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预计前几天那场关于男人的较量中,苏谚会惨败,可是,她却没想到苏谚会输得那么彻底,那么没骨气,骤然对向来敌视的男人有了好感不说,还硬是踩着张奇的肩膀,把“干爹”这个称呼给了他。
苏谚才不管她在说什么,为了空出手来拉她,干脆一改平时爱干净的好习惯,直接把粥朝地上放去,小嘴也没嫌着,“妈妈,你是女孩子唉,干爹说了,女孩子天生就是要让男孩子来照顾的。”
依旧是他的小大人口气,眉宇间的神态却是像极了子清,也像极了张奇。
苏悠愣了下,半晌没开口,等回过神,正要开口时,身边已经多出另外一个男人,他飞快瞟了眼地上的粥,笑着搂上苏悠的腰,“今天天气不大好,怎么不在房间里歇着?”
苏悠背脊一僵,挣扎着走出他的怀抱,神色黯然的看着他,似乎想从他那张平淡无奇的脸上看穿他的真实想法,“我正要找你,你不是以一个离婚人的眼光,判断出我怀孕了吗,既然这样,你也应该知道孕妇最重要的是保持个良好的心情,所以……”
余光瞥到站在一边的苏谚,“谚谚,你回房看会电视,妈妈有话和叔叔说。”
苏谚小小挪动了下脚步,只是小小的一步,看着是想去端放在地上的粥,其实就是懒着不走。
苏悠侧过头看着他,很认真的说:“粥先放这里,等会我来拿。”
苏谚飞快转了几圈眼珠,正想找其他借口时,张奇探出手摸摸他的头发,“乖,爸爸妈妈有点关于妹妹的事,要私下聊一聊,所以为了妹妹好,谚谚大哥哥是不是可以回避一下。”
这顶高帽子显然很和苏谚的胃口,他咬着下唇,貌似考虑了一会,最后,点点头,“好吧,等妹妹出生后,你可别忘了告诉她,她在妈妈肚子里时,我就对她有多好,以后我会对她更好的。”
男人温柔淡笑,“爸爸会的。”
看着苏谚的背影,苏悠忍不住问:“他什么时候对你改称呼了?”
张奇笑着执起苏悠的手,放到唇边细细亲了下,语带温柔的说:“早晚都要改过来的,晚改还不如早改。”
他说得轻松,站在一边的苏悠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关于苏谚该对你称呼什么这件事,进展得太快了,我还没想好。”
她可还记得,四天前当她试图知道他的真实姓名时,他的狡辩,和自己的立场,他忘了,她可还记得。
男人仿佛根本没听她说话,直接一声喟叹,“等肚子里的小家伙一出生,我就儿女成双,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了!”
也许是被他浓浓的幸福感染到,苏悠也忘了自己刚才别扭什么来着,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再次把她送回房间。
苏悠只觉耳根子一阵发红,手不觉摸到脸颊上,似乎还留着那人的气息,窗户没关紧,一阵冷风席卷而来,骤然回神。
刚才……他再次不征求她意见的亲了她。
“呀……”敛气难为情后,不由得一声惊呼,居然忘了自己要找他的主要目的,忙下床穿好鞋子就朝门外走去。
走过书房时发现,书房的门没关严实,隐隐约约能听到里面有声音传出。
女人,这是苏悠的第一反应,这岛上除了她还有第二个女人存在。
伸出手刚要去推门,却又迟疑了,她好像在怕,怕……里面的场景和曾经在“青语”看到的一样,男人拥美人在怀,浅笑盈盈,慵懒散漫。
怕等着她的又是一场骗局,肚子里有了块肉,她已经彻底输不起。
走廊那头的风再次席来,她一下子来了勇气,鼓起勇气直接推开门。
书房里,空无一人,一直紧闭的窗户倒是很难得的开着,苏悠暗自叹了口气,果然如子清所说,怀孕的女人不仅脾气大,就连精神也会恍惚出错。
眼看外面乌云一片,狂风大作,一副快要下雨的样子,苏悠忙朝窗户边走去,离窗户不远的地方放着电脑,还有男人没来得收回去的书,这些东西也都是见不得水的。
手碰到窗沿上,蓦地感觉有人在看她,条件反射朝窗户下看了看,分开没多久的男人正斜斜的靠着身后的小树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心骤然一慌,手哆嗦了下,很利索的关上窗户。
这该死的男人,真是有毛病,居然会选择在暴风雨来之前站在树下,他就不怕来个闷雷,直接把他给劈了。
身子虽然还没显现出来,体力倒真的已经开始不支,所以,关好窗户后,她并没着急着离开,而是坐到书桌后,准备好好休息一下再离开。
有些无聊的翻起男人没合上的报纸,一条触目惊心的消息赫然映入眼底,她眼睛瞪到最大,紧绷着每根神经再次看了遍那条消息。
如柳颜菲所说那样,张奇真的不见了,这更激起外界对他身世的好奇,这张报纸上,甚至说,张奇名下“青语”和“天意”的董事会已经集体反对一个身世不明的野种再做董事,而他签署的文件都是了一堆废纸。
颤抖着手放下报纸,只觉眉心一阵酸疼,双手按上隐隐生疼的太阳穴。
怎么会这样,临阵脱逃根本就不是张奇的行事风格,本以为柳颜菲是为试探她和张奇还有没有可能破镜重圆,没想到一切都是真的,张奇不见了!
也许……等抬头头时,她安慰自己,人是会变的,突然想到另外一个人,这几天都没看到他,是不是得到消息回去帮张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