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杂志荒诞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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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嗓子眼的钱

望梅止渴渴难止,画饼充饥人更饥。

从前,有个老头儿非常贪财。有一天,他到集上买菜,人非常拥挤,紧挨他前面的一个中年人掏毛巾擦汗时,不慎从兜里带出一枚铜钱,老头儿赶紧伸手接过来,将铜钱塞进嘴里,若无其事地放慢步子,继续向前走。

再说那个中年人,他来到一个摊子面前要买一把锄头,一掏衣兜,才发现丢了一枚铜钱。他想:莫非刚才掏毛巾时丢了?

正在这时,老头儿紧闭着嘴走了过来。中年人看了看老头儿,问他是否捡到一枚铜钱?老头儿本想说没有,却又怕铜钱掉出来,于是没作声。中年人以为他没听见,便又问了一句。老头儿一下恼了,嚷道:“我没看——”一句话还没说完,那枚铜钱一下溜进嗓子眼,卡住了。

回到家中,他虽然觉得嗓子眼卡得难受,心里却是乐滋滋的。他艰难地把这件事告诉给了他的三个儿子。三个儿子想了很多办法,也没能把他嗓子眼里的钱取出来。他既不能吃,也不能喝,眼看一天不如一天,奄奄一息了。

临断气之前,他问儿子他死后打算怎么处理。

老大说:“我一定为您买口最好的棺材,买很多的衣服,披麻戴孝为您送葬……”

“唉!别,别……你别说了,败家子,不会过日子啊……”不等老大说完,老头儿就把脸转向了老二。

老二心想:大哥那么孝顺,可爹却说他是个败家子。于是就说:“爹,您死了,我给您找几件破衣服,做口木棺材,就把您埋下。”

“唉,又是个败家子,不会过日子的人!”老头儿无力地眨了眨干涩的眼皮,又带着一丝希望询问老三。老三挺机灵,回答说:“爹,您死了,我就用破席子卷了,挖个坑埋下去!”

这样的回答,也没能使老头儿满意,他无精打采地说:“你们都不会过日子啊……”

兄弟三人疑惑地互相看着,他们怎么也猜不着父亲要选择什么样的后事。

好不容易,老头儿憋足一口气,说:“孩子,还是让我告诉你们吧,咱们这个镇子的东街头,有一个汤店,我死后,你们就把我送到那个汤店里换钱……一定要记住,送去前,要把我嗓子眼的那个铜钱给……给抠出……来……”

(王文瑜 搜集 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