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中年护士经验果然比那些刚毕业的小护士丰富,即便苏悠这样说了,她依然一脸怀疑。
苏悠对着那袋她垂涎已经欲滴的夏威夷果,咂了下嘴!“你要实在不放心,随便拿个工具给我也行,只要能打开外壳。”
护士没再说话,直接走去拿出一颗夏威夷果看了看,谨慎起见,她还放到嘴里咬了咬,确定用尽吃奶力气也咬不开,这才出门去寻找工具。
莫琴拿着刚买好的小榔头回到病房时,苏悠正坐在床上完平板电脑,她玩得很认真,直到她走到床边,依旧没发现她。
听护士说她要榔头是为了吃坚果,没打扰她,直接去床头拿夏威夷果。
在地上垫好一层餐巾纸,再在纸巾上铺了一条毛巾这样才去敲壳取肉,闷声传到耳边,床上人似乎才有所察觉。
苏悠有些不舍的放下电脑,朝半蹲在地上砸坚果的莫琴走去!“谢谢你,连夜赶回去帮我拿枕头。”
她也是才知道昨晚疾驰出别墅的车居然莫琴,害得她以为是张奇,硬是让他暗暗笑话了一番。
莫琴敲结果的手一顿,继续敲着!“苏姐不要这样说,只要你不再生我的气就好了。”
“生气?”苏悠自嘲的笑了笑!“就算要生气我也不会生你的气,你听的,不都是那个人的安排,我逃了那么多年,都没逃得出他的掌心,何况是你。”
在这个年代仍弄控制住一帮人,让她们心甘情愿的成为“暗侍”,肯定是有点手段的,不是像天龙八部里的下毒,就是手里掐着她们的证据。
“其实……”莫琴放下榔头,站直身子,眼底闪过隐忍。
“其实什么?”苏悠伸手去拿过她剥在凳子上的果肉,捏起一小粒塞到嘴巴里。
夏威夷果,肉如其名,味道果然很好,明明是坚果,硬能吃过绵稠的味道,还带着丝丝甘甜,却又不是太甜。
“没什么?”莫琴说完这话,又继续去敲坚果,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慌和犹豫,虽然快,苏悠却捕捉到了,再次捏起一颗白白的果肉放到嘴里,心里的怒气和憋屈已经烟消云散。
张奇让莫琴在她身边,照顾是真,为防她再次逃走也是真,不过,也幸亏他派来的人是莫琴,让她多了些知道真相的机会。
酣畅淋漓的吃了顿坚果,懒懒散散的躺倒床上,莫琴试探性的问:“苏姐还要吃吗?”
苏悠摇摇头!“不用了,我想睡会。”
莫琴点点头,就轻手轻脚的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突然被床上人喊住!“小琴,等一下。”
很显然的,她的那声阔别许久的“小琴”,虽没让莫琴立刻热泪盈眶,情绪也是小小波动了下。
她回过头,颤抖着嗓子说:“苏姐,你终于肯原谅我了。”
苏悠朝她挥挥手,笑道:“我说了,从没生过你的气。”
“那苏姐叫我回来什么事?”莫琴人是走过来了,神色间去始终溢着不安。
苏悠像以前那样拉上她的手,目光锁到她另外一只手上,继续笑着!“我也不好意思老麻烦你,要不……你把榔头放在这儿,我自己想吃了随时随地可以敲。”
“可是……”莫琴面色是放轻松了许多,态度依旧犹豫。
“哎……”苏悠无奈一叹!“你不会和她们那样认为我想自杀吧?”
莫琴抬头看着她,没点头也没摇头,她接着说:“我还没把苏谚养大了,怎么可能去寻死呢,再者说了,我肚子里还有孩子不是么,怎么可能会想不开,我们一起相处了那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我很喜欢孩子的。”
莫琴还在做思想斗争,苏悠已经从她手里轻飘飘的抽出榔头,莫琴一怔,还想说什么,苏悠已经躺倒床上,并闭上眼睛。
莫琴站在原地愣了几秒,反复回想苏悠刚说过的话,觉得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这才转身出门。
房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床上人迅速睁开眼,穿好拖鞋就拿起压在枕头下的小榔头。
仔细打量了下,似乎真怕它成为凶器,莫琴买来的是把很细小的榔头,约莫着也就只能打打螺丝,顺便敲敲坚果。
放到手心掂了掂分量,苏悠不由得淡淡笑了笑,这把榔头个头虽小,分量也很轻,但是,力道把握得好,想要敲昏一个人也应该没任何问题。
也正是送榔头来的人是莫琴,她这才没狠下手,莫琴对她来说,不仅代表这那么些年的不离不弃,也代表着许多刻意别隐瞒的事情,比如眼前最重要的两件事,一是弄清楚张奇到底有没有中毒;另外是苏谚到底在哪里。
突然想起柳颜菲的讽刺,讽刺得的确不错,如果说张奇有心机,她苏悠也差不到哪里去,不然也不会绕着多的圈子,想方设法弄到了手里的榔头。
就眼前来看,榔头于剪刀相比,其实更为适用,她一开始故意对护士说要剪刀,只是为了引起她的警惕,再稍稍提醒,很轻松的就拿到了真正想得到的榔头。
走到门边,把门反锁了,这才走到莫琴垫毛巾砸夏威夷果的地方,一手伸进口袋摸了摸,很快的,一块辗转多次,终于再次回到她手里的小玉石已经安安静静的躺在掌心里。
她并没有把它放到毛巾上立刻砸开它,而是把它捏在两个拇指和食指间对着光影的地方看了看,言情小说看多了,一般秘密不是被刻在表面,就是被镶嵌在里面。
表面在张奇别墅乘上厕所时,她已经看过了,除了有可能是她雕刻上去的那个奇丑无比的“奇”字,再无其他花式纹路,至于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