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摇了摇头,虽然觉得她很麻烦,也没拒绝,放下水杯去找药了。
确定张奇已经不在别墅里,苏悠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以刘翔跨栏的速度朝楼梯上跑去,从外面拿药回来的管家刚好看到她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手里的药和水,然后掏出电话走到门外拨通一个号码。
书房的门一如既往的没关,因为确定张奇不在,而管家他们是不管贸然到书房来,苏悠第一次大大咧咧的打开了大灯。
整个书房的布置也和往常一样,除了书桌,椅子,书柜再无其他。
苏悠走到书桌前,打开第一个抽屉,和预期想的一样,抽屉依然上着锁,朝包里翻了翻,等摊开手心,已经眉角弯弯,暗自得意,还好准备了把万能钥匙。
钥匙已经准备好,万事具备,就连东风都不欠了,正当她得意满满的打算下手时……
书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顾长挺拔的身影站到门口,一双略显清冷的凤眸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有的不是意外,只是满意。
苏悠心一颤,手也跟着一抖,钥匙从指间滑落,他的眼神太过于像猫捉老鼠前的戏弄。
他原来一直都在别墅里,却放任自己干咳了那么久,到现在的……俯身捡起钥匙,一脸无害的拍拍手,“你回来拉,那我先走了。”
等走到门口才发现男人挺拔的身姿将门堵了个正好,飞过去只苍蝇差不多,要想过个人委实有点难,不得不仰头看看他,“麻烦你让一下,谢谢。”
等着她的不是男人自觉退居出来的空间,而是“啪”的关门声,再接着就是“啪嗒”的门上锁的声音。
男人大步朝她逼来,她不由得瞪大眼睛朝后朝去,“你要干嘛?”
“这话好像由我来问你。”男人轻笑,一双举世无双的幽瞳中始终带着柔柔的暖意,“苏小姐深更半夜跑到我家来……”
他寓意幽深的扫过她垂在身侧的手,“还带着万能钥匙,这大半夜的,我一个弱不禁风的孤男在家,你的目的真的令人很怀疑。”
苏悠一下子被震住,过了半晌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的意思是……她半夜到他别墅来采他的花,他未免有点太自要好了,虽然他长得是比一般的花还要好看,可是,她怎么也忘不了,他为遗产对苏谚的所作所为。
有些窘迫的揪了楸衣服边角,“随便你怎么想,反正已经很晚了,我要走了。”
张奇并没拉她,任由她朝门边走去,他则坐到椅子上,闭上眼整个人都朝椅子后背靠去,安然而惬意。
苏悠拉了下门,没动;再来了下,依然纹丝未动,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回头对着男人怒吼,“开门!”
男人没理会她,依旧双眼紧闭,也许因为灯光格外亮,显得他整张脸格外白,微微的有点像病态白的那种,额头上好像还有为赶回来,一路马不停蹄下折腾出来的汗珠。
苏悠忽略掉一切外因,彻底怒了,“你到底还向想干什么,你为了遗产不惜给能自己的儿子下毒……”这话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她自己也一下子惊呆了。
男人缓缓睁开眼,眼底有抹苦涩飞快掠过,他却没解释,手按下桌边的按钮,门自己由内打开。
看着敞开的大门,苏悠从脚底升起一股莫名的凄凉和哀伤,她强忍住,才没回头看身后的男人,那张倾城绝世的面孔,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
脑里突然很想念,那张会在厨房边看菜谱边做饭的男人的普通的脸。
“不管你对苏谚做过什么,我都要谢谢你让阮嘉禾去帮他看病,等他身体好的那天,你把合同准备好,我会让他把名下所有属于你张家的产业都转给你!”
张奇没想到过苏悠会说得这么决绝,这么想断绝和他的关系,等她一走,马上拉开第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已经泛黄的日记用力朝远处扔去。
因为不确定张奇会不会去那个属于她和苏谚语的家找她,也因为心里徒然升起的感觉,是谁说的,忘却一段就感情,最好的办法是尽快投入一段新感情。
苏谚已经对子清表示出一定的好感,小蝴蝶对他更是没得话说,至于她自己,反正不讨厌,在瞬间已经做好决定,所以,当她走出别墅时,眉眼间是洋着淡淡微笑的。
书房里,管家把自己从苏悠脸上看到的笑意学了一遍给书桌后面的男人看,“少爷,苏小姐就是这个样子笑的,这是我从没在她身上看到,发自内心的真心实意的笑。”
张奇勾起唇角,露出的那抹笑是苦多于乐,管家这个外人看不出苏悠这样笑的原因,他却知道,不知不觉中,似乎又是他逼着她快速走进另外一个人的心里,虽然那个人也是他,不过,他的心里就是很不舒服。
既然还有时间再爱一场,就让他再自私一次吧。
敛起思绪,淡淡看着管家,“让司机送她了吗?”
管家一怔,“没有,你不在这段时间,司机都放长假了,都还没回来。”
不等他话落,本来半依在皮椅上的男人已经大步朝门外走去,管家讶然,难道少爷打算亲自开车去送她。
下雨天,没带伞,还没车,苏悠懊恼的看着身后已经紧闭的铁门,怎么的刚才也应该问管家拿把伞走的。
逞英雄的下场就是淋成落汤鸡。
黑漆漆的天空,因为下着零星小雨,不要说星星了,就连路灯光都显得很微弱,就当苏悠打着颤抖,时不时四下打量,防止树林里,突然有把丝袜套在头上,高呼,“劫财!”再顺带高呼,“顺便劫个色!”的仁兄出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