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怀苏谚时,她都是独自去医院检查,甚至于到临产前她还在指导员工怎么对易拉宝着色,现在呢……唉,果然被人惯坏了。
“傻瓜……”男人执起她的手指放到嘴边轻轻一咬,“不管你矫不侨情我都喜欢,我不想让自己再次遗憾……”
苏悠瞥了他一眼,讪讪然的红着脸一把抽回手,“你不有事吗,还不快走。”
因为心动如擂鼓,面热如潮涌,她没注意到男人的措辞“再次遗憾”,也隐隐代表着,似乎他的以前的遗憾也将成为她日后的遗憾。
男人俯身下去,眼带笑意的凝视上她,“想吃点什么,我等会带回来。”
“不用了。”苏悠揉揉已经快撑到喉咙口的肚子。
男人没坚持,起身朝门口走去,当换好鞋,在门口顿了顿,似乎在等某件期待的事,许久没听到客厅里有动静传来,他转身朝客厅看去,对着沙发上的女人半真半假的说:“老婆,你是不是忘了和我说什么。”
苏悠皱了皱眉,对视上男人有些幽怨的眼神,她一下子明白了,沉吸一口气,小声道:“路上慢点。”
男人没开门,依旧不满足的站在门口,“还有呢?”
“早点回来。”苏悠豁出去了,闭着眼睛就喊出曾经只对张奇一个人说出的话,话音一落,并没有她想象的难堪,一切就好像在瞬间回到多年前一样,而门口的男人也转化成了那人。
一声轻笑从男人的口里溢出,他形容满意的走出门外,回头再次看了眼客厅里的女人,这才反手带上门。
张奇下了楼,并没着急着打车离开,而是踱步朝不远处的凉亭走去。
凉亭里的人一看到他,马上起身迎了上来,“张总。”
张奇颌首,“这么着急着找我,出什么事了?”
沈叶半垂下眼眸,“他已经怀疑我了。”
“哎……”张奇一声轻叹,也不管春雨过后的石凳有多沁凉,直接坐到凉亭里的石凳上,“他怎么说的。”
沈叶想了想,把苏悠打电话给田启亮,田启亮没去赴约倒是带她吃晚饭的事,都一五一十都说了,等说完,发现张奇一直没说话,忍不住小声提醒,“张总,现在该怎么办?”
张奇淡淡看着她,面色并没起任何波澜,仿佛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他有没有追问你什么时候去过b市?”
沈叶摇摇头,“这倒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
沈叶把目光锁到手背的黑痣上,“他好像已经认出我的黑痣。”
“是吗?”张奇勾了勾唇角,也朝她的手背看去,“委屈你了。”
谁也想不到,被传为“离岛”三大暗侍里身手最差的,其实是最强的那个,也正是因为她最强,所以他才会一直把她留在身边,从没给她过其他任务,除了多年前的那次……
沈叶抿唇想了想,“张总,需不需要我告诉他,当年从河里救起他的是我,而我是你安排在那里的。”
张奇伸手捡起石桌上的一片还带着雨露的花瓣,“时机还没到。”
“为什么?”沈叶再怎么聪明,也猜不透这个男人的很多做法。
“你喜欢他吗?”张奇沉吟片刻后,突然转移话题。
“我喜欢他吗?”沈叶喃喃低语,脑海中突然浮现当年在河水里惊慌失措的小男孩,被最信赖的哥哥推到河里,他干净的眼睛里充满伤心和哀痛,那一幕不止一次出现在她梦里。
“你喜欢他。”张奇勾唇轻笑,把从她脸上读取的答案,脱口而出,“从第一次看到他,你就喜欢他,所以现在才甘心跟在他身边。”
沈叶唇角微动,想开口,可是,对视上男人深邃如幽潭的眸子,她突然没了底气,“我也不知道……”
“他一直是个好孩子,如果没有当年的事,也不会给他照成了那么大的伤害,他绝对不会是现在的花花公子。”
沈叶豁然抬头,满目震惊的看着眼前嘴角带着微笑,把兄长之爱发挥到极致的男人,沉默片刻,似发誓一样,语气旦旦,“张总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但是,如果他要再听信别人,伤害到您,我……”
“你什么都不要做,只要陪在他身边,好好照顾他就可以了。”张奇淡淡看了她一眼,话音刚落,直接转身朝凉亭外走去。
沈叶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对着挺秀玉立的声音问道:“既然知道钟明瀚在里面挑拨,为什么不阻止?”
男人的背影一僵,脚步并没停下来,“我在还债。”
沈叶并没马上离开,而是对着他的背影发了好一会呆,也许……真的如他说的那样,除了陪在田启亮身边,自己什么都不再需要做,也什么都不再需要问。
“你的意思是苏谚已经完全好了?”苏悠不可置信的看着收拾行李的男人。
男人头都没抬,依旧忙着刚买的东西塞到后备箱里,“是的,‘离岛’的风景现在比以前更好了,很适合养胎,所以这段时间,我想让你再过去住一段时间,等……”
不知想到了什么,男人关后备箱的手在车门上搁了搁,继续关门,“如果顺利,过了三四个月我再把你和谚谚接回来。”
苏悠皱眉,“为什么要三四个月后再回来,前三个月是要定期去医院检查的。”
男人替她打开车门,过来扶她坐进去,“放心吧,阮嘉禾不就是现成的医生,虽然他最擅长的解毒,其他方面的也不比其他三甲医院的医生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