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失踪了。当地的警方怀疑是他和他哥联手杀死了他们的父亲,但是尸体始终没有找到,更没有证据,所以到现在还是一桩悬案。”
梁微安的左手微微用力地捏了捏,忍不住又问:“那动机呢?”继父是说过现在方家主事的人是方越霖同父异母的兄长,但是从整件事来看,方越霖似乎并没有得到什么太大的好处不是吗?
“小微,你的好奇心一向不太重的!”林尚人没有正面回答,语气听来有些莫测,“莫不是你……”
梁微安赶在他说出某些讨厌的话之前抢着说道:“表哥,既然你疑心他,为什么你们的关系看起来不错。”
“小微!”林尚人几乎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他是个人才,我不介意跟他交个朋友,但是不代表我愿意他做我的妹婿。”
梁微安的嘴角不由地微微翘起,不得不说,表哥的这种态度虽然现实到有些冷漠,但是那透着护短的味道还真是让人舒心啊。
林尚人还在电话里继续说着:“小微,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方越霖是个复杂的人,有传说他台面上是知名专家,暗地里却经常帮那些道上的人做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术。无风不起浪,有些事宁可信其有。”
梁微安的笑容渐渐收紧,心里有些莫名的失望,总觉得那个有着漂亮凤眸的男人不该是这样的人。她正想说点什么,跑车突然停下了。
x元大酒店到了。
眼看着酒店的门童过来给她开车门,她赶忙说:“表哥,还有事,先挂了。下次有空再聊。”
“嗯。”林尚人应了一声后,又说,却没有立即挂电话。
梁微安知道他有奇怪的绅士原则,不等她挂电话是绝对不会挂的,只好无奈地先收了电话,顺便看了一眼时间。
八点五十五分,还挺准时的。
车门这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她赶忙下了车,并道了声谢。
梁微怡从另一头下了车,然后把车转交给了泊车小弟。
“微安,是表哥?”她一边说,一边朝梁微安走去。
梁微安点了点头。
“表哥找你有事?”梁微怡又问。
梁微安已经开始习惯最近家人特别关心她私事的状态,也懒得吃惊了,飞快地答道:“没什么。”这倒也不是她故意瞒着姐姐,只是这总归是人家方越霖的私事,姐姐跟他也不搭介,自己又何必当个长舌妇到处乱说。
“哦。”梁微怡应了一声,眼帘微阖,但她很快又朝梁微安看了过去,笑着问,“微安,你跟eric约在哪了?”
梁微安眨了眼,好像现在才想到了什么,举起了正要放回去的手机说:“等等,我问问他。”
她熟练地根据快捷键拨通了eric的手机,并在三言两语后就挂了电话,说:“他现在在一楼的凤栖厅吃早餐。”
两人说着进了酒店大堂,还没找个服务生问路,就有一个眼熟的男人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梁小姐,又见面了。你是来见方先生吗?”
他这么一说,梁微安立刻想起来了,这人不正是昨天带他们去二楼厨房的程经理?果然,还是应该逼eric换一家酒店的。
梁微安有些后悔地想着,嘴上却是笑着说:“程经理,你好。我是来见我一位朋友的。可以告诉我凤栖厅怎么走吗?”
程经理顿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说:“梁小姐,凤栖厅在那边,请跟我来就是。”
话说梁微安其实觉得由一个酒店经理给她领路,实在大材小用了点,但是她又一向最讨厌推来推去、磨磨蹭蹭的,便干脆不客气地答应了:“那就麻烦程经理了。”
可怜的程经理大概也没想到她会这么不客气,表情僵硬了一秒后,就若无其事笑容满面地伸出右手说:“两位小姐,请这边走。”
从大堂往左,拐一个弯就是凤栖厅。
一看到大大的“凤栖厅”三个字,梁微安就想说请程经理自便,没想到话还没出口就瞟到一个小旋风蹭地卷了过来,然后就是腿上一紧。
梁微安低头看去,心不由地就吊了起来。
“妈咪!”果然,随后就是某小孩甜腻腻软绵绵的声音,简直甜得人牙齿都觉得有些发疼了。
梁微安看着方曦之发亮的黑眼睛、白嫩的小脸,怀疑自己真的应该去买彩票了……这运气也太好了一点。
方曦之今天穿得可爱又清爽,奶白色的毛衣、浅驼色的裤子,一眼看去简直好像一个粉团似的。
梁微安一不小心就在脑中设计了一套斑点狗氏毛茸茸套装,帽子上装上狗耳朵,屁股上安个毛尾巴,应该很适合他吧。
“妈咪!”不请自来的小狗习惯地蹭着她的大腿说,“你是来看我和爹地的吗?”
看他一脸期待的可爱表情,梁微安心中不由柔软了一点,脸上却是硬邦邦的,一点不留情面地说道:“不是!”
方曦之嘟了嘟嘴,露出失望的表情,两只大眼睛一下子就湿漉漉的,一闪一闪,惹人怜爱。
梁微安还记得nick—lam同志是怎么被他拐的,不敢心软,转移话题说:“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这么一说,她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方越霖,心中微微有些恼怒:不过才过了一天,他又把儿子给弄丢了?这个老爸是怎么当的!
方曦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情,嘴巴娇气地翘得更厉害了,说:“我刚刚去洗手间了,爹地在里面。”他不甘愿地放开一只手,朝凤栖厅指了指,然后又赶紧握上了梁微安的左手,一脸紧张地说,“妈咪,你快跟我进去,你再不去,刘阿姨就要把爹地抢走了。”他说着,就想拽着梁微安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