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的,善于解毒,在其他医学其他领域也精湛的阮嘉华,一看就不是个练过把子的。
脸,因为脖子上供血不足,已经涨成酱紫色,偏偏的,子清还在很不怜相惜草的想办法让他张嘴叼东西。
眼看子清让他叼的是自己的贴身衣物,苏悠心一慌,忙一把抢了过来,紧紧护在胸口,小声说:“这些私人用品,还是我自己来拿吧。”
苏谚一把抢了过去,叉着腰小大人似乎的训斥苏悠,“妈妈,不就是女人才穿的bra吗,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两个大男人互相看了眼,见怪不怪的忙自己的,苏悠浑身打颤,哆嗦了好久才开口,“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口气凌厉,这样教坏她的儿子,她非要宰了他。
苏谚对她的大惊小怪很不屑的翻了白眼,“妈妈,要抱着科学的可持续性发展眼光,来看待这件事,从另外一方面来看,我……”
“你什么你!”苏悠彻底怒了,对着他就是一声怒呵,一把揪住他耳朵,“小小年纪不学好不说,做错了还百般狡辩死不悔改,你真打算气死我吗?”
苏谚挣扎了下,无果,怕伤到苏悠又不敢用力,于是只能放下昔日成见,朝不远处的男人投去求救的目光,男人好像没看到,继续整理一地行李。
终于在他用嘴巴做出求饶口型后,男人放下手里的行李,大步走了过来,他探出手,轻轻拂过苏悠的手背,“小悠,发这么大的火对孩子不好。”
孩子,一语双指,苏悠垂下头看了看苏谚,耳朵已经被自己拉得通红,明天估计要肿了,心里不由一疼,甩开男人的手,半蹲到苏谚身边,一把抱住他,“宝贝,对不起。”
苏谚大人不计小人过的反抱住苏悠,“没关系了,妈妈打我也是为了我好。”
苏谚这话一出,苏悠更是内疚,抱着他久久没放,见她半蹲的时间太长了,阮嘉禾朝张奇投去个眼神,张奇无奈叹息,伸手直接去搀她,“蹲长了,对孩子不好,快点起来。”
苏悠借助着外力才勉强支撑着站到地上,不得不说,也不知道是年纪大了体力不支,还是被别人惯坏了,她觉得这次怀孕比怀苏谚那时累很多。
苏谚拉上她的手,很紧张的问:“妈妈,妹妹没事吧?”
苏悠只感觉以自己为中心的四周都在转,提着最后一丝思维朝他勉强笑笑,“妹妹没事……”
“可是你有事。”张奇一把抱起她,也不管自己的体力有多不支,硬是一口气跨过很多楼梯直朝二楼的房间奔去。
“喂……你搞错了。”已经被人放到床上的苏悠试图挣扎,“这是你的房间,我要回我的房间。”
男人丝毫没理会她,直接抓过她的脚就帮她把鞋子脱了,然后拉过被子帮她盖上,见苏悠还在不老实的挣扎,索性假装用恶狠狠的口气威胁道:“再动,当心我打你屁股。”
苏悠一怔,好熟悉的话,曾几何时,在她固执己见时,那个人也常常会以这句话“威胁”她,每每这时,即便她知道他不会,她也不怕,为了让他开心,却偏偏要做出求饶的样子。
呆呆看着替她掖被角的男人,男人被她看得有点不习惯,反手轻轻捏了下她的鼻尖,“小傻瓜,好好休息,晚饭想吃点什么?”
苏悠蓦然回神,一把拉过被子把自己从头蒙到脚,躲在被窝里,只觉得脸热得像被开水烫过一样,还好,轻轻嘘了口气,自己的窘迫没被被子外的男人看到,也算没丢脸丢到家。
男人并没着急着离开,而是轻轻坐到床边,隔着真丝棉被,苏悠除了感觉他在隔着被子无摸自己,还隐隐约约闻到萦绕在鼻尖的药香。
这股药香,她总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那哪里也闻到过,却又想不起来,其实,这个男人身上一直都有药味,只是她没刻意去留意而已。
把头伸出被窝,满目疑惑的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你生病了?”
男人的手顿了顿,转而调转方向直接朝她的脸上轻轻拂来,“脸还痒吗?”
苏悠看着他的目光一滞,他怎么知道自己每个月月末,脸都会无缘无故的发痒,而且二十多年来从没间断过,而今天,刚好又到了月末。
他不提倒还好,他这么一提,苏悠顿时觉得脸上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痒痒得让她快承受不了。
男人好像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拿出一个绿色的盒子,“乖,把眼睛闭上,只要涂上这个药膏就不会痒了,再坚持几个月,就不会再复发。”
尽管苏悠在心里很质疑他是不是夸大其词了,但是,凡被痒痒困顿过的人都知道,痒痒不要命,痒起来时要人命的。
很乖顺的闭上眼睛,任由男人轻轻的给她擦拭药膏,不得不说,男人真没夸大其词,他手指所到之处,除了一个惬意舒适的凉意,还真不痒了。
苏悠觉得自己身上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就是自己的脸型,典型的桃心形小脸,还记得上大学时曾被人在背地取笑过,说这么那么平凡的五官就不应该配在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型上。
哎……敛起思绪,倏地感觉男人的手并没收回去,而是轻轻抵在她下颌处,似乎在挑起她的高度,正方便他端详。
苏悠有种自己成了卖身葬夫的孤女,而床边的男人成了浪荡败家子的感觉,无疑,此念头一出,她是毫不犹豫的睁开眼,并准确无误的拍打掉放在下颌上的手,“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