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不愤的言语,师父扭头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为师不知道追赶她的人就是那陶上谦的弟子吗?若是让那女鬼把陶上谦的弟子引来,为师的行踪便会被陶上谦所知,再想帮陶七两恢复家运龙脉将会难上加难。而且那女鬼是先惹了陶上谦,现在陶上谦派两个弟子对付这女鬼,想必是为了报复她偷窃陶上谦的财物。”
我急忙说道:“那也不能坐视不管啊!这种邪道之流,我们应该好好的惩治他们一下!”
师父微微点头,伸手将灵须鞭交给我,头也不回地说道:“打退那两个邪徒就是了,千万不可纠缠,他们没见过你,只要不和陶上谦碰面,陶上谦暂时怀疑不到我们的头上,天下能人异士甚多,等他猜到我们,到那时此阵也已经被破了!”
我欣喜地接过灵须鞭,现在师父发话,我便无所顾忌了。陶上谦知道师父使用的是桃木剑,而灵须鞭他断难料到会是我用的,而且我的道行那么浅,他之前就能观察出来,所以只要不让陶上谦发现我的面目,便不会那么快怀疑到师父的头上。我应承一声,一个箭步冲到院子里,纵身甩出灵须鞭,闪电般飞掠出了院子,向着那女鬼消失的方向飞快地追了过去!
明月当空,远远的看到一道白影直扑那山坡之上,而两道黑色的身影,也在后面紧追不舍,他们之间的差距,似乎越来越近,我大叫不好,灵须鞭重重的甩在地上,整个人借助惯力飞射而去……
刚到山坡,我手臂一震,灵须鞭瞬间缠绕住上面的树干,纵身飞掠上前,闪身躲进了草丛之中。
而此刻,那女鬼似乎已经被那两个人逼到了悬崖上面,我不禁有些奇怪,她分明是一只鬼,怎么连两个人都跑不过呢?很快,我知道了答案,只听到其中一个带着戏谑笑声的年轻人说道:“小美女,你已经中了我们的炽阳粉,现在你身上的灵气已经所剩不多,就不要再顽强反抗了,与其最后落个魂飞魄散,还不如随我们回去好好快活快活,哈哈哈……”
另一个年轻紧接着说道:“左大,师父让我们来除掉这只女鬼,她前番偷窃师父的财物,但如果我们把她带回去炼成鬼奴,师父会不会怪罪我们啊?”
那个正调戏女鬼的年轻人闻言,不悦地叫道:“右二,你胆子太小了点,难道你不明白师父只是想出口气,我们把这女鬼带回去炼成鬼奴,只要不告诉他老人家,他才不会管我们这些闲事,再说以前咱们不是经常做这种事吗?我们回去就说已经把这女鬼除掉了,师父肯定会卜算她的生死,我们先把她装进锁魂瓶中,师父卜算不到,就会以为她魂飞魄散了,哈哈哈!”
原来这两个家伙一个叫左大一个叫右二,还真是别致的名字。左大的年龄似乎大一点,而右二的年龄似乎小了许多,可以看出这左大的坏点子更多。而右二顶多是被蛊惑成为帮凶的了。
恰巧这女鬼逃到了这金陵山上,我此刻出手,就算是陶上谦猜到是师父所为,也不会想到我们就在陶七两的家里。
右二想了想,连忙说道:“那你……你快一点,如果带不走就杀了吧,师父可是告诫我们,最近那茅山宗师杨远山来到了陶瓷镇,这两天在金陵山游玩,现在我们就在这山上,万一被那杨远山发现我们要将这女鬼炼成鬼奴,肯定不会放过我们,师父都告诫了我们做事收敛一点,左大,我们不能在此久留!”
左大一摆手,说道:“我知道了!小美女,既然如此,我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你不肯跟我们走,我只好将你打得魂飞魄散!”
