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嘉禾起身,在开门时,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要把刚才看到事说出来,“刚才……你听到了吗?”
电梯口,苏悠捂着手机接电话时,他和张奇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张奇睫毛一颤,又是半晌沉默,当阮嘉禾以为他不会开口时,他慢慢睁开眼,“听到了,她去见钟明瀚了。”
阮嘉禾转身,“这说明她已经猜到了一点倪端,而钟明瀚想必也会那你爷爷的遗嘱做文章,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
张奇淡淡看了看他,一声轻叹,“从他们联合出现那天,我就猜到会由这么一天,没什么可担心的,我还应付得来。”
他的话,让阮嘉禾一下子放松了许多,手再次搭上门把手,“我下午就去昆明,有事马上打电话给我。”
“知道了。”张奇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跳跃的名字,眸光倏地阴萧。
阮嘉禾走了没多久,张奇也下了楼,他没回别墅,也没去“御景湾”,而是直接打车到了苏悠家楼下。
他虽然已经慢慢淡出民众的视线,依然有很多人认识他,出租车司机是个女的,在他要下车时,还羞羞答答的问他要了个签名。
他笑着在她递来的纸上,飞快写下自己的名字,“张奇”,庄子有云,臭腐化为神奇,神奇复化为臭腐。
他扬起头,淡淡看着四楼的窗户,神奇或是臭腐,不过一念间的事。
轻轻叩响,他告诉苏悠说已经卖掉的房子,隔着门,房内寂静一片,他却没离开,也没再敲门,而是很有耐心等着,不出片刻,门从里面打开一条缝。
当来人看清门口站的是谁,忙打开大门,一脸恭谨的退到一边,“张总。”
张奇走进去,淡淡看了那人她一眼,颌首,“嗯,一切还好吗?”
那人始终半垂着头,从张奇的方向只能看到她长长的睫毛,有节奏的一闪一闪的。“嗯,一切都好。”她的声音很轻,很柔,也很好听。
张奇朝房间看了一眼,“有什么事,马上打电话给我。”
说着就朝门外走去。
“张总……”那人抬头,咬咬娇红的下唇,鼓起勇气说:“你不进去看看,这就要走吗?”
张奇拍拍她的肩膀,轻然一笑,“有你在,我很放心,照顾好了。”话落,不再逗留,直接转身离开。
那人听着几乎是敲击在心上的关门声,站原地站了半晌,直到紧闭的房间里传来声音,才敛起惆怅,匆匆朝房间走去。
一下楼,苏悠马上一把甩开死死吊在胳膊的手,“还我堂弟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六亲全无,父母两缺,还对自己的妈妈撒谎。”
“错……”周晓倩努力瞪大,本就不算大的眼睛,很严肃的纠正她,“这不叫骗,叫善意的谎言。”
“呵呵……”苏悠冷笑,“这会倒是伶牙俐齿的为自己辩解了,那天对着背心猛男时的怂样呢,我可还记得,整个晚上某个人,除了颤抖,就没做过其他动作。”
“英雄都不提当年勇,何况我还只是一个小女子。”想到那晚自己的怯懦,周晓倩挠挠头,讪讪然的笑笑,“不过话说回来了,如果不是我妈刚刚提到,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匿名发的短消息作用那么大,早知道,我就不应该把那卡扔了,而应该继续乘热打铁的吓他个半个把月,直到把他弄上精神病医院为止。”
苏悠回瞪她一眼,“你也就这点事后霸王的能耐。”
买手机卡发匿名短消息,这样小人的损招,也亏她想得出来。
“哎呀……”周晓倩笑着再次搀上她的手,“事后霸王也总比不能霸王的强。”说着还一脸讨好的甩甩她的手臂,“你说是吧?”
苏悠想起临走时周妈妈的絮叨,再想起自己第一次出现在“御景湾”的原因,皱眉看着周晓倩,一脸疑惑,“你妈妈说那个海龟胆子那么小,他怎么敢再果汁里下药的?再说了,人家好歹也是被外国洋墨水,婬浸过的,怎么也喜欢某些国人,在某些场合惯用的伎俩?”
周晓倩扑哧一下,就笑出声,“你之所以会这样问,那是因为你还不了解我妈妈,她的审美观点是,五官齐全为美者,齐全的条件下,如果那人是双眼皮,那她就是绝色,所以……”
“所以什么?”苏悠真的没觉得自己的问题,没什么好笑的,只能更是不解的看着周晓倩。
周晓倩看着她越来越迷惑的眼睛,似乎想到什么更好笑的事情,整个人,笑得肩膀都在颤抖,“所以她说的海龟呀,极有可能只是去毛里求斯,非洲一日游回来的伪海龟,根本不值得信的,再说了你见过这么锉的海龟吗?”
苏悠想起举止优雅,面容清俊的前夫,忙摇摇头,“没有。”
周晓倩摆摆手,“那不就得了。”
苏悠长长松了口气,还好,上次出现在“御景湾”,不是张奇搞的鬼,自己也不是被他设计了才和他滚的床单。
想到滚床单,她突然想到另外一件很严重的事,因为生活压力大,她的生理周期一向混乱,保不准,和前夫滚床单时,她就在那啥啥高危期内。
暗暗算了下时间,应该还没过七十二小时,一旁的周晓倩看出她的焦虑,问:“你怎么了?”
苏悠看了看她,最后,还是决定告诉她实话,“我忘了吃药了。”
“吃什么药,你病了吗?”周晓倩一脸疑惑,接着还伸出手打算试试她额头上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