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一点点游移出去,经她一点拔勾起话茬又开始在头脑中绵延不绝。
华夏不再多说一句话,低头研究手上的案子。对于苏小语这样的智商和觉悟,说到这里足矣。
“行了,出去吧,今天下午放你假,回家好好睡一觉。”苏小语木讷的“哦”了声,转身就要出去,又听她说:“记住,这假是放你回家睡觉的,不能用它来做其他事。”
苏小语还是木讷的“哦”,华夏没抬头,任她像被抽了精髓一样的飘出去。
苏小语在家昏天暗地的睡,晚饭没下来吃,苏经理也不知受了什么指示,没像往常一样宝贝一样的哄着下来。
一直到半夜,都好似一直醒着,也没觉出一点饿意,抓起床头的手表一看,已经过半夜二点多了。放回原处后又开始堪堪的望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一片空白,没觉得想什么,又是真的没闲着,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觉得很多事情都通透了。生命和身体里就像有一缕阳光照进来,伴着这朝阳的缕缕晨灰,盈盈洒落。
拉开窗帘,后花园里有鸟语花香,而一个人痞痞的笑脸就在那丛最妖艳的花色里死拼的招摇。
苏小语感叹,华夏果然今非昔比,竟真修练成人精了!
这样想着时当事人的电话就打进来了,苏小语语意轻快:“华夏,你是来拷问我昨天下午的假期有没有以私乱公是不是?”
华夏声音朦胧一片,远没有她这么精神,显然还没睡醒。模模糊糊说:“我没你那么无聊傻气,我是来告诉你,钟明六点半的飞机。”当即听筒里一串盲音。
苏小语几乎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看了一眼时间,“哇”一嗓大叫起来:“啊啊啊……快六点了,华夏你这个混蛋!”
钟明拖着一只简便的行李箱一直向机场大厅里走,宋谨没来送他,顾boss更不会送。宋谨昨晚很晚时打过来电话,电话里听能出明显喝了很多酒,只说了一句“一路顺风”就要挂了。他抱着电话哇哇的不放,问他:“宋谨,你这个臭小子就不去送我?”
宋谨忍不住哈欠连连:“时间太早了,那会儿打死我也起不来。又不是多情深意重的人,有必要么?”转首就挂了。
他抱着电话哧哧的笑,接着抛出去,一下摔出老远。
就料准了宋谨没打算送人,不过谎话说得实在没什么水准。以前他们常年厮混在一起,谁对谁的生活习性不了解?任务来了,时间又岂是他们说得算的,半夜三更不睡觉,或天不放亮爬起来,简直太寻常不过的事。
只是他忘记了一点,他们擅长很多事,却不擅长友好和送行,所以就只能搁在心里隐忍发酵。
修指无奈的抚上眼角,低了低头笑起来,这一走忽然感觉苍凉,踩踏一路晨光出来时方觉清冷无温。那冷直穿透身上宽松的粗线毛衣,飕飕的冷气升腾。
昨天一天没见到苏小语,下午本来去风华找人,听人说华夏放了她的假。再打算转站找去家里时,身后一嗓俏音唤人:“钟明,等一等。”
钟明转身,华boss从灿红的碎阳下走出来,脸颊白嫩红润,身段也是妖娆曼妙,却独有一种清冷脱俗的气质。难怪顾boss为其神魂颠倒,这被顾boss的爱滋润过以后,越发光彩照人了。
“去找苏小语?”不等他说话,华夏接着问。
钟明扯动嘴角,眯起眸子看她:“是,听说你放了她一下午的假。”死丫头,就这样还说没时间。
华夏怀里还抱着资料,看来是在赶时间,点点头后直接插入主题:“是放了,正是听说你明天要离开a城才给她放假的,让她躲一躲,以免跟你照面。”
钟明嘴角抽搐,相当纠结:“华boss,这什么意思啊?你怎么说也归我们顾boss管,论起来咱不算外人了,怎么?”
华夏冷冰冰的瞪了他一眼,接着说:“狭隘,我不是再刁难你,而是在帮苏小语脱困。”她被编织的情网困得太久,没有人点拔,已经不知如何走出来。“你不是觉得苏小语一直都慢上半拍么,很好,乖乖的回家等着吧,明天早上苏小语会主动过去找你。”
钟明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不得不说对这个亚洲祖师奶奶又由衷的信服敬佩,她说出一句话的真理性与顾boss几乎不分上下。
“如果真是这样,那谢谢祖师奶奶了。”
华夏的车子已经被人开了过来,转身上车前又扔下一句:“钟明,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苏小语,如果你日后还粘花惹草,或对苏小语不好,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钟明脖子后开始呼呼的冒冷风,看着华夏的车子扬尘而去。不得给顾少卿打一通电话寻求点儿心里安慰,让其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女人,说起话来太上纲上纫,吓得他心脏都直突突。
顾少卿也是那副不咸不淡的口稳,只说:“我不管,她高兴就好。”
钟明握着电话无语,不知顾少卿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以前各方面都冷的人,热起来却简直如火如荼。
走向安检口的时候钟明就忍不住思及那些细小的过往,来a城的时间不长,之前那些锁碎更不放在眼里。现在想起来竟然那样温暖,他的心思二十五年来似乎从没这么酸过。
那个没心没肺,无情无义的丫头片子,就连多年的好友,绝顶聪慧的华boss都估算有误,可见那是一个多么崎岖而古怪的丫头。而他竟然比顾少卿受得蛊毒还严重,华boss精灵了一点儿不假,好歹有一个商业女性的正常思维,而这个苏小秘什么东西,竟然突兀到了几方大神都掐算不准的地步,他又是怎么稀里糊涂陷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