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回想了好久,记忆最后只停留在昨晚在汽车上睡着的瞬间,至于怎么回的这里,谁帮她换的睡衣,她统统都没印象。
正坐在床上发呆之际,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大作,打开一看,号码很熟悉,却没显示名字,抿唇想了想,终于想起这是谁……周晓倩。
接着就是接听电话,确定和她的见面时间地点后就挂断。
见她从床上坐起,在一旁守候很久小蝴蝶,马上很殷勤的给她叼来拖鞋,随手拿着电话,趿上拖鞋,象征性的摸了摸小蝴蝶的头,就朝房门外走去。
偌大的房间空无一人,下意识的朝四下看了看,在茶几上看到一张纸条,上面有一句话,“有急事出去一下,大概晚上回。”
苏悠有些失落的放下纸条,走到窗边去推开窗户,春意不知不觉已经来到这座小城,被选为市花的紫荆花正灼灼开着,东南西北以为各自的颜色巧扮这座小城。
花香阵阵,蔓延万里,苏悠闭上眼,屏住呼吸,在即将窒息时,然后松开鼻翼,凝住心神,深深吸了口气,顿时花香满腹,冷雅绕鼻,心旷神怡。
手机再次响起,拉回她近乎空盾的思绪,以为是周晓倩打来催她的,没看号码,直接按下接听键就放到耳朵上,“喂……”
“有吵到你休息吗?”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夹杂着呼呼的风声,听得有些飘渺不真切。
苏悠怔了怔,“没有,我已经起床了。”
“吃早餐了吗?”他的语调也和往常的戏谑很同,云淡风轻得有点不像他,就像遇到什么难过的事一样。
苏悠摇摇头,“还没,等一会下楼吃。”
一时找不到话题,两个人都保持了沉默,良久,电话那头的人再次开口,“好好照顾自己。”
苏悠一时无语,这话听得很别扭,她又不是小孩子,再者说了,他留的纸条不是已经说了,晚上就回,即便是饿个一天也不会有什么事,更何况,她苏悠向来不做依附男人才能活下去的女人。
她没男人已经好多年了。
迟迟听不到自己想听的话,男人一声叹息后就挂了电话,苏悠呆呆握着电话,一阵冷风袭来,她才恍然回神,心里总感觉哪里不对,却又找不出来。
手里的电话突然再次响起,她怔怔看着掌心崭新的iphone4s,一下子想起久久盘踞在她心里的不安是什么。
就像他给她的手机调制到没信号状态一样,他居然乘她睡着,又或者乘她不备时给她换了手机,按下响个不停的手机,周晓倩的声音从那头破空传来,“人呢,我都已经到了。”
她一下子想到什么,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我电话号码的?”
周晓倩愣了几秒,等回过神,当即勃然大怒,“我怎么会没你手机号码的,你这倒霉孩子,一段时间不见,我看你不仅过得不舒畅,还变得思维混沌了。”
苏悠边转身朝屋里走去,边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手机突然变成不是原来的那部,担心号码也变了。”
可能觉得在电话里骂人不够酣畅淋漓,周晓倩微嗔了几句,也就挂了电话。
小蝴蝶大概很怕一只狗在家很寂寞,尤其当今天所有的电视台都转播那什么赛事,根本没财经新闻,它更是寸步不离的跟着苏悠,见她回房换衣服,也跟着。
当然,在更衣中途,不用苏悠提醒,它已经抱着非礼勿视,以及男女有别的念头,很自觉的把狗头别到一边,直到苏悠过来过拍它的头,它才转过狗脸,一双狗眼很不好意思的眨了眨,估计如果脸上毛少点,已是满脸绯红。
苏悠给它倒了点狗粮,再加了点水,拎起包,就打算出门,手才扶上门把手,小蝴蝶已经飞快窜到她前面,前腿匍匐,就在等着她开门后,第一时间冲出门,好让苏悠不想带它,到时也没辙。
想到昨晚周晓倩对它的担忧,苏悠不得不松开手,半蹲到它身边,“乖狗狗,好孩子,我马上回来,先在家玩着。”
小蝴蝶挣扎着抚在头上的手,很不满意的把头别到另一侧。
它生气了!苏悠知道,可是,她也没办法,还有很多事,她想知道,她要决定,所以,周晓倩她是必须要见的。
不再去看小蝴蝶眼泪汪汪的大眼睛,狠狠心出了门。
周晓倩搅拌着眼前的咖啡,见苏悠一脸茫然的样子,再次撇嘴冷笑,“‘青语’已经正式和田启亮的那叫啥公司来着……”
她做出咬唇冥思苦想的样子,话也停滞不前,苏悠出言提醒,“是叫合泉吗?”
周晓倩松了口气,“是叫合泉,什么鬼公司,居然起这样的名字,一不留神还以为是和欢呢,人龌蹉也就算了,连带着公司的名字给龌蹉,果然是绝配。”
苏悠心里好像被千万只蚂蚁挠着,却又不敢催她,只能等她愤慨,叹息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晓倩在咒骂完后,终于言归正题,“你不在这段时间,全市大到电视,小到到那种旮旯小报,都开始集中火力攻击‘青语’,你也知道的,张总不是当过名誉副市长的嘛,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居然拿张总通过合法途径竞标来的市政合同做文章……”
苏悠端咖啡的手一颤,几滴灰褐色水珠翻过到手背,她没去理会,只想听下去,“接着呢?”直觉告诉她,周晓倩非星期天休息,绝对非好事,而且还和她给田启亮的合同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