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那里,只是微微的漾开了一双象征着薄情的薄唇,浅淡一笑,眼里已经噙了笑意。
走了出来,并不是她所想的结局。
他似乎是得到了解脱的安然。那笑容,如此的没有牵挂,如此的清澈透明。
“祝福你,终于找到了你心上人,终于可以从那悲伤中走出来。”他一步步走,安安的心一点点的沉,沉到一片冰水之中,沸腾的铁,遇见冰,生生被套上一层冰壳。
所有的期待。在一瞬间冰冷结冰,落入无底的深渊。
她生硬的笑起来。
夏禹野也笑了,弯弯的眼睛,似乎有种说不出的情愫,浓浓淡淡,他从她身边走过,眼睛只是朝着夏禹野,微微颔首,表示着自己的祝福。她的手,一片冰凉。夏禹野凑过来,就在那一刻,仿佛全世界停止了,他的唇,轻轻的落在她的唇。
她的手,第一反应的伸出去想要挡开。
但是,眼睛触到了,站在身边的他,看到他的无所谓,他从不曾在乎如此卑微的一个她,从不曾把她真正的放在心上,事情做绝,只是为了江可忻,她只是紧紧的握起了拳头,并没有推开,并没有退后,任由他的温度烙上自己的唇。
感觉到心里,一片凄凉。
为什么是一片凄凉呢?
她睁开眼睛,已经只剩下夏禹野笑笑的明媚俊眸,和一张极好看的上好脸容,从前被亲吻时幸福的,如今,被亲吻是感觉到一种无比的荒凉,只觉得自己仿佛独自一人行走在无人的荒野,抬头看是苍凉,回眸也是苍凉。
再不是曾经的春花灿烂。
他走了,只是清清淡淡的走了。
而已。
她站起来,“我累了。演唱会再见吧。”站起来的腿脚,不知何时已经麻木的不知如何迈步。
他扯着她的腕,我送你。
她轻巧的推开,我想要一个人走回去。我不想要别人陪。
拖着紫色长裙,她翩跹如同一只燕尾蝶,慢慢的走出去。
大街上放着江可忻的新歌,她知道这首歌,就是当初莲爵为她写的《ANGEL》,她唱起来,也是轻松而惬意的,她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吧,她拥有了他,就意味着全世界那么的珍贵。她一边笑,一边跑,一边流眼泪。
当初,如果你告诉我一切都是一场戏,我或许能够骄傲的离场。
当初,如果你告诉我一切都是为了她,我或许可以更好的维护。
当初,如果你告诉我你并不喜欢我,我就可以在最后全身而退。
如今,却是,越来越错,越走越远。
花笙年年的第一场是在新加坡。
她从来没有离开过南江,更何谈出国。夏禹野的车子早早就等在了安安家的门口,他一个人大步的就进了她的家门,拖着她手就要走,她还在收拾行李,几个大行李箱满满的。
他俊美的眉头微微的蹙起来,“花安安,你是要逃难还是要出国?”
她指着一个箱子说,那是我的换洗衣服,指着另一个,那是我的毛巾和盥洗工具。他拖着她手就走,“到了那里缺什么,现买就好了,你只需要带一个随身的包。”她长大了嘴巴,完全的不可置信,他却已经把她塞进了车子,“你是我女友,我为你准备。不要你刷卡,好不好啊,大小姐?”
她还想要在争辩,他却已经发动了车子。
她这才放弃了跑下去把行李都拖进来的念头,只好怏怏的看着他,“我只带了一张卡,如果不够,能先借我一些么?”
他开着车子抽出一只手拂乱她的发,“傻孩子,这点钱让我给你付吧,女人要学会用男人的钱,懂么?”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都像是一根根看不见的细针,刺进了脉搏,她望向窗外,佟默然,人生真是太有意思了。
曾经毫不犹豫的花着你的钱的男人,如今也学会了挣钱给自己的女人花。
而兜兜转转,那人竟然,还是她。
到了机场,他拖住她,给她戴上帽子。然后自己这才慢慢的装备自己。
她坐在副驾驶的座位,看着他熟练的戴上帽子,墨镜。脑海中,不由得想起另一张同样清隽的脸,那人也是如此熟练的戴上了帽子,笑着看自己。
夏禹野伸出手,“想什么呢?”拉着她走出来。
她压低帽沿,“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帽子很好看。”粉红颜色,可爱的绒毛,上面有着金黄色的碎钻。
他得意的一笑,却并没有说什么。
助理在后面给他提着包,他果然也只是带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行李袋,五月末,已经有些燥热。只见她下面穿了一条牛仔短裤,被他牵着手,两人看来是如此的和衬,莲爵等在vip的房间里,隔着玻璃门,早早的见了她一双白玉一样莹白的小腿,伫立在夏禹野牛仔裤一双长腿边,不自然的皱了皱眉头,朝着多啦说,给我去拿一杯冰水。
多啦疑惑的看着他,“莲少,不是从来不喝冰的么?而且,桂姨说你不能喝凉的东西。”
他烦躁的看了多啦一眼,多啦立刻说,好好好,我马上去,马上回来。
胖胖的身体挪动出去。
多啦从后门刚走,夏禹野拖着安安就进来了,一对人,男生修长高大,穿着简单的白色的T恤,也能够那么英俊,两人有说有笑的走进来,坐在沙发里想要故作不在意的他却一眼就看到了安安的帽子,不动声色的轻问。
“这个帽子是?”应某知名的意大利奢侈品牌子的要求,夏禹野亲自设计了几个帽子,粉色的那个莲爵记忆深刻,是因为那天的红毯活动,可忻也一起去了,她说那帽子好看让自己有机会和夏禹野索一顶。
他和夏禹野说的时候,他却抱歉的说,这个帽子已经有了主人,而且上面的字母是名字缩写。
应承了莲爵等第一批的批量生产出来,一定给可忻一顶。
他看着金色的碎钻,岂不就是,haa。
“其实,当时就想要送给安安了,所以就没有答应可忻。”他浓情的看着安安,自己头上深蓝色的帽子,也是写着安安的名字缩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