说着,左大伸手拿出一道黄符,向着女鬼步步紧逼……
或许不知这其中玄妙的人,会认为这女鬼为什么不腾空而去,要知道鬼是阴浊之气,阴浊而降,青阳而升,所以鬼是无法离开地面超过三尺的,仅能贴着地面走,当然,有些道行成了气候的便不在其内。眼前这女鬼中了暗算,被炽阳粉所伤,所谓炽阳粉,乃是术语,说白了就是日常生活中吃的盐。
人身流汗也是会带有很重的盐分,所以阳气重的人体暖,阴气重的人体寒,但汗流的太多或者无故流汗那是虚的严重,流汗讲究细而绵为阳气重,粗而冷为阴虚炽盛,阳气重的人,一般的鬼邪是不敢近身的,阴气重的人恰恰会招惹鬼邪。鬼是很怕盐的,会消弱其灵力,虽然不至于将其魂魄打散,但灵力消散,便无所遁形,若是不加救治,魂魄逐渐失去灵力,直到魂飞魄散为止。
“我宁愿魂飞魄散,也不要落在你们这些邪徒手中!”
说着,女鬼转身就要跳崖,就在这一瞬,左大猛地将符咒打向女鬼的额头,口中怒骂道:“小贱人!我让你死也死的不痛快!”
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聻就是魂飞魄散之后的无形之体,不知还要经过多少岁月,或者千万年又能聚形在一起,或者永远也无法聚形。就在这一刻,我纵身而起,灵须鞭猛地甩了出去,鞭尾带着一道震耳欲聋的炸响,重重地砸在左大的后背上,左大一个不慎,连同那女鬼一起掉了下去。此刻左大惨叫一声,身体本能地抓住那女鬼,我冷笑一声,飞身跳了下去,一把抓住女鬼的手臂,脚尖猛点左大的后背,纵身跳了起来!
眼看着左大惨叫连连地跌落下去,我却是没能轻松下来,因为跌落的高度实在不是借力那一下就能回到悬崖上面的。但这时我看到了右二,猛地甩出灵须鞭,闪电般将不知所措的右二缠绕住,猛地一拉,右二的身子急速地向着我这边滑了过来。但右二很明显和常人一样怕死,硬是咬牙切齿地支撑着地面向后面急退,我再次借力拉着女鬼跳了上来。灵须鞭一松,只见右二大喘一口气,整个人顺势瘫软下去。
我随手收回灵须鞭,冷声怒道:“你们这两个邪徒,是何门何派?赶快报上名来,否则我现在就结果了你!”
右二一听,再看看我手中的灵须鞭,顿时惊慌失措地爬起身子跪了下来:“前辈饶命!前辈饶命!”
我定了定神,不耐烦地骂道:“恁娘的!我看你的年龄都比我大,还叫我前辈,你存心想折我的寿是不是?!”
右二慌忙又道:“不是不是……俗话说能者为师,您的道行远胜于我,而且还有那么厉害的法器,我自知不敌,故而尊称您为前辈,那您如果不喜欢听,我叫你道兄好了,道兄饶命啊!”
我摇了摇头,说道:“你少和我套近乎,你是民间术数门派,并非正统道教,我们并不相干,你必须要和我如此相称,嗯……素闻这陶瓷镇有个九指神算陶上谦,在江南一带甚是有些名望,怎么会在此地出现你们这种狂悖之徒呢?难道那位陶先生就坐视不管吗?!”
右二闻言,慌忙趴在地上不敢看我,似乎怕我认出他和陶上谦有什么关系,我心里冷笑,这话是故意说给你这个傻逼听的,其实我并不想宰了你,但也不想让你知道我的身份,所以只能装着不认识那陶上谦。右二慌忙解释:“我等只是民间术法传承,并无门派,也是这里有一位德高望重的九指神算陶先生,所以想干一票就走,没曾想还会遇到别的高人,小的再也不敢了,求道长饶恕……”
好家伙,他居然也装着不认识陶上谦,这个右二还算有点心眼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