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怒未消的苏谚显然不想这么便宜的放过小蝴蝶,忽视掉苏悠的游说,继续拉着小蝴蝶的前狗腿不放。
苏悠打开房门,回头看着苏谚,口气半嗔,“谚谚,快放开小蝴蝶……”
她只看到苏谚因为她的一句话,反倒更用力的拉着小蝴蝶,眼一紧,松开搭在门把手上的手,正要转身……清润还带着点笑意的嗓音从头顶飘来,“谚谚,你要再不松手,我想憋不住的该是你了。”
果然,苏悠看到苏谚有了要上厕所时特有的摇头表象,再接着,她只看到一个小人影,赤着脚连拖鞋都来不及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朝卫生间冲去。
从苏谚身上收回茫然的眼神,并把目光在仰视的动作中很顺利的转化为疑惑。
此刻的她,半仰着头,满脸疑惑的看着站在房门口,居高临下,一身休闲服在身的男人,讶然到:“你怎么知道他……”
他怎么会知道孩子在上厕所前会有摇头预兆的,难道……
她瞪大眼睛看着嘴角始终噙着浅笑,整个人干净得如同雨后彩虹的男人,惊呼道:“你结婚了,而且有孩子!”
男人抬手轻拂过她还没来得及打理的刘海,“是的。”
苏悠心里一冷,不会无意中当了小三吧,如果是,那这三也当得太冤枉了点。
不过,她很快联想到天涯上的一些帖子,貌似很多小三都在血泪倾述,“我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我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我……”
往往这时就会有人跟帖,“你怎么样?”
“我会继续做好我的三儿。”
接着,在群众白眼唾沫,以及人肉搜索双重压力下,正努力试图说服众网友,自己是真爱的小三,不得不夹着尾巴,灰头灰脸的退出了天涯,从此真正的浪迹天涯。
“那……”苏悠别过头,后退一步,避开他的触碰,“为防止你夫人误会,我和苏谚还是不打扰的好。”
她说这话时,心里也小小的纠结了一下,这个地方对苏谚的病情的确很有利,对张奇找到自己也是绝好的隐蔽地。
可是……她咬咬下唇,她真的不想成为有史以来,天涯上第一个被曝光,带着拖油瓶成小三,破坏人家幸福婚姻的第一人。
男人上前一步,单手挑起她的下颌,清澈的眸子蓄着柔柔的笑意,接下刚才的话,“放心吧,你的顾虑不会存在。”
苏悠松开自己搭在门把上的手,茫然的问:“为什么?”
话才脱口,她就后悔了,男人如此笃定的告诉妻子以外的女人“你的顾虑不存在”,无非只有三种原因,要么妻子已经死了;要么离婚了;要么就打算金屋藏娇。
金屋藏娇,余光扫过他身后挂着名画的走廊,很显然的金屋不在话下,至于藏娇,就自己这相貌,外加带的拖油瓶,怎么的都和娇字扯不上任何关系。
难不成……苏悠这才感觉到下颌上搁置的外物,以为外物传来的温度,忙挣扎的躲开了,丑男口味比较重,就喜欢买一送一。
她是越想越紧张,到最后除了眉头紧了再紧,手心也有细小的汗珠渗出。
男人收回举在半空的手,再次勾唇轻笑,“不要多想了,离婚了。”
苏悠长长吐了口气,可是,气才吐到一半,她又头痛了,已经方便完的苏谚,正站在卫生间门口,瞪大那双绝美的丹凤眼,冷冷白着正和她说话的男人。
没等她反应,他已经耸耸小肩膀,插上话,“子清叔叔,你这么大清早的来找我妈妈,难道只为专门来告诉她,你离婚的事?”
男人操起双手,似笑非笑,半真半假的看着苏谚,“听谚谚的口气,好像有什么问题。”
“有问题的不是我!”苏谚撇撇嘴,不服输的也跟着操起手,“而是你,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的爸爸和妈妈并没离婚,只是暂时分开了而已,至于分开,诚如我爸爸说的那样,是为了以后能永远在一起。”
男人眸光微微一顿,再次开口,目光已看向矗在一边发呆的苏悠,声音已有些缥缈不清,“是吗?”
“妈妈……”苏谚提醒苏悠,并朝她投来求助的眼神。
苏悠唇角淡淡含笑的仰头看了看子清,然后垂眸看了看苏谚,接着,直接不好意思的捂上脸,小声说道:“不好意思,我也要去方便一下,你们两个先聊着。”
苏谚对着她的背影翻了个白眼,“没义气的妈妈。”
张奇学着苏悠的样子半蹲下欣长的身体,探出手轻拂过苏谚柔软的发丝,“刚才的话,真的是你爸爸告诉你的?”
苏谚对他依然很排斥,挣扎着不要被他摸头,挣扎无果,头发依旧被他排斥的男人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最后,索性心一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那是我的家事,关你什么事。”
男人松开手,慢悠悠的起身,自言自语的嘀咕,“暂时分开,真的是为了以后更长的在一起吗?”
苏悠出来时,先是一愣,再接着脑子飞快转了转,以她对眼前两个男人的了解来看,在口才方面都非泛泛之辈。
可是,从目前的样子看来,她的儿子明显打破年龄定律,以后来者居上了,不然,为什么,刚才还笑意盈盈的男人,转眼和她对视的眼神中,带着她看不透,也猜不出的情绪。
她朝已经跑去看电视的苏谚瞪了一眼,接着,慢慢朝门口有些颓然的男人走去,小心翼翼的问:“你怎么了,这臭小子,又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了吗?我马上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