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启圣往左挪了半步避开了她,温和但坚定地看着她,淡然中隐隐又有一种不容质疑的气势,“我没有骗你,anne是我最心爱的女人。”他说着,深情地朝梁微安看去,目光灼热,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那笑意带点甜甜,带点缠绵,其中的情感不言而喻。
梁微安被他看得差点就脸红了,心里不由感慨:最近的男人都是怎么了,一个比一个还能演!
她按捺住退缩的冲动,输人不输阵地对他露出甜蜜蜜的笑容。
“我不信。”annabeth激动又固执地叫了出来,“我知道你一定是在骗我的,我是不会上当的。”说着,她目光灼灼地盯着梁微安,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一字一顿地问,“你真的是daniel的女朋友?”
梁微安有点心虚地点了点头。
“那么,你能当着我的面吻daniel吗?”annabeh目光紧锁地看着梁微安。
梁微安听了刹时一愣。
annabeth看出梁微安的犹豫,脸上刹时又露出了笑容,灿烂无敌。“我就知道,daniel是在跟我开玩笑的……”
看着对方过分灿烂的笑容,梁微安忽然觉得心毛毛的,这个女孩好像有点怪怪的,她现在终于理解为什么daniel要请她帮忙了,这个女孩太痴情了,不,应该说太难缠了。
梁微安深吸一口气,好吧,演戏演全套,接个吻而已,其实在法国根本不不算什么,帮人帮倒底吧。
因此梁微安一把把钟启圣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对着女孩说:“既然你想看,那就看吧。”她说着就踮起了脚,仰起了头……
梁微安看着镜中的自己,银色的sunny—lee标志性假发从脸颊两侧垂直到胸前,厚厚的刘海盖住眉毛,鼻梁上架着一副cd的最新款墨镜,脸上涂得刷白刷白简直就像是日本的艺伎一样完全看不到她原本的肤色,然后是嘴角右上方性感的梦露痣,最后……
她的视线停在了自己红艳丰润的嘴唇上,她异样的感觉从上面传了过来……她忍不住地就用手指摩擦了两下,脑中好像倒带似的回想着昨天的那一幕:她踮起脚,吻向daniel的嘴唇……
幸好,当她的嘴唇才碰到daniel的嘴唇时,那个叫annabeth的女孩就受不了地分开了他们,大叫着说:就算他们现在是情侣,她也不会放弃的!
之后,那女孩就转身走掉了。
而梁微安也终于松了口气,对于接吻,她实在疏于练习得很,当时还真怕自己表现不好……
她用力拍了拍脑袋,试图把脑海中一不小心浮现出来的假想拍出脑外。然后又不太放心地看了了镜中的自己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头发ok,眼镜ok,底妆ok,痣ok,很好,可以去见人了,应该谁也看不出sunny—lee和梁微安就是同一个人。
好,上班去。
梁微安拿上包包和钥匙出了门,进入电梯,然后按下13楼。
没错,她的公司就在她巴黎住处的楼下,这样上下班比较方便,她也不用担心被记者跟踪,然后拍到她没化妆的脸,再然后一不小心就泄露她人生最大的秘密。
说实话,她并不喜欢这种工作和住宅在一个地方的模式,好像是公私混成一团的感觉。在她曾经青涩的计划和幻想中,她应该是在用房贷买一套小小的公寓,然后每天或者开车或者坐地铁或者打的地去一个小时路程内的公司上班,然后下班后和同事出去做个瑜伽、吃点夜宵、喝个小酒,顺便打屁聊天……
可偏偏这一切就被eric三言两语就给毁了。
想当初,她怎么就被他这么轻易地给说动了呢。说什么开个小婚纱店,自己当老板,不用受别人的气;员工不多,环境单纯;高级定制婚纱不用批量生产,既清闲又赚钱……bla—bla—bla。
可结果呢?这还真是一家“小”婚纱店啊,一家年收入两千万欧元的“小”婚纱店!
她就是不该相信那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eric!瞧瞧,每次当她想撤退时,那家伙就用公司旗下所有员工的生计来吓她,说什么如果他们关门倒闭,要有多少人会失业,多少个家庭会破碎……
结论就是,她不好好努力工作,不仅对不起所有的员工和他们的家庭,还对不起这世上每一个梦想在婚礼上穿上sunny—lee婚纱的女性同胞!
有时候,她会想:以eric的口才,如果法国这个国家百分之八十以上是女性的话,他应该可以去参选总统了。
好吧,好吧。她言过其实了,其实她也挺喜欢那些新娘在婚礼穿着她设计的婚纱走上神坛,对着属于她的另一半宣誓说:我愿意!
想着,她不由嘴角一勾,露出淡淡的笑意。
13楼到了。
她走出电梯,拿出门卡一刷,“叮!”的一声,门打开了。
她推开门,一路跟员工问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看向她的眼神好像有点怪怪的。
难道是她的假发歪了,还是妆糊了?
梁微安按捺住掏镜子的冲动,以“穿普拉达的女魔头”的气势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了她的办公室。
可才踏进去,她的身体就僵住了,幸好,墨镜挡住了她脸上大半的惊讶。
这是什么状况啊?
她差点就想退出去看看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可是没错啊,那个窗边的女人分明就是她的私人助理rose,问题是rose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