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又能怎么样?皇上还能不给贲将军面子?我看这事不好说。”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子缘早就混迹在人群里看热闹,本不想出来引人注目,可是这贲旺竟敢如此诋毁涟儿,让他动了怒。
他打了几巴掌还不过瘾,背着手骂道:“小小的官差竟然威风到如此地步,谁给了你这个权利?你拿着朝廷的俸禄,干得却是鱼肉百姓的勾当,还有脸站在光天化日之下!你长了几个狗胆,出言亵渎皇上和各位娘娘!这可是杀头的罪过!”
贲旺认识子缘,虽然畏惧晋王府的势力,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打了嘴巴,心里必然会咽不下这口恶气。他板着脸说道:“我犯了什么法有官府定罪,也轮不到世子在这里危言耸听。我听说世子跟徐家的四姑娘交好,这是要替她出头。我不过是公事公办,刚刚言语上有些过分先说声‘对不起’了。现在我要秉公执法,请世子让开!至于世子出手伤人的事情,我要保留追究的责任!”他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人话还是会说几句的,这功夫就跟刚刚满口喷粪的样子迥然不同了。
“你他妈的装什么文雅?你这泡狗屎又跑到府衙折腾去了!”子缘劈头盖脸就骂起来,“爷这辈子从不骂人,骂你是因为你长得没有人样,要怪就怪你自己!你还保留追究爷的责任?还要秉公执法?真是笑死人!你算什么东西,爷不仅要打你,还要把你扣起来送到官府,定你个妄议皇上、娘娘,对皇上大不敬之罪!”说着命家丁把贲旺捆了。
贲旺见状喊起来,“谁敢动我!”说罢把身上的佩剑拔出来。
“哼,草包一个!”他见了不躲反而走过去,三拳两脚上去,贲旺扔了手中的剑抱头蜷在地上求饶起来。
子缘最知道这个贲旺的底细,原本被贲将军安排进了礼部打杂,不料竟敢私吞贡品多亏有贲将军的情面才得以保全。他在家里猫了一段日子,换个衙门又胡闹起来。他整日里吃喝嫖赌什么坏事都干,短短几日就在中央大街臭名昭著了。
“把这个混蛋捆上!”子缘吩咐家丁,旁边立即有人递上绳子,可以看出这家伙惹了公愤了。
子缘吩咐李世春继续,然后带着人走了。
子缘遇见贲旺当街口出污言秽语侮辱涟儿,一怒之下打了他一顿还命人将他捆了押到了官府。京都府尹王大人王大人是厐正海派系的,听了事情的原委自然是向着子缘。不过他打狗也要看看主人,先好言相劝把子缘请回去,又把贲旺先拘在房子里,并未关在正式的牢房。
贲旺那小子这些年没少惹祸,每一次都是仗着贲将军的名号平安无事。这次他也没有害怕,还在心里撂狠话,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晋王府的世子他惹不起,一个徐府的四姑娘还不在他眼中。等他出去就带人去她的店里捣乱,坚决不让她开门做生意!
“贲爷,您喝茶。”门打开进来个衙役,点头哈腰的端进来一杯热茶。
“嗯。你小子不错,以后有事提大爷的名字,大爷罩着你!”他知道府尹王大人不敢拿他如何,不然也不会把自己请进这间客房里了。不过是走个形式,估计很快就会被放了。
事实正如他想的那般,一边是世子一边是贲将军,王大人不敢擅自做主只好去了庞府请示。
厐正海刚刚从宫里面回来,听了王适长的话说道:“京都是天子脚下,怎么能容此等下三滥在市井胡言乱语?”
“那贲旺是贲将军的亲侄儿。”王适长不得不提了一下。
厐正海轻哼了一声,瞧了王适长一眼说道:“官场之上最重要的是谨小慎微,不过一旦有了机会便要紧紧抓牢,这才能平步青云啊!王适长,这可是老天爷给你的机会,旁人想要求还求不来呢。我刚从宫里面回来,听皇上的意思是想要严整法纪呢,你这个京都府尹要首当其冲啊!”
“老师的意思是……”王适长不是个愚笨之人,听出厐正海是想让他严惩不贷,而且似乎是上面有了什么大的动作,估计是要发生大事了!不过宫里面的云妃娘娘盛宠正旺,前一段贲将军离京皇上还赏赐了好些珍宝,没看出什么端倪啊。
“老夫知道你的顾虑,正所谓牵一线而动全身!不过皇上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听说贲将军这辈两房只有这一条血脉,倘若贲旺出了什么事,贲家就绝根了!这里是贲旺这几年犯下的罪行,你拿去瞧瞧,务必治他个死罪!”
王适长听了心中一惊,忙伸手接过去瞧,只见上面黑纸白字写着贲旺的各种罪行,还有证人的证词,详细的让人惊讶。看样子有人关注贲旺好长时间了,这一摞子纸足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他知道厐正海没有这个能耐,应该是皇上授意,这是要借提发挥揪出贲将军啊!
他知道皇上和贲将军之间早晚都会撕破脸,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突然。在这种时候想要保持中立是不可能的,他先前是厐正海的人,更是皇上的人,在派系之争中早已明确了立场,现如今死活都要上了!正如厐正海所言,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个绝好的机会。皇上如愿扳倒了贲将军,他就是有功之臣啊!
想到这里,他毫不犹豫的回道:“请老师放心,学生一定把事情办好!”
王适长在庞正海那里窥得天机,赶忙告辞回府衙处理贲旺。
贲旺在府衙里大吃大喝,哪里像犯人?他吃饱喝足了,见还不把自己放回去就大声地叫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