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诚惶诚恐,面部表情很是生动难安。华夏知道顾少卿受伤极重,生生死死也不是没想过他的安危。如今被宋谨这么一说,便真是惊悚,一步步靠过去,伸去手企图试探他的鼻息。
“啊啊啊……”一声惨叫,手腕被一个冰凉的爪子牢牢攥住,瞬息的一拉一拽,身体直直的栽倒下去,抬眸间被男子的上半身实实压上。
宋谨靠在门板上两秒钟,借势点了根烟后立起身下去,听见里面的声音又是一阵恶叹,他宋谨二十几年就从没觉着活得这样窝囊过。
可是,有时这世上不单是爱情最重,总要有些东西是高于这些的。
“我还什么都没干,你叫得这么欢干什么?”顾少卿本就高大,室中光色也暗,华夏被他完全的罩在阴影里,束手无策。
“顾少卿,你放开我!”
“不放!”
顾少卿故意在她耳畔吹着气,轻飘飘的说:“我想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为什么不接电话,让宋谨去带人也是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语气冷凝下来,仍是极淡,像是浓情蜜意:“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强奸犯?或是一个仅有肌肤之亲的两夜情的陌生男人?”大手已经探进去,一路蜿蜒到她胸口的位置,再度肌肤相亲。狠狠的按了按,不顾她的轻呼,又问:“你到底长没长心?还是你没问明白它的意思?”
华夏仰面看着他,安安静静的不说话,只盯着他一双闪烁如星子的眸光,头脑中迷糊也清冷的回旋着一个问题。如果那两夜对她做出那种事的男人不是顾少卿,而真是大街上随意一个男人,她会不会厌恶到想死?
手指不自知抬起,在他的眉眼轮廓上轻轻勾画,至少这个男人长得好看,至少他干净清爽的气息她不排斥,至少他的技术有让人舒服的本事,至少……
“说是一夜情的男人,倒也不算吃亏呢。”她轻轻的叹,像在自言自语,只是情绪难辩,这个女人什么时候也开始这样高深莫测。
顾少卿恶性的将所有重量压上,没人提议去将灯点燃。他就在黑暗里拥着他说没脸没皮的话:“如果觉得我技术还可以的话,就包下我,我保证夜夜为你倾力服务。”
华夏知道他一路延伸下去的邪恶本事,话题就此打住,手掌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不耐烦吐字:“行了,快起来,不能好好说话我可就走了。”
顾少卿揽着不放,挑了挑眉闲情逸致看她。嘴角弯了弯:“你觉得你有来去自如的能耐么?到底包不包?要是资金问题,莫不如就反过来。”
“对不起顾总,我不缺钱。”
“那好,既然不缺钱,这事就定了,什么时候为您服务我说了算,价码你随便开,我刚好也不是很缺钱。”所以多低都无所谓。
华夏还来不及说其他,纤手被他包进掌中一路拽下去,握住如狼似虎的他,眼眸一下睁大。却见他俯到耳边,声音沙哑的低语了一句,华夏面如火烧,就连大脑都嗡嗡响起。
没想到会见到江媚,这个城市看来真的不大。
华夏本来抱着小忆,跟苏小语眼观鼻鼻观心之后孩子倒了手。华夏笑意吟吟的走过去,曼妙的同她招呼:“好巧,江媚,又碰上了。上次怎么走得那么匆忙?我的话还没说呢,你倒走得干净啊。你做事还是一如既往的干练如风。”
江媚先是打量,华夏笑嫣如花,让她看不透半点瑕疵。那番话对她的打击本该是极大,上一次却只见她微微怔愣,没想到这一次再见,底气竟足得像全然不在乎。
轻笑了一下:“临时有事,就先走了。倒是你,听说订婚宴那晚你不是被林少藏起来了,而是失踪了呢。”
华夏面目不改:“这就是你傻了!林宿将我藏起来,不让谁看你还猜不到吗?有人那样切切的找人,林宿能怎么办?”
江媚掂着包包的手下意识收紧,唇角只掀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如果江承知道你有这样的潜力,怕也有说不出的感受吧……”倾刻间,就连眉眼的色泽都淡去:“华夏,江承跟你同床共枕三年都没爱上,原来,只怕他早将你的本性看穿。”
苏小语抱着小忆靠过来,插话进去:“江媚,你说的一点不错,江承那个混蛋就是眼拙,你都看不透,他还想看明白谁啊?”
江媚瞳孔生霜,苏小语这一出现,就像一颗炸弹在她体内爆裂。那日身心的屈辱忽然粒粒在目,惊恐一幕如电影一般无休止的回放着,撕碎她的心都有了。
“苏小语,你现在很得意是不是?我江媚再如何也不会像你苏小语一样,表面伪装得纯洁善良,心机却比谁都重。”指尖越扣越深,丝丝疼意衍生:“苏小语,本来你在林宿和华夏这场不明不白的暧昧里追逐不休,我还同情过你。现在看来,倒像你自找的!有些人得不到幸福也是活该,亏你们三个这么多年来还没脸没皮的纠缠在一起。”
“你……”苏小语一手揽紧小忆,一手磨刀霍霍奔江媚使劲。今天不打得她满地找牙,她就不叫苏小语。
江媚冷哼:“苏小语,这里没有男人看你耍猴卖艺,收敛点儿吧。”
“小语……”华夏扯过苏小语,将人护到身后无声安抚。转首看向江媚,盈盈春意不浓不休:“江媚,你恼什么?苏小语招你惹你了?你被人糟蹋,不反醒自己所作所为,把帐记到小语头上不太像话吧?”她的嗓音青脆圆润,十分动听,引得过往人流纷纷侧首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神色早已惨白惶乱的江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