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前,上海有一家新开的饭店,饭店老板聘请了一位姓陈的厨师,烹调的菜肴色、香、味俱佳,所以饭店生意兴隆,顾客盈门。
有一天,店里来了三个吃客,只见他们一律戴副黑眼镜,身穿绸长衫,下着扎脚管裤子,头戴一顶巴拿马草帽。一看这身不伦不类的打扮,就知道他们是三个地痞流氓。
三个人走进店堂,占了一只桌子,便吆五喝六地嚷开了。侍者一见这三个人,知道不好惹,连忙小心谨慎地过来招待。
三个人点了一桌菜,吃得酒醉饭饱后,就装聋作哑地想脚底擦油。
侍者一看不妙,忙把老板请了出来。
老板满脸堆笑,来到桌前,小声问道:“请问三位还要吃点什么?”
三个人一阵奸笑,为首的说:“今天兄弟们要吃四只名菜,如果贵店烧得出,我们钞票照付,烧不出,嘿,嘿!就别想要兄弟们半分钱!”
老板忙问哪四只名菜。
为首的说:“第一只菜叫‘里面有皮’,第二只菜叫‘外面有皮’,第三只菜叫‘里外都有皮’,第四只菜叫‘皮打皮儿’。”
老板一听,顿时目瞪口呆:这算什么名菜?自己饭店开了多年,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猛地想起自己店里的名厨陈师傅,连忙进去讨教。
过了一会儿,只见老板脸上带笑,走到三个人桌前,说:“这四只名菜,我们马上就烧,请三位账先结一结。”
还是那个为首的,说:“烧得出名菜,钞票照付,如果烧不出,怎么办?”
老板笑笑说:“烧不出,我请客。”
“好,一言为定。”
这时,其他吃客纷纷围过来,大家想开开眼界,看看这四只名菜是啥。
不一会,侍者手托四只菜盆上菜来了。
第一盆是红烧大肠。老板说:“这是‘里面有皮’。”
第二盆是油氽肉皮。老板说:“这是‘外面有皮’。”
第三盆是炒顺风。大家一看都笑开了,纷纷说:“对!对!猪耳朵里外都有皮!”
第四盆是酱烧猪尾巴。
有人不明白地问:“这猪尾巴咋是‘皮打皮儿’?”
老板哈哈大笑,说:“小猪喜欢用尾巴甩打自己的屁股,那不是皮打在皮上吗?”
三个想吃白食的流氓知道今天碰上了内行,在众人面前只得付钱认输。
这时,厨师陈师傅走了出来,说:“三位只知道四只名菜,其实还有一只名菜,你们知道吗?”
三个人忙问:“什么名菜?”
陈师傅说:“这只菜叫‘不要皮儿’。”说完随手一指,侍者端出来一碗热气腾腾蹄膀汤。
陈师傅笑着说:“这是一只剥皮蹄膀,没有皮,是否也尝尝味道?”
陈师傅话音刚落,围观的吃客顿时“哗”哄堂大笑起来。
那三个想吃白食的,也听出了这陈师傅的话中话,连忙灰溜溜地跑了。
(孙炳华 搜集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