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卿已经收敛了手上的动作,安静的把小忆抱在怀里。面上笑意温润疏离:“林女士,你好。没错,我就是小忆之前的保姆顾少卿。”
林红什么都明白了,堂堂男儿呼风唤雨,却屈尊就卑,定然是看着某个人的面子。
华夏没想到顾少卿这一次如此执着,从法国回来这么久,虽然整夜整夜赖在华家门外,但至始不会打一通电话或发信息强制要求见面。
这一次却跟她放狠话:“之前我们暧昧的风声整个业界都闻到了,今天九点之前见不到你,明天整个业界都会传遍……你是我顾少卿的女人!”
本来华夏觉得无所畏惧,也没打算再受他威慑钳制。中间偶然想起其他,立刻将电话打到家里,王妈说顾少卿来过了,小忆情绪大好……之后和林红在客厅里聊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小忆抓着人家的衣服前襟死活不肯放手,平整的西装免不了一片褶皱,呜呜哇哇的好一个伤离别的场面,王妈的心软了,就连林红都觉于心不忍。最后挂电话之前,王妈再忍不住出口教训华夏两句:“小夏,王妈不管你们商业上有什么恩恩怨怨,可是也不能这样折磨孩子啊。小忆才那么小,万一哭出个好歹我可不饶你……再说少卿对小忆是真好,王妈这么一把年纪还能看走眼不成……”
华夏在电话一端低眉顺眼的应着:“是,是,是……”只怕有些无奈永远没人会懂。
王妈的电话刚一挂断,顾少卿的电话又打过来,仿似感觉到她的呼吸,心就像软下来,捏着电话不语,听筒里一片沉默。
华夏没想到许多天来第一次接听,他倒装死不说话了。他不说她便直接挂掉,不过三秒钟他又打来,仍是一场僵持战,两人都执拗着不开口。华夏重复按掉的动作,他便一次次打来。最后还是她扛不住,率先咆哮着冷冷出音:“顾少卿,你什么意思?”瞧,就连这么简单的一个游戏,她仍是败下阵来。
他低下头去,声音平静,呼吸之气微凉:“今晚七点,我在铭婉咖啡厅等你。”
华夏答得爽快,又谦谦有礼:“不好意思,顾总,今晚我约了人,改日吧。”转眼就将两人之前暧昧不清的关系拉得大开。
顾少卿扔下一句就挂电话:“你不来,我就一直等到你出现,到时……会影响到一个你在乎的人的幸福。”
华夏不傻,握着电话最先想到小忆,可是没有根据原因的又当即否定,最后搜罗一番后锁定在苏小语身上。几个人不知何时就已形成了这种纠结的关系网,游戏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总要有几个人打冲峰,让另外几个人免受牵扯伤害。
……华夏决定赴约。
今天走得比较早,离下班还有一段时间。林宿之前就嚷着去找苏小语了,而且誓言眈眈的说:“逮到苏小语非狠狠的打她的屁股。”
看来是没打成,苏小语不知跑到哪儿去了,林宿满城的找,竟然连个影子都没见到。
回家是不可能了,苏全给家里的佣人打过电话,一口咬定苏小语从早上离开,就一天都没有回去过。
林宿彻底急了,听筒里都要把华夏的耳膜震露刺穿:“哎,华总,你说苏小语那丫头不会想不开吧?”
华夏狠不得从无限电里穿过去,抽他一个大耳光:“林宿,你再胡说就死得远远的。”
“有多远?”林宿坏笑了声,贫她。
华夏烦死他了:“爱多远多远……”
匆匆开车离开,曾经不是过这样的生活时,两人倒有一些常去的地方,都是些闲适娱乐的休闲场所。可是一一找遍了,仍没找到人。拼命拔打电话,又次次都是关机,华夏握着方向盘的手也慌了,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林宿那张乌鸦嘴,还是点中了她惶恐不安的穴道。
“林宿,小语不会真的出事了吧?”电话里她的声音有些抖。
林宿一耸眉,又开始没骨气的心疼她,调调没有变,语气却软得滴出水:“瞎想什么呢华总,我说话你也信了?这么好骗十几年都没把你骗上床,伤谁呢?”
华夏心不在焉的“哦”了声,实则也没听出怎么个意韵来,草草被他安抚了一下,继续开着车四处搜寻。
抬腕看了眼时间,六点四十分,眼见和顾少卿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正值惆怅时,忽然福至心灵,一阵手忙脚乱后即刻翻出宋谨的电话。
宋谨那会儿正在喝酒,包间里放着简单的行李,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手边的杯子凑到唇边,一干而净。
“嗯?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有事?”
华夏压制了一下慌乱的情绪,不和他兜圈子,直接切入主题:“钟明是不是在a城呢?苏小语和他在一起吗?”
宋谨不咸不淡的,轻飘飘的说:“苏小秘现在不是归钟明管么,他不来找她像话吗?华夏,我们宁宇的男人看着混蛋,实则全不是你想的那样!”啪一下挂了电话,心里有股热熏熏的气息冲撞上来,顶得喉咙干涩难耐,“咚咚……”几口酒灌下,肺腑中又是火辣辣的疼。
华夏略微安心,钟明来a城的时间还算及时,商务部彻查珍段的事件才平定,他便飞过来了。说明在他的心里,苏小语的位置并不薄。
给林宿打电话报过平安,便打算直接转站去铬婉。林宿抓紧时间追加了一句:“之前说过的事想好了没啊?”
华夏脆生生的应:“明天我让胡杨着手办理一下此事,让法务部敲定出一份条款来,择时我们把协议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