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觉得自己成了一个笑话,感觉他英俊的脸庞是那么的刺眼,他此刻嘴角的微笑更像是对她的炫耀、讥笑,甚至是不屑!
这一切,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梁掬怜重重地握住了拳头,再想到从他们再次相逢起,这个该死的高远就装着不认识的样子戏弄她,而这个梁微安明知道真相,却什么也没说。
只要一想到梁微安和高远也许曾在背后怎么样地嘲笑过自己,梁掬怜终于是忍不下去了。
她毫无预警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握成拳头的双手手背上青筋突起,几乎是有些歇斯底里地拒绝道:“我才不需要他的帮助!”
她的激动自然是引来了所有的目光。
“怜怜……”林燕娆微皱眉头地叫道。
可是梁掬怜已经气得什么形象都顾不住了,气势汹汹地瞪着高远吼道:“高远,你和梁微安是特意有预谋地想要耍我是不是?”
“怜怜,你怎么这么说话!”梁谦则也觉得她说得不太像话,现在的局面可不是自家人关起房门的事。有些事在家里小打小闹也就罢了,可是闹到外面就上升到另一个层面了。“微安是你姐姐,高远也是你们的老朋友了,他们怎么会戏弄你呢!”
“爹地!”梁掬怜跺了跺脚,心里有满腹的委屈,却又无法说出口。她总不能说高远是她的初恋情人,梁微安夺走了bla—bla—bla,这要真的都说了,她才真的让自己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可是像现在这样吃了一口说不出口的闷口,她又很不甘心!一想到这些年来,她一直以为她赢了,她夺走了梁微安的一切,她成功地证明了自己要比梁微安出色千倍万倍!可是这一切全都是她自以为而已,原来梁微安这些年来并不是因为冯咏捷才一直孤家寡人,原来梁微安和高远这些年一直在法国双宿双飞!
只要一想到他们俩在法国过得是怎么甜蜜的日子,梁掬怜就恨得一口气几乎喘不上来,她觉得自己简直无法呼吸,心头更是沉得好像有什么压在那里。
既生瑜何生亮!
她脑海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嘶吼着:既生她梁掬怜,为什么这世界上还要有一个梁微安!她觉得她已经没办法在这里在呆下去了,冷冷地丢下了一句:“我不舒服,先上楼了。”就蹬蹬地上了楼梯。
细细的高跟鞋每一下都重重地踩在楼梯上,显示出她的心情完全处于负值。
冯咏捷赶忙也站了起来,好像模范丈夫似的看了众人一圈,露出歉然的笑意,“抱歉,怜怜上午就在说她头疼,我去看看她。”
“你去吧。”
梁谦则这句话以后,冯咏捷赶忙跟了上去。
从头到尾都没有人提出call邵医生过来。
当梁掬怜和冯咏捷上楼的脚步声消失后,胡叔出现在饭厅和客厅的连接口,恭敬地说道:“先生,太太,小姐,还有eric先生,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梁微怡赶忙起身道:“那我们先去用餐吧。”
她的意思显然是,这顿饭还是要吃下去。
哎,梁微安简直要哭了。
好吧,她百分之百确定,她还是赶紧去巴黎吧!
两天后,梁微安坐上了飞往香港的飞机,总算是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
出狱的感觉,还真是好啊!
虽然到巴黎之后,随之而来的会是疯狂的忙碌生活,但那里有她的朋友、同事,他们都是那么的可爱,让她几乎觉得那里才是她的家,才是她真正生活的地方……虽然偶尔她觉得电用完了,也需要像这样躲开所有的工作喘口气,也沉淀一下—……好吧,她承认,这一次回国其实她根本没放松到!
不过也没办法,梁掬怜和冯咏捷的婚礼,就算她再不想参加,也不能缺席了让别人看笑话!
过去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在她脑海中一幕幕地闪过,貌似还真是没什么好事呢,遇到一对奇怪的父子;突然发现姐姐梁微怡完全是她不认识的另一个人;还有,eric的身份被揭穿之后,家里人前两天已经开始旁敲侧击地询问她是不是也认识sunny—lee……
哎,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的双重生活还能保留多久?
任何一个秘密貌似都不会是永远的秘密……
梁微安揉了揉额头,觉得不再杞人忧天,该发生的事总会发生,她还是想点有意义的事,比如方文珈……
她已经让昨天就回法国的eric去帮忙情人调查方文珈的下落。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一个一道略显轻佻的男音从她的头顶响了起来:“咦,梁微安,好巧啊,没想到你也在这个班机上,是打算去香港shopping吗?”
几乎是同一个时刻,有人不请自来地坐在了她左边的座位上。
她简直就该去买彩票了。没准真的会中特等奖。梁微安无奈地抬头看去,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庞映入眼帘。
狭长的眼眸,挺直的鼻梁,性感的薄唇,还有那薄t恤下掩不住的胸肌,每一样都足以让女性同胞为他疯狂为他尖叫为他痴迷,可是梁微安却只想叹气。
nick—lam,又是他!
老天爷这是存心想整她吗?去香港的班机这么多,他有必要非要出现在这一班吗?
她只想既安静又安全地抵达法国,这个愿望难道很过分很奢侈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排斥还不够明显,牛皮糖先生nick—lam把脸凑近了好几公分,笑眯眯地把手在梁微安呆滞的眼前晃了晃:“莫西莫西?”(备注,日语电话用语,hello的意思,也在通话中途听不到声音,或没人反应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