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非下定决心,若见到路安平,就接受他给的那份承诺。
再见已是一周后。
路安平去方非的小洋房找她,她正在上课。他静静的坐在角落,等候她的授课老师为她讲完一个商业案例。
路安平想,若方非做自己的助理,不消半年,就能掌握生意要领。
方非送走老师,坐在路安平身边,问他:“你向来惜时如金,何必等那么久,完全可以打断我们。”
“没有比学习更重要的。”路安平温柔的说。
“还不知道何时能用得上,却学的那么起劲,你说怪不怪?”方非笑自己。
路安平站起身来:“我们先去吃饭,我有事情告诉你。”
方非来不及整理书和笔记本,把门带上,随他出去。
坐在车里,未等她开口,路安平说:“上次提到的事情,我已经安排了。”
方非抬起头:“我说过要考虑两天。”
“我不过是预知了你考虑的结果,提早行动了而已。”
“你怎样做的?他是否会知道与我有关?我前几天找过他们一家,本想要一个道歉……”
路安平忍俊不禁,怜悯地看着她:“方非,你真是个孩子呢。”
“我知道我天真。只是为了不给自己留有余地。”
“嗯,那就行了,结果都一样。现在起,不要再想那个伤害你的人了。他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怎样……”方非话到嘴边,想起路安平的嘱托,说道“哦,我不问了。我等着看结果。”
那天晚上,没有月亮,整个房间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方非夜里并不踏实,梦到自己蓄意杀人,忽然惊醒,直直坐起,冷汗涔涔,只好跑到妈妈房间去睡。
一连三天,方非让司机载他在教师公寓门口来回兜圈,不曾见过王少寒的身影,却见王校长出入正常,神态正常,心里无法猜测结果,终是忍不住,约了路安平要问个究竟。
路安平正忙的不可开交,抽出半个小时与她在私人咖啡厅见面。他刚刚坐定,直截了当的告诉方非:“你好奇心太大了,这对事情有害无益。我说过你不要再想了,为什么去王家附近转?”
“你怎么知道?”方非脸上不太高兴,转而点点头,“你说的对,雇佣司机的人是你而不是我。还好我没有偷偷会见恋人。”
“不要事事放在心中,反应如此激烈。”路安平教她。
“我做不到你这样波澜不惊。”方非没好气,路安平倒是笑的宽容。
方非面色苍白,许久不发一言,她端起咖啡杯,手不住发抖,咖啡喝不到嘴里,她忽然放下杯子,掩住面孔,哭了起来,她的声音也发着抖:“我害怕。”
路安平任她流泪,或许这可以缓解小女孩心底的焦虑和惊慌。她到底是一个善良的姑娘,无法一夜巨变。
“他还活着,看起来一如往常,但是我该安排的都安排了,只能跟你说那么多。”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