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到。”子清说着也匆匆挂了电话,在他挂电话时,苏悠仿佛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张总。”
她用力甩甩头,立刻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受前夫毒害太深才会耳鸣。
苏悠付好车费才下车,已有个人影迎了上来,“小悠……”
自从昨晚从背后抱过苏悠后,他就开始这样叫苏悠,听在苏悠心里,常会涌出许多异样的感觉,比如窃喜,比如彷徨,再比如落寞。
眼前,实在不知道走入医院等着她的是什么,苏悠刻意忽略掉他称呼带来的悸动,很自然的拉起他的手就朝医院,王侃住的病房冲去。
苏悠因为着急,所以,根本没看到当她主动去拉男人手时,他眼底漾过的奕奕柔光,柔光慢慢飘到相扣在一起的手上,恍如春水秋花般璀璨夺目。
“你说……”苏悠冲进病房时,周晓倩已经停止飙泪,正彪悍的叉着腰,一副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愤怒样,怒指三步之遥的美女,“她到底是谁?”
嘴巴上纱布连带着几根胡须,被人一起撕掉的王侃,抬头看看周晓倩,再飞快看看和周晓倩对站的美人,最后支支吾吾半天就吐出两个字,“朋友。”
头发被人抓乱的美人显然不依了,瞪大杏目看着王侃,“她是谁?”
王侃挠挠头,半晌,四个字,“也是朋友。”
字数上虽然已经有了翻倍的增长,可是意义却是一样,看到这里,听到这里,苏悠也算明白为什么周晓倩在电话里哭得那么凄厉,还反复叮嘱她一定要把小蝴蝶带来。
弄了半天,是人家王大少爷,玩辟腿,结果在医院的病床上翻船了。
可怜的娃,看了看病床上沉闷着头,雄风不再,自诩开保时捷跑车的王大少爷,苏悠一声叹息,才多大的功夫,已经消瘦了许多,真是我见犹怜。
一山难容二虎,何况还是两只凶恶无比的雌老虎,火药味骤浓,眼看,周晓倩脸上又要多出几道指甲抓出的血印子,苏悠忙上前一把拉住她,就往门外拖去,“你不是说过,最讨厌这种辟腿花心男的吗,既然讨厌还不离他远点,看看你,脸都被人抓破相了。”
周晓倩很不在乎的撸起衣袖擦了擦,擦血印子就像擦鼻涕那样简单,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可见,她的确已经火到了极点,“先别整这没用的说,我让你带的小蝴蝶呢?”
“啊……”苏悠拿出自己的干净手帕递过去,“你电话里没说清楚,带小蝴蝶是为了帮你惩治负心汉,我还以为你要杀了小蝴蝶以谢王大少的愤怒呢,所以没带。”
“呜呜……”不等她说完,周晓倩已经蹲到墙角放声大哭,“亏我还把你给我的燕窝粥给他喝呢,补呢,原来补好了才能有力气去辟腿,这天下的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都是他妈的王八蛋生的王八蛋……”
听她越骂越离谱,连带着人家无辜的老爹老娘都被牵连进去成了王八蛋,祖宗成了下王八蛋的王八,苏悠抱着祖宗不能随意侮辱的念头,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好了,人家的祖宗啊,爹和妈啊,又没得罪你,你骂他(她)们干嘛呢。”
“你……”周晓倩顿时忘了哭,就这样看着苏悠傻愣了三秒,等回过神,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嚎,“这世上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苏悠觉得这丫头再这么骂下去,也会把刚才骂的话灌穿到脑袋里,也许,这会影响她以后的性取向。
嗓子一紧,忙抢白,“谁说这世界上没一个好男人的,比如,我们的顶头老板就是个好男人,你看看人家帅到人神共愤,富有到鬼魔哀嚎,也没任何不良绯闻传出来。”
周晓倩愣了愣,当即破涕为笑,朝苏悠伸来一只手,“嗯,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这世上还有像我们张总那么极品的男人在等着我呢。”
尾随上已经欢喜雀跃着要去买芦荟膏去疤痕的周晓倩,苏悠抽空回头白了眼,从头到尾只像柱子一样站在边上,冷眼观美女斗的男人,“真不知道你来干嘛的?”
“两女争一男这种戏,不是我擅长的。”男人轻笑,大步一跨,很快和她平行千前进,“何况……我要不来,还真不知道你喜欢的类型原来是你们老板那种的,所以……”
苏悠朝他的无聊翻了个大大白眼,鄙视道:“所以你决定去整容吗,整成我们老板那样的。”
苏悠本以为他会被自己给噎着,结果男人一手抱臂,一手托着下巴,貌似考虑了一下,最后很认真的告诉她,“只要你喜欢,整容又有何不可。”
明知这只是他随口说说的,苏悠不得不承认,在那一刻,她的心再次颤颤巍巍的抖了下,有点小感动,就像某个女人为某个男人敢在身上动无数刀一样。
女卫悦己者容,男人难道也会吗?
她再次回头看了看男人,男人也正好朝她看来,唇角微勾,眉宇含笑,平凡的五官洋溢着异样的柔光,虽平庸至极,却直摄人心魄。
就因为张奇的一句话,苏悠又做梦了,梦里,家里那个名唤为子清的男人蒙着一层面纱飘到她床边,俯身到她耳边,“小悠,看看,你喜欢这个样子的我吗?”
苏悠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下意识的去撕下他的面纱,映入眼眶的男人有双微挑的丹凤眼,薄如刀削的双唇,郁秀如画的眉毛,挺秀纤巧的鼻梁,好俊美的男人,只是怎么看了这么眼熟呢。
她努力想啊想,前夫张奇,就是长的这幅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