也能致病,李老板就是长期尝草药而中毒致了病。诸位知道,甘草是一味平常又便宜的草药,它有调和解毒的功效,所以我就用大剂量甘草煎汤,以解李老板体内之毒。实际上,我开出的前两个方子所用的甘草剂量,已经基本治好了李老板的病,第三个方子的那四两甘草,只不过是给李老板巩固疗效,进一步清除体内余毒而已。”说到这里,老头谦虚地朝大夫们拱拱手,“诸位是名家,老朽不才,献丑,实在是献丑了。”

但是众大夫听后不由个个佩服,齐声赞道:“高见!说起来虽简单,却真是高见。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领教,领教了!”

一顿饭,大家吃得十分高兴,酒足饭饱之后,彼此都成了朋友……

(郑元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