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是昨天偶然去学校找她,才发现她遇上了坏人的,可是她却不相信,你想啊,她最近忙着应付结业考试,连自己的女儿和深爱的男人都无暇顾及,又怎么会好好地想到要去她那里呢?
她觉得她应该知道她被人暗算的事,但是却不可能是伙同辛容暗算她的另一个人,那样就只能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她认识这个人。
昨天她好像也听莫俊烈说在电话里说起这个人,但是她没问,他也没有向她说起这个人,不过听着那口气却像是在说一个熟识的人一般。
她倒不是担心这个人还对她不利,她想经过了辛容的这件事,这个人应该仓皇如丧家之犬的在一路奔逃。她只是觉得有这么一个人能让这两个曾经的故人都认识的,而且又恨她入骨的,这个人不是很难猜,让她很有猜想一番的欲望。
另外她好像还从昨晚秦雪洁的口气里听出了……试探?对,就是试探!是一种惶惶不安、不知所措的小心翼翼的试探。难道这个人和她的关系还很不菲,她还想掩护她或窝藏她吗。
不过她并没多问,因为她很清楚这个女人虽然看似柔弱,但是却有一股愚蠢的、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顽执。四年前为了生下淘淘,她已经深刻的领略过了,那疯狂的程度实在让她无语,如今她实在是懒得和她动心思。她会回头将这些当线索讲给莫俊烈,把保护她的事交给他去做,因为他是她的守护狗,呵呵……
看着那近在眼前的学校大门,听着学校里传来的嘹亮的口号声,她知道军训已经开始了,于是加快了脚步,但是双腿的酸疼却让她的动作微微一滞。
混蛋,禽兽……她要让他再碰她一下就不姓蒋,她低低的咒骂了一句,然后在心里暗暗地发誓。
进了学校,她先去了办公的地方,安排了一些事情,然后又将收的那些教案发回去,制定了一些可行的提高教学成绩的方案。
正当她在不停忙碌的时刻,她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让后按下了接听键——
“金校,你老有什么吩咐?”
“你在哪?”老金的口气火急火燎。
“怎么了,天不是还没塌吗,我当然是在办公位置好好办公了。”
“办什么公,你赶紧来公寓楼这里,你来客人了。”
“客人?”
“是啊,席家兄弟,还有那个小孩,莫教官也在那里,还有你家那漠漠,都挤在你的校舍里,真热闹呀……呵呵,你快去看看吧!”老金那急切的口气淡去了,竟然还戴上了一抹幸灾乐祸的味道。
“呃……”她一怔,然后扯了扯嘴角苦笑一下,该来的注定逃不掉,然后向着学校后面的公寓楼而去……
“干妈——抱抱——”
“汪——唔——”
还是那相似的情景,当她刚刚拐上二楼的楼梯时,楼道里向阳面的一间校舍的门就被打开了,然后一个圆滚滚和一只肥壮壮就同时向她的怀里扑来。
“哎——”
她连忙应了,然后一手抄了那圆滚滚在怀里,另一只手抚了抚那肥壮壮的头。
抱了淘淘、领了漠漠进到屋里,随即就看见了在她那不足四十平的房子里,三个男性公民正成三足鼎立的形式分布着——
简易沙发上的男人有着一张俊惑而冷魅的脸,一身浅金色、做工精良的西服将他身上那份优雅的贵气映衬得淋漓尽致,此时他正轻轻的夹着烟,脸上一片阴晴不辨的淡漠。
电脑桌前坐的是一个穿白色体恤的大男孩,他有一张细白而清瘦的脸孔,半长的细碎发丝,他本来正垂着头摆弄手里的鼠标,看见她进来立刻抬起头来,张着一双纯净透明的浅褐色眸子带几丝无辜和无助的看向她。
坐在床上的那个一身军装的年轻男子自然就是莫俊烈了,他一脸冷酷和不耐,精致的脸板得死紧,有着一触即发的焦躁和愤懑。但是他的动作却和他脸上的表情极不搭调,此时他正占有性的斜倚在她的床上,还紧抱了她的枕头,就好像……就好像他就睡在这张床上一样……
呃……在另外两个对她同样有意的男人面前,她不觉尴尬的红了脸,然后把淘淘递给看她进来就从阳台里的小厨房里出来的邹嫂,走过去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床边。
“莫俊烈,床上很脏,你坐椅子上来吧!”她道,然后同时对他使了一个颜色。
席氏兄弟见了,顿时都望向莫俊烈,一个轻吸了口烟,掩去眸子的那抹鄙夷;一个好整以暇的看着,琉璃般的眸子里浮着几丝笑意。
“呃……”莫俊烈不仅不理会她的暗示,脸上还迅速的一黑,张口就要对蒋穆纯发作,这个死女人真不是个让人省心得主,不只整天就会讲些什么与人为善、博爱,还对外人隐瞒他们的关系,现在好了吧,情敌都找上门来了,成心是给他添堵是吧,他应该好好的和她吵几句。
但是感受着两个情敌投过来的期待目光,他又突然改了方式方法,脸色微微一缓,轻笑一声道,“我不怕脏的,我肠胃不好怕凉,还是坐床上吧!”
“啊……”在场的几人顿时都一怔,然后看着那张似乎煞有其事的俊美脸庞无语了。
“干妈……我找干妈——”片刻后邹嫂手里的淘淘忽然瞪着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闹腾了起来,对着蒋穆纯渴慕的伸了两只肥肥肉肉的小手。
“好好……好,干妈抱!”
对于这个自小离开母亲,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蒋穆纯向来真心心疼,赶紧伸手接了过来,将那圆滚滚的身子满怀抱了,然后亲了亲她那娇嫩稚气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