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妖本无心:帝后是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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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君凡对峙

天色诡异得厉害,分明还是白日,却看不到太阳的踪迹,过度的用眼让眼睛几乎酸痛的得厉害,童梦尘只能暂时运转内息护住自己的眼睛。

千雪峰上已经生机勃勃,可是下方四面环绕的大雪山却还是千里冰封银装素裹,看久了当然会觉得眼睛灼烧着疼。

如今是很诡异的局面,童梦尘和月上君白一面,云若凡和灵姬一面,互相对峙却只靠眼神交流。自从云若凡那样诡异的说出最后一句话之后,他们就没有开口了。

童梦尘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场僵局,她只觉得,身上的疼痛越来越明显,已经痛到她根本无法去忽视了。本来身上的伤就严重,她胸口还有一个大窟窿没长好,若不是借着死不了的特征估计早就魂飞九天了。

“咳咳!”童梦尘突然的咳嗽声在这里格外的突兀,神色各异的其余三人脸色都变了变,月上君白更是脸色极其难看。

童梦尘咳嗽,不是为了引起注意,而是真的咳出血了,才换上的洁白的衣裙胸口处又晕开了一抹绯红,比起她嘴角的血迹要夺人眼球得多。

童梦尘这一咳血又把月上君白给吓到了,放弃与云若凡互相眼神厮杀赶紧的退回来扶着童梦尘,“九儿,都说你伤还没好,感觉怎么样,要不我……”

“我没事。”童梦尘挥挥手,笑得很不在意,推开月上君白的搀扶,童梦尘摇摇晃晃的向云若凡走过去。这里被布下了一个不知名的阵法,童梦尘的移动当然是不被允许的。才走了几步就被弹了回来,摇摇欲坠的她险些倒退到那湖里,还好月上君白及时扶住了她。

“童梦尘,自己都要死不死的了,还打算逞强么?”云若凡扬唇嗤笑,“还不如快些把神格还给我,至少死也死的有价值了。”

“云若凡,神格是我的,我爱给谁就给谁,你凭什么让九儿还给你?”月上君白抬眸,眼神冰冷一片。童梦尘从未见过这样的小白,眼神冰冷得仿佛随时会夺取别人的性命,小白到底怎么了,丝羽隐瞒了她什么?

“那你是打算死么?”云若凡冷笑,右手已经扣住手势,一道凭空出现的气刃毫无征兆的直飞月上君白的咽喉。只是单纯的气刃,月上君白不可能躲不过,但是他却不敢闪开,因为身后还有一个九儿,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感觉她越来越虚弱。

“那就要看看到底是谁死了。”月上君白冷冷的笑了,在童梦尘眼前,月上君白那孩子一般的身影竟在逐渐拉长,越来越大,最后定格在成年人的身高大小。

月上君白依旧一身雪白曳地的白色纱织衣袍,腰间只系了一条腰带打了个结,他那略显单薄的身子挡在童梦尘身前时,她眸光一闪,一种名叫感动的东西在心里滋生,只是如今这样,她还有心吗?

“九儿,既然他都已经这般绝情,我若杀了他你会心疼吗?”月上君白突然回过头来,目光极其温柔,浅笑着低声询问。这样的小白笑起来比任何人都要美,就连天上那霞光恐怕都不及他半分,他就这样安静的笑着,却给童梦尘一种极度不真实的感觉,她心里一跳。

“小……小白,不要,我们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就好了。”她要离开,就是不知道老天愿不愿意给她一片安宁的乐土,云若凡……定是不会放过她的吧!

月上君白听到她的回答,笑得绝美的面庞有那么一瞬间僵了一下,随即失落的垂眸,“你还是放不下他。”

“我……”童梦尘一时语塞,却不知该如何做答,侧过月上君白,童梦尘对上了云若凡那双独特的银灰色眸子,那人眼底满是戏谑自己陌生,这让童梦尘感觉自己全身都冰凉透了。

“都要死了,还这么啰嗦,把神格交出来吧!”云若凡突然身影一晃消失,眨眼间来到童梦尘身后,童梦尘只感觉背后生风,再一眨眼,月上君白却已经将她抱住拉开,在她看不到的身后,两股不同的气息相撞,差点毁掉千雪峰半个山头。

“哟,看来这连环阵不管用了啊!”看着月上君白突然破掉了自己布下的阵法,云若凡只是气定神闲的笑着,仿佛一点都不担心。

“不过月上君白,反正这阵法也没打算困住你们,既然开始了那便让我领教一下白凤神君的本事吧!”云若凡轻笑着,抬手环在胸前,双手飞快的动着,鼓动的风吹起他那黑色的衣袍,墨发飞扬亦仙亦魔。

“九儿在这里带着别动,这里还有阵法我没破去。”月上君白的右手在空气中迅速划过几道奇怪的符号,一掌拍在童梦尘周围,白光亮起将她团团保护起来,他这才一晃身向云若凡攻去。

