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闫岩总是失眠。想起自己的一见钟情;想起自己闪电式恋爱;想起自己不顾一切地和林峰结婚;想起林峰的出轨。闫岩就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的草率,后悔自己没有听父母的话。
“不听父母言,吃亏在眼前。”当年妈妈的话真的应验了。
闫岩迷迷糊糊刚要睡着,一阵敲门声把闫岩吵醒。闫岩打开灯,才后半夜两点。是谁在敲门?这学期琳琳住校了,不到周末琳琳是不能回家的。更何况是半夜三更。是林峰?一想到林峰,闫岩气就不打一处来。林峰回来更好,和他好好谈谈,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好有个了断。
闫岩从猫眼往外看,是六楼的刘柳。闫岩开开门。刘柳的打扮吓了闫岩一跳。
刘柳穿着一条短裤,白色的衬衫,两个衣角在腰间打个结。披散着头发,额前别着一个红色的卡子。身上挂满了红红绿绿的布条。
闫岩把刘柳拉进屋。
“刘柳,你怎么了?怎么这身打扮?”
无论闫岩怎么问,刘柳就是不说话。
突然,刘柳开开门就往楼上跑。闫岩怕出事,拿着钥匙,锁上门,穿着睡衣就跟了出去。
到了六楼,家了空空荡荡。只有刘柳一个人。
闫岩问:“米晶哪去了?”
米晶是刘柳的女儿,米晶三岁的时候刘柳和他老公离婚。刘柳怕女儿受委屈,一直没有再婚。
当闫岩问到米晶,好像触动了刘柳的神经。刘柳“哇”的一声就哭了。
闫岩说:“你别哭啊!有什么事你和我说。”
闫岩拿来毛巾给刘柳擦泪。刘柳非常无助地趴在闫岩的肩上,边哭边说:“闫岩,孩子跑了。”
“跑哪去了?”
“不知道,已经八天没回家了。”
闫岩和刘柳坐在床上,聊起了孩子。
单位解体后,刘柳下岗了,为了养家糊口,刘柳不得不去打工。刘柳在洗浴中心给人搓澡,每天都要很晚才回家。家里只有米晶自己,孩子饿了,就吃一口凉饭,困了就上床睡觉,学习也没有人管。学习不好,老师又总收拾她。老师越是收拾她,她越是厌学,最后是逃学。老师让她找家长,她花二十元钱,在大街上顾一个刷墙的妇女。有时她就去超市花点电话费,给老师打电话,然后把电话交给开超市的妇女。
“阿姨,你就说你是我妈妈,你和老师说,我病了,给我请个假。”
开超市的妇女,为了一点点电话费,就这样一次次替她说谎。当然,这也不能全怪开超市的妇女。现在的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闫岩,你说我该怎么办?”
刘柳的话打断了闫岩的沉思。
闫岩说:“报警吧。”
“不能报警,报警就会弄的满城风雨。”
闫岩知道,刘柳是一个非常要脸面的人。
闫岩说:“不报警,又能怎么办?”
刘柳说:“前两次,米晶离家出走,都是在网吧找到的。你赔我去网吧找找吧。”
闫岩说:“行,我们去网吧找找。我回家去换件衣服,我在楼下等你。”
闫岩边下楼边想,现在的孩子,把家长都快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