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儿笑着说道:“喝口汤,别噎着。”
用过饭丫头上茶,桦萧这才说道:“林大哥高中成了太子少傅,刚刚我瞧着旁边就是状元府,看起来挺气派的。今个儿天已经晚了,明日我再去拜访!”
“表少爷也不用特意去,一大早大爷就去宫里当差,回来了就过来,到时候你们自然见到了。”知夏在一旁笑着说道。
“哦。”他抬头在屋子里张望了一下,“大伙都还好吧?”
“大家都很好,前几日府里还有喜事了。”知夏笑着说,“表少爷从望远阁那边过来,没瞧见大红的喜字还新鲜呢?姑娘做主给办得亲事,两个人在府里热火朝天的过上了。整日里出双入对的,还挺恩爱的!”
呃?桦萧听了脸色一变,忙追问着:“谁成亲了?”
正说着,知秋拿着新设计的首饰样式走进来。她瞧见桦萧先是一怔,随即见礼问好。
桦萧见她还是姑娘的打扮,心里略微放下心来,“到底是谁有了喜事?”
“知春姐姐和延寿堂的李大夫成亲了。”杏儿笑着回道。
他听了彻底放下心,忍不住又瞥了知秋一眼,这才低头喝茶。他大老远从沧州赶过来,不为旁的,是因为母亲帮着他定了一门亲事。他死活不同意,跟母亲吵翻了竟留书一封跑到了京都。在信中他告诉母亲,定会找个称心如意的媳妇,到时候一起回去!
在京都住的那段日子,知秋温婉大方的样子让他心动,只可惜郎有情妾无意。回到沧州,他时常想念知秋,他不懂什么魂牵梦萦之类的酸溜溜的话,只是想要过来见知秋。顾不上想后果,快马加鞭就过来了。
可眼下真见到了知秋,反而不敢盯着她瞧了。他性子急,心粗,可偏偏在男女之事上磨磨唧唧不利落。
“表哥长途跋涉,还是早些休息。”涟儿拨了两个小丫头去侍候,“明天少不得见见亲戚,一忙活就是一天。”
“恩。”他答应着,临走瞧了知秋一眼。
旁人都没有注意,倒是涟儿看见知秋低头一直不言语起了些疑心。
第二天一大早,沧州的小厮和信就来了。涟儿打开一看,这才知道桦萧是离家出走了。信中,自个的姑母还把桦萧留书的大致内容说了一遍。涟儿见状略微皱眉,联想到昨晚上的情形,心里暗自揣度起来。
“夫人说了,若是少爷果然在这里就麻烦姑娘写封信。奴才带回去,夫人和老爷也好放心。另外夫人还交代,请姑娘千万看好少爷,别让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夫人家里有些琐事,过几日再过来接少爷。”那小厮一五一十的回着。
涟儿听了命人拿纸笔,刷刷几笔写了一封信,装在信封中交给小厮。
“你先下去用饭,休息一日见过你们少爷再回去!”她吩咐着,“回去告诉姑母、姑父,请她们不用担忧。表哥在这里好吃好喝,半点委屈受不着。表哥已经是大人,凡事自有主张,不过作奸犯科、伤风败俗的事情他不会做,还请二老放心。”涟儿还是了解桦萧的性子的,他虽不是个附庸风雅之人,行事却也光明磊落,绝不是畏畏缩缩的鼠辈之流!
小厮接过书信装好,下去用饭再去见桦萧自不用提。
涟儿用过早饭,简单收拾收拾准备回田庄。香水的配方还有问题,她要赶回去重新研究。
还不等她出门,二门外面来了消息,说是二爷派了马车在府门口等着,来接涟儿过府一趟。反正去田庄不差这一日半日,花棚那边有墨音盯着她也放心。
不过二爷过寿不能空着手去啊,她命杏儿找礼物来。杏儿拿出来一大堆,涟儿瞧瞧挑了一个沉香木的枕头。这沉香木有安神的作用,枕着睡觉治失眠。这物件还是范谦政去外地谈生意的时候带回来的,涟儿一直没用,放着也是放着倒不如送人了。
涟儿命杏儿把沉香枕装在盒子里抱着,带着她出府上了门口的马车去了。
“姑娘,怎么走进了这么半天都没到?会不会是骗子啊?”马车在城里转了好半天,专门走小胡同,把二人都转晕了。杏儿见状心里担忧,忍不住轻声对涟儿说。
涟儿松开轿帘,淡定的回道:“别担心,赶车的大哥就是常在二爷身边的那位,不能有错!”
又过了一会儿,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姑娘,到地方了。”侍从揭开轿帘轻声回着,单手抄起春凳放在车下面。杏儿先跳下去,又搀扶着涟儿下车。
涟儿凝神看过去只见马车停在死胡同里,尽头是一扇黑油漆的大门,四周围静悄悄的哪里有半点做寿的样子?
她回头瞧了一眼侍从,那侍从回道:“姑娘不用怀疑,二爷喜静只请了姑娘一人。”
“姑娘,咱们还是回去吧。”杏儿心里觉得不踏实,扯着涟儿的衣袖说道。
涟儿却淡淡的笑了,“莫慌,二爷不是歹人。况且他若是纯心想要害咱们,何必这样大动干戈?”说着推开门走了进去,杏儿只好跟在后面。
马车停在一个死胡同,涟儿见到一个黑油漆的大门,虽然心中有疑惑还是推开门走进去。杏儿跟在她身后,瞧见里面有一条甬路,两边是密密的梅树,上面有不少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主仆二人走了进几步,一个比丫头打扮的还要俏丽的姑娘迎出来。涟儿认得,是在红叶居有过一面之缘的喜鹊。
“姑娘来了,二爷就在里面等着呢。”她笑盈盈的过来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