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的想法不一样,有人喜欢特立独行吸引众人的眼球,永远以自我为中心成为众人的焦点。有些人却想过简单平静的生活,一辈子规规矩矩没有大风大浪就心满意足了。”她倒是不同意鄂氏对涟儿的评价,她觉得涟儿太作,京都总是有关于她的流言蜚语。每次子缘听见涟儿的消息,都会很关心,虽然他尽力不在她面前提及,可是她能感觉出子缘心里的波动。每到这个时候,她就忍不住嫉恨涟儿。若不是子缘一直对她呵护有加,眼下她又有了身孕,说什么她都不会让子缘过来。
此番前来,她一则是想看看子缘见了涟儿会如何表示。二来是想向涟儿炫耀自己和子缘的幸福。涟儿在宫里面住着,子缘又时常进宫,要是他动了什么心思繁悦还真是看不住。所以她才有了想要试探和炫耀的心思。
鄂氏听出她似乎对涟儿不满,故而转变话题。正说着,就见二门里陆续进来五六位贵夫人,细细一瞧竟是户部尚书曹夫人,真是绮贞的婆婆。后面还有几位脸熟的夫人,都是官太太。
她赶忙跟繁悦告罪迎过去,刚刚说了几句客套话,又来了一群女眷。她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见过大场面,应付这种场面是得心应手。女客越来越多,有了她帮忙招待,涟儿轻松多了。
刚刚还冷冷清清,这功夫怎么来了这么多的客人?涟儿正在纳闷,前面跑进来个小厮,说是春生请她去前面,太子来了!
额,她先是一怔,随即马上往前面去。春生是太子的老师,眼下他大婚太子作为学生自然要来贺喜,他还带来了皇上赏赐的礼物。
文武百官的消息可是极灵通,那边太子一出宫,他们就得了消息,立即准备贺礼,带着夫人赶了过来。
涟儿瞧见太子身旁围绕的一群官员,心里暗自冷笑,这群墙头草的嘴脸真是够人瞧的!太子对周围的人态度很冷淡,不过他是太子有拽得资本。那些个官员瞧着太子带搭不理的样子,仍旧是一脸诚恳的笑容。
“听说徐姑娘到处发请帖,唯独缺了我的,这是为何?林太傅是我的老师,我怎么能不过来贺喜呢?”他瞧见涟儿,竟笑着打趣道。
四周的众人见状心里暗暗吃惊,有人不知道涟儿的身份,悄悄向旁边的人打听着。
“那位漂亮的不像话的姑娘是谁啊?为何太子对她这样随和熟识?”
“你怎么连皇上身边的红人都不知道?她就是听雨轩的那位!”
“呃?她不是应该在宫里吗?”
“你的消息还真是闭塞,皇上赏赐了出宫的令牌给她。听说最近那个吴国太子想开什么买卖,都是找她帮忙,还联合了范谦政。哼,这个女人可真是不简单,新欢旧爱全部勾搭上。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怎么留了这样一个祸害在宫里还这样的纵容?”
“闭嘴!”户部尚书曹大人低声呵斥。这两个人是他手下的小官,一直是他的心腹。在这种场合如此窃窃私语,倘若别旁人听了去还不惹祸?没想到平日里见他们挺稳重,怎么一下子竟比三八婆还要三八?有些事情放在心里就好,这点道理都不明白,他们的官是做到头了!
太子把皇上赏赐的东西拿出来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坐在上席留下来用饭。他见众人轮番过来请安,只好高声说道:“今个儿是太傅成亲的好日子,我来是为了贺喜。眼看着吉时就要到了,各位大臣赶紧找位置做好,不要因为我本末倒置才好。”
听见太子的话众人赶忙找地方坐下,这坐在哪里也是个大学问。几个人假情假意推让了一番,最后还是得依靠官位的大小就座。
涟儿在前面不易多留,她刚想要进去瞧见自个儿的那三个大伯并着伯母们进来了。大老爷几个瞧见太子忙过去打招呼,“不知道太子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太子恕罪!”
远迎个屁,当自己是这西府的主人了?涟儿假装没看见蔡氏等人走过来,一扭身进了里面。
蔡氏脸上的笑容立即僵住,随即又恢复自然,她也假装没看见涟儿和刘氏、王氏往里面去。
王氏满脸的尴尬,她怎么还有脸来见涟儿?一想到上次自己拒绝知夏的事情,她就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自己有事央求涟儿,人家尽心尽力的帮忙,等到人家落难,她却选择了明哲保身。今个儿也是如此,明知道这边办婚事没有个长辈撑场面,她们全部躲在府里假装很忙。听闻太子过来,皇上还赏赐了礼物,又屁颠屁颠的赶过来,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太无耻了!
不过她一向懦弱没主见,二老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敢不照着做。即便是百般的不情愿,她还是跟着过来了。
蔡氏却是习惯了反复变脸,反正她和涟儿都心知肚明,这番前来不过是做戏给外人看。今天来了不少贵客,想来涟儿也不至于不搭理她,毕竟她们总是一家人。
远远的鄂氏瞧见自己的婆婆,赶忙过来打招呼。蔡氏见了她笑着说道:“你是嫂子帮忙招呼一下,毕竟涟儿一个姑娘家不方便行事。”
鄂氏闻言点点头,想起了早上被她训斥的事情。听说自己要过来帮忙,婆婆立即沉下一张脸,说了不少难听的话。眼下这脸又变了,虽说蔡氏是她婆婆,她还是忍不住在心底鄙视了她一下。
春生成亲,京都有名望的人差不多都送来了贺礼,拓跋炎和范谦政礼到人没有到,他们正忙活着盖洗浴中心的事情。涟儿不能在宫外过夜,等春生和知夏拜完堂便张罗回去了。西府里留给庞姨妈主持大局,有鄂氏一旁协助倒也让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