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夫人,这一款叫心心相印!不瞒您说,翡翠轩里新出的吊坠跟这个一样,不过她们都只做一件,所以我这仿版就火的很。看大爷和夫人真是天生的一对,戴这个最合适了。您不要多考虑,一两银子的价钱最公道,况且最主要是夫人喜欢不是。千金难买喜欢二字,大爷就不用考虑了。”这老头十分能说,看出皇上是达官贵人不缺银子,马上就坐地起价。不过是十几文的首饰,也敢要一两银子。
皇上见云妃拿着不撒手,命李德顺给银子。云妃把小的那个挂在自个腰间,又把大的挂在皇上身上。
“多谢大爷,您再瞧瞧这个,也是仿翡翠轩的样式。它叫比翼双飞……”那老头接过银子心中狂喜,又赶忙介绍起旁得首饰。皇上几个人在他眼里可是五谷不分的败家子,买东西不看质量连价都不讲,准备狠狠敲她们一下。
皇上玩笑着说道:“爷要是再不走,你会把爷兜里的银子都唬了去。看你一把年纪,做生意还这样狡诈。”
那老头脸上讪讪得,不好意思起来。他窘笑着说道:“大爷有所不知,我们这些做小买卖的心里不踏实啊。”
“哦?”皇上本想要走了,听见他的话又停下。
“前一段翡翠轩在街上搞了一个什么保险的宣传,忽悠的人心惶惶。这不,多少店铺的伙计都集体抗议,说是不给上保险就罢工。不少铺子都陆续推出保险,伙计们有了保障整天乐呵呵。眼下就剩我们这种自己给自己打工的人和农民没人管,大爷您说说,我们要是再不多攒些银子往后可怎么办?”他一提到保险就满脸愁云,“辛辛苦苦攒了些银子,一场大病就用了一半,身边还没有儿子养老,真是连病都不敢得啊!”
皇上闻言点点头,“你放心,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借大爷的吉言吧。”老头拿出五十文钱,犹豫了一下又放回十文,“大爷,小的贪财了。这四十文您拿回去。”
“你也不容易就留着吧,不过想要有银子看病、养老,光靠欺诈客人是不行的!既然京都的商贾都行动起来,朝廷必然会关注,你们就等等看吧。”皇上没有要回银子,说完带着云妃走了。
“这年头还是好心的人多。”老头感慨的说着,又朝着皇上的背影喊着,“大爷心肠这样好,会福禄双全的!”
她们又逛了好一阵,还真有不少玩意儿是宫里少见的。云妃感觉很新奇,买了几样打算回去送姐妹们。
走了一阵有些渴了,皇上瞧见旁边有个茶楼,带着众人去了。记得他第一次见到涟儿就是在茶楼之中,那里云龙混杂是各种消息的汇集处。
几个人上楼找了个靠窗的清净地方坐下,叫了一壶最好的龙井,味道自然是不能跟宫里面的相提并论,不过还能喝得下去。
李德顺和侍卫在一旁站着,不敢跟皇上、云妃平起平坐。皇上见四周人来人往,命他们坐下免得太过招摇。二人只好命小二找个矮一些的椅子,也不敢整个臀部都坐在椅子上,弄得比站着还难受。
“你们都听说没有。”旁边有个长相二二的小子,一惊一乍还假装低调的喊着,“皇上要动贲将军,还要把他提拔起来的官都撸下去,指不定得多少人受牵连呢!”
“狗剩子,少他妈的在这里胡说八道!”另一个肥头大耳的小子一边骂他一边用巴掌扇他的脑袋。
狗剩子不恼,反而嘻嘻的笑着讨好地说道:“少爷别急着骂,眼下大街小巷的人们都这样传呢。那贲将军多牛b啊,上次回京都马队在大街上横冲直撞,伤了人连停一下都不停还要治人家罪!他的家奴恶名远扬,侄子更是无法无天。听说他还卖官,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上奏折骂他的人多了去了,皇上还能留他?我虽然不认识几个大字,不过道理还是懂一点的,假若我连少爷都不敬重,少爷还能赏我酒喝?早就一个窝心脚,把我揣楼下去了!”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看事情只看表面!”少爷晃着脑袋,喝了一口茶说着,“别看外面哄哄扬扬,你可听说皇上有什么决定?你可听见那贲将军怎么着了?就连宫里面的云妃娘娘都好好的!皇上离不了贲将军,那十万大军是闹着玩的?真要是把贲将军逼急了,带着兵马冲上京都,这天就要变啊!”
周围有不少人都伸着耳朵听,大伙纷纷议论起来。茶馆本就是闲聊之处,最近最大的事情无非是贲家,众人自然各抒己见。
云妃听了不免皱眉,忍不住瞥了皇上一眼。不过这只是她下意识的动作,她知道皇上不会有任何表情,他早已经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出来本就是为了清净,这里有些吵闹,咱们换个地方。”皇上笑着对云妃说道,眼中不见半点波澜。
众人的话听到云妃耳朵里,每一个字都是胆战心惊,听到皇上说要离开赶忙站起来。几个人又去了酒楼吃午饭,下午才转回皇宫。
云妃把从宫外带回来的小玩意儿分送到其他宫去,也让旁人瞧瞧她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别以为几个弹劾的奏折就会让贲家失宠,皇上还是在乎她的!她亲笔写了书信派人送至边关,信中写明皇上对父亲的信任依旧,请父亲不要轻举妄动。
贲将军倒是一直没有动静,或许他正在等皇上的反应。这个时候以静制动是最好的办法,倘若皇上真要下狠手,他也不会一味忍让!自打知道了皇上对他的防备之心,他的心里产生了微妙的反应,不得不命自己重新审视皇上。现在的皇上早已经不是当年唯唯诺诺的孩子,他变成了雄鹰长出了利爪,稍不小心就会被抓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