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涟儿却没有露面,这让谦政的心火烧火燎起来。派人去西府里找也不是,干等还着急,最后只好写了一封短信送过去。
“姑娘,范公子派人送过来的。”桃儿早已经熟悉了信封上的字体。
涟儿连瞧都没瞧,还端着手里的书,只淡淡的说道:“放在书架上吧。”
既然已经决定放手,干脆就不要拖泥带水。眼下谦政的伤势恢复的很好,又有靖鹏等人照顾,她可以放心了。
听说郁姑娘还去延寿堂探望过,看样子终究是放不下。
她到古代的第一段恋情就这样结束了?涟儿有些惆怅,有些惋惜,有些心疼!不过这些都在她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而且比她想象的还要容易接受。原本她也没想要得到渴望中的理想爱情,它太虚无飘渺了。
下午,谦政的第二封信又来了,涟儿依旧没有打开看同样被搁在了书架上。
“姑娘,还是去看看吧。范公子身上到底有伤,总让他焦急对伤口也不利。”知冬忍不住说道。
涟儿闻言一皱眉,放下手中书说道:“你什么时候开始这样不知道深浅了?”
知冬立即告罪不敢再言语,她听到了涟儿和范太太的对话,知道涟儿是故意在冷落谦政。可是她冷眼旁观看得清楚,范公子对她的姑娘用情至深,怕是不能自拔了。事到如今可不是涟儿单方面说要退出就能轻易结束的!还不如两个人趁机订婚,反正范太太心疼儿子,总不能看着自个儿子被逼死吧。
虽然知冬心里有想法,却不敢表露出来,她知道涟儿有自己的想法,而且肯定是比她这个奴婢看得长远。
一连好几天,涟儿接连收到范谦政写来的信,全部命丫头放在书架上一眼都不去看。知秋几个见了也不敢言语,谦政派过来的人全部被挡在了府门外头。
谦政见状心急如焚,心中料定涟儿是在生气自己纳妾的事情。他一定要见到涟儿,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释清楚。
他见母亲有事回府去,赶忙命白菊帮他换件干净衣服。
“少爷,您不要让奴婢为难!”白菊竟然跪在地上,“因为您受伤的事情,太太已经责罚了奴婢几个人。这次您要是再带伤跑出去,太太会杀了奴婢!”
谦政闻言一皱眉,厉声喝道:“上次你们几个和母亲一同算计我的事情还没算账,现在又来碍事!你到底是我的奴婢,还是母亲的奴婢?明个儿我就派人送你去母亲那边当差,省得你身在曹营心在汉。”
“少爷息怒,太太是为了少爷好,奴婢也是全心全意为您!眼下您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外面又是风又是土的,对伤口不利。奴婢给少爷磕头,您就好生养着吧!”说罢,白菊“砰砰”的嗑起头来。
外面的墨菊几个听到动静忙跑进来,“白菊姐姐犯了错,要打要骂由少爷,不过也要等到少爷的身子好了再说啊。这样动气怎么行?”说着纷纷上前扶着谦政回床上躺着。
“你们都闪开!”谦政被几个丫头团团围住,他使劲挣脱伤口撕裂一般的疼。
那边白菊还在不停的磕头,额头已经有血印了。
“这是在闹什么?”靖鹏皱着眉头进来,“这里是延寿堂不是你们自个府中,外面还有看病的人,请保持安静!你们几个丫头赶紧出去,病人需要安静的休养。”
墨菊几个闻言赶紧把白菊扶起来,趁机退了下去。
谦政瞧瞧谦政身上的衣服,说道:“范公子,你现在的情况不能外出!”
“可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就出去一个时辰不行吗?”谦政在延寿堂住下的这段日子,见到了延寿堂管理的严格。如果靖鹏这个大夫不批准他离开,他是走不出医馆的!
靖鹏冷眼看得清楚,也听到了涟儿和范太太的约定,他明白涟儿是在慢慢疏远谦政。即便是他去了西府,恐怕也是见不到涟儿的面。涟儿虽然是个小姑娘,不过要是打定主意就不会轻易改变,这一点谦政很了解。
开医馆的这段日子,他见识到了涟儿的果断、睿智、气魄!这样一个女子,不是随便哪个在温室中长大的贵公子就能得到的!范太太太过霸道,范公子又很孝敬,他要是不想伤害涟儿就得伤害自己。涟儿怎么会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呢?在他的心目中,涟儿不是一心想要嫁人的小女子,靖鹏对她可是敬佩又敬佩!
“范公子,请听我一句劝!”靖鹏轻声说道,“徐姑娘不是一般人物,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想法。你就好生养着,明天是拆药线的日子,徐姑娘一定会来的!”
谦政也知道涟儿的性格,有些时候不是他努力向前就可以靠近的,反而会让她们渐行渐远。突然他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力,想要紧紧攥在手心却攥不住的感觉真难受!
他坐在床上,脑子里都是一些片段在闪过,每一个场景里都有涟儿的身影。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见过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不过他已经不可救药的爱上了涟儿。一想到自己可能会失去涟儿,他的心剧痛起来。不,他绝不能让涟儿离开自己!他现在已经摆脱了表妹,就连一向固执的母亲也松了口风,她们的美好明天就在眼前。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谦政打定主意,明天见到涟儿一定要好好解释,一定要让涟儿不再生气!
虽说主意已经打定,不过谦政的心里还是忐忑不安,他总是有不好的预感。一夜没有好好合眼,早上才迷迷糊糊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