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宿半撑起身子,在她脸上亲了亲,吻掉几滴清泪。
“你现在这样不反抗,可是默许了?”问这句话时他有意板正她的一张脸,不允她模棱两可。
华夏怔怔的看着他的眼,良久,轻轻点头。
林宿彻底笑开,一下起身,并将人一起拉起来。先不管自己,帮她整理好衣服,再将扣子一颗颗的系好。手臂实在是长,一下够到她的皮包,塞到她怀里:“傻愣着干什么,接电话啊。”转首去拿自己扯飞扔远的衣服,嘟囔:“谁啊,打得还真执着。”接着站直身,将西装裤整理好,再转身,衫衣也塞得平整,全是玉树临风的样子。
“华夏,你什么时候反应这么迟钝了,电话也不接,还以为你被人绑架了呢……”所以就不停的打啊打,苏小语一见人从电梯里出来,罗嗦的迎上去,看出华夏脸色有些不正常的白,一把抓住她:“怎么了?华夏?可不是真出什么事情了?”
现在正是午休时间,整个五十三楼只有苏小语一人,华夏甩开她的手,回以安心一笑:“能有什么事?我只是去跟林宿签了个合同。本来这活是要由你做的,谁知你上班时间跑哪儿去了啊?”她一边抱怨,一边掩饰过面容上丝丝的尴尬。
苏小语自觉理亏的跟在身后吐舌头:“这事是我不对了,之前想着出去一小下,所以……就没跟你打招呼。都办完了吧?林宿这两天都忙什么呢?”
华夏快速进了办公室,苏小语步伐不慢的跟进来。这一刻不想大肆谈论林宿的事,说不出的尴尬别扭。转而只说:“嗯,签订了。他还是老样子。”掏出来递到她手里,敛了一下神色,问她:“这件事相关部门考察一段日子了,现在我们风华的资金也算到位,着手大力操办此事吧。你猜宁宇这一次会出怎么个价码?”
苏小语从打量中抬起头来,反倒狐疑:“什么宁宇?”问出来当即反应过来,作了然状:“你是说宁宇集团啊,没听胡杨说么?宁宇这次没出手,听钟明若有似无的话里窥探,好似宁宇集团的资金更不足。”
华夏握着笔的指尖一顿,显然对这一说十分惊讶。
宁宇财大气粗,储备资金莫说多足。而且这一次欧洲市场大起波澜,宁宇稳该从中获利不少。
苏小语猜中她的心思:“你不信对不对?”见华夏熠熠然的点头,她也深有同感的点头:“不信就对了,我也不信。所以说嘛,钟明那个人满嘴没句实话。”
“你和钟明和好了?”华夏转了话题问她。
苏小语叹了口气,靠到桌案前离她更近一步,以至于华夏清析看到了她眼中的那点迷茫和不易觉察的心动。只怕自己都不知,嘴上讪讪无力的怨:“哪能说便宜他就便宜他啊,这个人多么不靠谱你一起了不就知道了么。你是没看到他是怎么折磨人法的,啧啧,连咱们苏经理都没放过,见拿不下我,就转首去对苏经理展开疯狂攻势……”华夏插了一句话进来:“那苏经理被拿下没有?”苏小语见还真有人响应,立刻兴致勃**来:“苏经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就巴不得将我立刻打包送出去,那种急迫的心态,管他什么物种,只要是个公的就成,多亏我一直意志坚定,才免于被乱点鸳鸯这一悲惨命运。不是,华夏,你说我是硬件不入眼眼啊,还是软件不随人心,怎就迟迟不见江湖上广为流传的采花大盗来采呢。这下可好了……好不容易跳出个面皮还算说得过去的男人,内里再黑,苏经理也看不到,第一眼就被钟明那厮打动了,现在钟明鞍前马后,嘛事都做全,苏经理能不怎么看怎么顺眼么。钟明做了对风华集团不利的事,他的说法竟然跟你如出一辙。”
华夏直觉不可思议啊,跟着她一起疯癫癫的兴致:“不会吧?钟明真为苏叔做那些事了啊?”
苏小语撇撇嘴,仿此世面见大了,这还不算新鲜的。再凑近几分,一脸透出怨妇相:“你知道什么啊,还不止这些呢。他都住到我们家了,就在我爸房间旁边的那间客房里。两人一起下棋泡养生茶的,简直生活得有滋有味,我都怀疑苏经理是不是爱上他了,他们两个保不准就谈上了。”见华夏色变,推了她一下损她:“土老冒,没见过世面吧,这叫耽美,很流行的。然后钟明在我爸的支招蛊惑下,按时给我送对胃口的食物,还总找机会将我推给他,被钟明强拉硬拽的扯出去已经不是一回了,美其名曰散步养生。”
华夏点头:“那倒是。”
“是什么是啊?”苏小语一下爆起,愤怒反抗:“钟明的性情你闭着眼睛还想不到吗?一独处就跟狼似的,啃得我的脸皮都疼。”苏小语说这话也不知羞,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华夏盯着她一系列反应,看似愤怒得跟个小公牛似的,实则眸中光色融融,那股子暖意只怕早已经入心入肺了,却还一股脑的在那里犯傻。
反倒是那个钟明,真是不负她华夏所望,和她内心揣测的如出一辙。
苏小语吐完糟出去时,华夏不但不体恤疾苦,还拿顶头上司的身份压她,下达命令:“明天晚上组织一下你家钟明,请胡杨我们这些人吃顿饭。这事早在你和他决裂前我就许下诺言了,总不好卷我面子吧。私事就当公事办吧!”
苏小语支吾:“可是我的面子……”
华夏用眼神将人扫地出门,为安民心,不忘做总结性发言:“社会和集体利益永远大于个人,社会主义大方向都是这么干的,莫非你还想反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