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醋劲好大的男人啊。司徒梦轻轻摇头,心底微微地抽搐了下。
“以后不准对着别的男人笑。”看到言楚桀消失,言楚风低头,对上司徒梦笑意盈盈的眸子。
“为什么?”司徒梦装无辜,笑眯眯,“笑得不好看吗?”
好看。很好看。言楚风锁住她的眸,“不要让别人看到。这么完美的你,我想要独占。”
“独占?”司徒梦笑得有点贼,“什么意思?”
“你是我的,只是我的。”
“不是。”司徒梦拍开他禁锢着自己的手,“我是我的。而你,才是我的。你和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这就是所谓你的都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了。
可是,言楚风,司徒梦在心底叹气,我好像已经把自己归成你的所有物了啊。
走到了墓碑前,司徒梦弯腰捡起刚才挡下的子弹,细细打量一番,跟刚才死亡镰刀的狙击手射出的是同一种,可是,明明是不同方向。难道,对方能射出弧线轨迹的子弹?
司徒梦蹙眉,这个太难了,她试了这么多年也不能保证每一次都成功,更何况,对方用的并不是轻便的手枪。
算了,墓碑没事就好。握紧了手心,司徒梦的手指抚上那块墓碑上刻上的字。
言论。
这是言老太爷的名字。他不要刻身份地位,不要刻墓志铭,只要一个名字。
但是,鉴于他的身份,他依然会被葬进言家的墓地,因此,身份地位刻与不刻,就没那么重要了。
“爷爷,你生前,我一时犹豫,没能保你安全,现在,我必不会让人伤害到你安息之地。可是,会不会太迟了呢?”其实,司徒梦早就习惯叫爷爷了,只是每次在面对言楚风的时候就会故意说错,再改过来,因为她发现看言楚风那时候黑下来的脸,真的是种娱乐享受。
“不会,永远都不会迟。”一双手臂自背后环住了她的纤腰,“你是他认定的孙媳妇呢。”
“是吗?”司徒梦抬头咯咯一笑,“死者已矣,也没法挽回了。”
她所能做的,就是尽她全力,不再让自己的犹豫,伤到别人。尽她全力,保护这个她这辈子最重要的男人。
言楚风,我爱你吗?答案是肯定的。只是我是杀手。背后永远只能给最信任的人,要么就是墙壁。
当你从背后抱我时,我从不曾拒绝,你,又是否领悟呢?
“不用愧疚什么,并与你无关。”言楚风在她颊边偷了一个吻,顿时,再次归来的记者们马上一阵猛抓拍,“老头子会为自己的牺牲而感动的。”
“你什么人啊?”司徒梦哭笑不得,推了言楚风一把,“有这么说话的么?”
“有,不就站在这么?”言楚风指了指自己。“你没看见?”
“去。”司徒梦撇头,“给我正经点。”
“天啊,天啊,我是在做梦么?”记者a抓住记者b,“言楚风也会这样哄女人?我做了他三年的报道了,他从来最多就只会宠女人而已啊。”
“别问我!”记者b被抓得龇牙咧嘴,又举着相机一阵狂拍,“别抓了,很痛!”
“痛?那就是说不是做梦了?”记者a一脸难以置信,看到的和一直所知的相差甚远,让他一时之间根本回不过神来。
司徒梦扯开言楚风,招呼教士和言楚桀过来。
言家毕竟是华侨,还是比较喜欢用西式的葬礼。
她和言楚风言楚桀站在一边,后面是言家大量的远亲,一个个站得笔直,手中拿着一朵白花。
而她的腰间,腰带上,别着一朵黑色安息花。言楚风不准她再想言老太爷的事,因此她本来要放的黑色曼陀罗就被言楚风否决了。但是不能否认,那朵黑色曼陀罗,配在她腰上,很适合。
思绪满天飞时,教士居然已经祷告完毕,司徒梦强烈地怀疑言楚风是不是因为耐心不够而强迫教士提前精简了祷告词?
阳光渐渐冒出了头。
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司徒梦抬眼,看了一眼天。她好像有记起点什么东西,可是一闪而过又消失了。究竟是什么?
司徒梦蹙眉,思考稍许,忽地见那道阳光突然照到了欧阳憔悴的脸上。
后来再怎么照开去,欧阳始终是被阳光沐浴得最灿烂的那个。
仿佛有一道霹雳打入大脑,司徒梦整个人愣在了原地。身为另一类的社会精英,她必须精通所有的礼仪,包括葬礼上的禁忌。
西方人对葬礼很重视,对葬礼上出现的现象,也很是注意。
不能于周日举行葬礼,否则会在一个礼拜之内再出现三次葬礼。不能于元旦举行葬礼,否则会每个月都要举行葬礼。
这一切,都可以被安排好,而杨熙的确也全部都注意到了,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但是还有一项。
在葬礼上,如果下雨,代表往生者的灵魂可以顺利进入天堂。如果当天有阳光……
司徒梦的脸越来越冷。
阳光照在谁的脸上最多,谁就会面临即将到来的死亡。
言楚风察觉到身旁人紧绷的身体,紧了紧她的手……又是冰凉一片。经过近些日子,他已经知道这代表什么了。“怎么了?”
司徒梦摇头,只是摇头,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欧阳,满是不可置信。
不是,不是的。那些习俗,一向都是不真实的。不可能因为被阳光照到得多了一点,就会死的。司徒梦拼命地自我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