“小白小心,噗!”童梦尘才喊完,就觉得胸口撕裂了的痛,似乎全身什么东西被强行抽走了一样,这样的无力感让她跌在地上,吐出的血撒了一地。

丝羽依旧还是被阻拦在千雪峰至少数千米之外,无形的结界让她根本靠近不得,想要打破却总是遭到莫名的阻拦。

童梦尘看到了,虚空中逐渐冒出来的黑衣的人,每个人都穿着一样的衣服,但是童梦尘知道,那是猎神的人。因为童梦尘在最前头看到了两个老熟人,一个是一身玄袍的中年人,虽然看不清脸,但是她知道那是逍遥,猎神的副统领。

另一个就更好猜了,全身笼罩着黑色兜帽的衣服,矮小的身子,还有那标志性的大刀不是鬼童子又是谁。如今那人数看来,猎神几百人恐怕全数出动了,不管是修行者还是普通人,全部都出现在这里,那这样看来,算不算他孤注一掷?

云若凡早就料到了她会来千雪峰,所以事先布好了一切的局,她却什么都不知道傻傻的踏进去了,最后连累的,却还是小白和丝羽。

仰望天际,云若凡与月上君白一黑一白,对峙两边,但是从两人那同时爆发出来的可怕气势来看,他们之间绝对不是单纯的面对面而已。

再看千雪峰下,那绵延的大雪山早就已经面目全非,两人交战后的结果就是雪白的一地变得像是狗啃过一样坑坑洼洼。童梦尘知道刚才他们不过才过了几招而已,如果两人真的像疯了一样大打出手,这西南之地,这片人间界,能保得住吗?

“哟,月上君白,死了一回厉害了不少啊!”云若凡被狠狠撞飞出去,但是他灵巧的翻了个身竟轻轻的稳住,足间一点,月上君白还没反应过来,他却已经犹如射出的利箭,擦过月上君白的身侧。

恍然间,月上君白只觉得耳侧冷风一过,但是却足够让他心头惊骇,抬手间架住云若凡那划过来的手,却看到,那晶莹剔透的一把剑,锋利的剑锋离他的脖子不过一寸距离,剑气甚至已经划破了他的皮肤溢出血来。

“反应不错。”云若凡扬唇冷笑,话音一落,他却已经抽身闪出数十米,月上君白眉头微皱,抬手缓缓摸上了自己盘绕在发丝连的两支绿柳。

“但是躲过了这次,可躲不过下次了。”云若凡诡异一笑,那身影竟在众目睽睽下砰然散去,犹如散落的细纱最后什么都没有留下。

“砰!”只听的那样清脆的响声,众人再看时,只看到黑白飞快的影子,还是不时传来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

月上君白身影一顿,众人才看到,他手里正握着两把碧绿的软剑,简单的形状类似那两根柳枝,锯齿状的剑锋此时正粘着一点红艳的血。

墨发飞舞,月上君白眉心那一抹黑红色印记格外幽深,加上他冷冷的看着对面捂着胸膛的云若凡,这场面怎么看都该觉得诡谲。

这样的小白童梦尘从未见过,那样的眼神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会葬身在他手下,那张扬的头发飞扬起来,一向淡如水的月上君白浑身都是一股邪气。即便他不是面对着童梦尘,可是那时不时泄露出来的杀气却足够让童梦尘都觉得难以呼吸,云若凡在他对面,又该如何?

“童梦尘,你也别老是去担心他们了,主人的手段可能你不太清楚,不过呢,月上君白应该输定了,还是想想没了月上君白护着,你会怎么死吧!”灵姬不知何时出现在童梦尘的身后,她环着双臂神情戏谑,似乎没有打算动手,不过童梦尘回眸那一瞬间,她似乎看到灵姬对她一闪而过的悲悯。

灵姬,在可怜她?

“如果我死了,不过是他拿回自己的神格,最后会怎么样,与我无关,你又何必给我途添困扰?”

灵姬一愣,走到离她不远像是看傻子一样,朱唇微张,轻声嗤笑,“童梦尘,你没病吧,自己都要死了还这副模样,该不会是觉得自己能够死而复活,这次也能吧!”

“如果死是最后的解脱,那死又何惧?”如果死可以解决一切,那她或许早就应该身在地狱,她是一个不应该还活着的人,此时还活着,都是倚靠了神格苟且偷生。

灵姬错愕的看着她突然绝望的神情,悲悯越来越重,心里也不由得叹息。

“我只是在难过。”童梦尘望着天际,那两道依旧还没有停下来的身影,交错间,她自己分不清谁是谁,“我在难过,为什么最后我选择的,还是变成了一团泡沫,云若凡……无论我怎么挣扎,都逃不过命运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