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里村村民何宗德,四十岁年纪,本是个身强体壮的庄稼汉子,可谁知上个月突然得了一种怪病,双腿麻木,一步挪不了半寸,还得人搀扶,一到风雨天,更胀疼难忍,要死要活。跑了附近几个医院,得出结论:风湿腿疼。有病就治呗!可是不管服药、针灸、贴膏药,还是推穴拿脉、拔罐子、电疗,都不见好转,一家子急得够呛,上有老下有小,这日子可怎么过?
有人说,还是到大医院去看看吧。于是,何宗德便在妻子陪同下,沧州、保定、天津、北京兜了个大圈子,钱倒是花了不少,腿却一点不见好,不由得心灰意冷,决定回家后不再治了,认啦!
何宗德两口子从北京坐长途汽车回家,中途停了车,司机说:“大伙下车方便方便吧!”车上人“哗啦”下去了一大半。何宗德也想方便,就让妻子扶着下了车。公路边的一个简易茅房里挤满了乘客,等到没人了,妻子才把何宗德扶进去蹲下。
妻子在外面等着,好容易等何宗德拉完屎,别人都已上了车,妻子却也要方便,何宗德只好催妻子快点,自己在外面焦急地候着。正等着,却听“嘟嘟”汽车一响,何宗德扭头一看,自己坐的那辆客车向前开走了。何宗德急得脸色都变了,一边喊:“等等,等等!”一边拔腿就追。他能不急吗?自家装钱装物的两个包还在车上呢!
可是眼看车子在前面越开越快,追了半里地也没追上,何宗德又气又急,蹲在那儿直掉泪。这时,妻子气喘吁吁地赶上来,问:“你跑什么呀?”何宗德没好气地冲着妻子喊:“咱坐的车开走了。”妻子回头一指说:“谁说的,那不是咱的车嘛!”
何宗德一看,可不是!自己坐的车正慢悠悠地尾随而来,停在两人身旁。原来,刚才何宗德心里一急,眼睛一花,把别的车当成自己坐的车啦!
等上了车,邻座的一个年轻小伙子说了句话,把夫妻两人吓了一跳:“喂,老头,你不是腿不好使吗?怎么刚才跑起来比兔子还快?”
何宗德瞪大眼珠子,倒吸了一口冷气:可不是嘛,怎么回事?
妻子恍然大悟,说:“他爹,你活动活动!”
何宗德连忙抬抬腿,好使;又在过道上快步走了个来回,好使;干脆小跑几步,仍然好使!喜得他抱着脑袋又哭又笑:“我的腿好啦!”
不打针,不吃药,一追汽车病就好,你说蹊跷不蹊跷?
(郭文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