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言楚风答得很快,“你现在安全么?”
“很安全。”司徒梦静听,发现周围至少三十二个人在巡逻,“所以,你打算过来?”
“是的。”
“不准。”司徒梦截断,“言楚风,敢来我杀了你。”
“我不去他们会杀了你。”言楚风答得很自然,态度很平静。
“他们?”司徒梦嗤笑一声,“他们想杀我?杀得了?笑话。”就算他现在使不出力气,他们也绝无可能杀了她……他们还真以为她就是只软脚虾?
“不行,我必须过去。”言楚风打断她的话,“我不放心。”
“言楚风!”她正想发飙,手机就被拿开了。怒瞪了那个死秃头一眼,司徒梦盯着那只手机,远远地朝言楚风翻了个白眼,收回了目光,偷偷地把身后断掉的几截绳子给塞得更角落一点。
“很好,那言总,我们就等着您的大架光临了。”中年男人委琐地笑了笑,按下了结束通话的键。“司徒小姐,暂时就委屈您在这里待一会了,我想,言总他应该很快就会到的吧?”
“呵,是挺委屈的。”司徒梦冷笑一声,看着他关上了门,随即传来锁扣上的声音。
司徒梦抬起手腕看表,一点半,很好的时间,没错。
等一等……
司徒梦好似反应过来什么,再次抬起手腕时,看到的是30号的日期。
搞什么?她居然昏迷了这么多天?开玩笑!手下意识地摸上脖颈,司徒梦开始很严肃地怀疑他们给她注射的是什么。
居然让她昏迷了三天,直到现在还浑身无力。上帝,她真是失算得过分严重了……
司徒梦懊恼地一捶地板,看了一眼仓库上唯一一个小小的窗口。上面还竖着一根根铁杆……晕,还以为是在看管犯人啊?好吧,其实也差不多了。
确定周围的人只是在监视看管她,而不会闯进来看她,司徒梦站起了身,结果脚下一软,险些倒地。真是……他妈的!司徒梦扶着墙站了起来,早在心里问候遍了那个死秃头的祖宗一百八十代。
估计是怕她突然醒过来,给她下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药量。
狠狠地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她的腿才慢慢地恢复知觉,却依然行动不便,只能勉强走路而已。
纤长的手指缓慢地蜷缩着,试图化去那僵硬的感觉,回复往日的灵敏。奈何这药性强得要死,还赖着不肯走,气得司徒梦手指一弹,再次把那片折叠的刀刃给弄了出来,在手臂上一刀划了下去。
血流如注,她却连眉都没皱一下,只是小心地让血流到了一个角落,灰尘遍布,顺便掩去了血腥的味道。
血的颜色并不纯粹,略带着点黑色,甚至黑色大过了红色。
司徒梦蹙起了眉,眼看流的血过多,连头都微微地晕了起来,才伸出一个手指,按住了伤口,慢慢地走回了刚才的墙角,过了一会,以舌舐去血液,才把手反剪回了背后,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就莫过于,一群绵羊把一只狮子围了起来,还洋洋得意地以为自己占了上风。这也是悲哀的事情,因为狮子根本没有兴趣对付这堆小虾米。
司徒梦揉着手腕,活动开已经解了麻痹的关节,血液重新流通。
长呼出一口气,司徒梦闭了眼,开始倾听旁边的声音。
她听到有几个人聚在一起聊天,再听到那个中年男人又过来了一次,询问是否有异常,众人答没有之后他就走了。那三十二个人三三两两地待在一起,除了两个守在门前的人,居然没有人盯住这间仓库。
听着,她勾起了唇角,冷笑起来。他们也太相信自己的实力了。换言之,太小看她了。所以说,绑架之前,是一定要先弄清对方的身份的啊。
他们人的确多,不过她硬闯出去也没有什么问题,她已经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完全有把握在十秒钟之内把他们全撂翻在地然后拍拍屁股潇洒地走人。
但是,反正言楚风要过来吧,她也懒得费力气,重要的是,她不想杀人。而且……言楚风过来,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铲除这股势力吧。
叹了口气,司徒梦把身体往墙上靠了靠,把全部的注意力全部放到耳朵上,闭眼养神去也。
言家。言楚风的书房。
言楚风挂了电话,凝眉深思,抬腕看表,离对方说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
“你真打算去?”欧阳的膝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他修长的手指敲打着键盘,根据刚才的通话,计算机很快地便锁定了司徒梦所在的位置,开始侦测周围的地形。
“我没听错吧?”言楚桀难得一见地现了身,坐在侧边的沙发上,手指反复地把玩着手中的zippo打火机,“我记得以前也有人玩过绑架你地下情人这招,好像没奏效来着?”
“岂止啊。”那个公寓里的男人,架着二郎腿,笑嘻嘻地补充,“后来还被反包围,一网打尽,一个也没剩。”那个可怜的男人,还以为言是真的宠爱那个暂时的地下情人呢。至于司徒梦嘛……听说是言楚风以地下情人的名义拐进言家的?
溪依然坐在单人的沙发上,手中依然是那柄漂亮的袖珍手枪,熟练地玩出各种的花样,撇嘴,不屑的口气,“可是你们好像忘了,言亲手把钻戒戴到了司徒梦的左手无名指上。”清冷的口气竟不像个十七岁的孩子。
梁子骞吹了声口哨,“是哦……貌似言是第一次那么郑重啊。”心中偷偷地添一句……而且,人家还没有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