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盼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表情,只感觉他清冽而火热的气息侵蚀着她的感官。
她脑中晕眩起来,根本无法反应过来。
池熠用自己的唇摩挲了会儿她的唇,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她似乎傻在了当场,轻笑着启唇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燕盼吃痛,眉头皱成一团,意识也随之恢复过来。
只见到眼前这人正眼含笑意地看着她。燕盼暮地气急败坏地叫起来:“你怎么可以……”
池熠打断了她的话。“等会儿把冰矖和皮皮放出去,不然再放任它们两个待在你空间里,我担心你的兔子要被吃光了。”
这两天燕盼没多少时间给两只弄吃的,它们就自己在空间里捉兔子吃。所幸燕盼空间里的兔子数量不少,长得个头也比较大,短时间内还可以负担皮皮跟冰矖两个大胃王。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燕盼当然知道要找个时间把皮皮跟冰矖两只放出来,她现在要跟池熠强调的也不是这个!
“这个先放放,我们先说……”
“你不用担心它们突然出现会有什么麻烦。”
“我先跟你说……”
“常叔是可信的人,哪怕知道情况有异,他也不会多说什么,也不会泄露出去的。”
燕盼:“……”她只是想谈谈她被强吻了的事而已啊。
池熠说常叔不会多话,果然这天傍晚当常叔再次给他们送吃食和其他生活用品来的时候,在院子里见到两只被燕盼之前放出来的魔宠,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忧心地看了看冰矖不甚灵活的翅膀,顿时上前去为它检查起来。
燕盼赶紧解释说道:“冰矖之前与那些追杀我们的蒙面人战斗的时候,被那些人弄伤的,伤势不重,只是刚好伤在翅膀上,最近几天行动无法太自由了。”
常叔这才放心,确定冰矖没有大碍,他摸了摸冰矖的颈子便放开了它,转身颇有兴致地绕着皮皮转了几圈。
傲娇的皮皮也不大在意,有着他打量,甚至还昂首挺胸方便常叔观赏它健壮的体格。
常叔眯着眼摸摸自己长长的胡须,转过身来眼睛放光地对着燕盼说:“这只就是整个大陆第五只黑磷兽吧?”
第五只黑磷兽?燕盼暗暗咋舌,难不成外城的人是这么称呼她家皮皮的?
不过更令她惊奇的是常叔对皮皮的态度,燕盼走神的一会儿功夫,他已经上前去在皮皮角上和背上东摸摸西摸摸。
皮皮也不认生,任他动作着,甚至双角还微微蹭上去。只是等常叔渐渐往皮皮下腹双腿之间摸去时,它突然躲开了。皮皮表示:魔宠也是有羞耻度的!
常叔浑不在意,依旧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它流畅的背脊线。
“常叔,你很喜欢异兽吗?”
常叔笑着点头,说道:“嗯。不过啊,也不是每只异兽我都喜欢的,要是长得高壮威武的我就爱得不行!像斑秃鹫和尸骨寒鹜那样的,我就看都看不下去的。”
燕盼默……这两种异兽恐怕没人会喜欢好不……
斑秃鹫和尸骨寒鹜都是食腐性异兽,身上常年带着一股腐烂的味道不提,长得也很难看。斑秃鹫是身上的毛东秃一块西秃一块的,像个癞子似的;而燕盼之前就对战过的尸骨寒鹜也好不到哪儿去,毛虽然整齐,但骨瘦如柴,整个身体像个骨架子,除了一层皮毛就没有肉了,它名字中的“尸骨”二字就是这么来的。
那边常叔还意犹未尽。“可惜老头子我终其一生都没签到一只这样的魔宠。哎!这还是我头一次摸到黑磷兽呢。咱们泷城渝家的一位长老倒是也有一只,我从前跟在城主身边见过两回。满身血气可威风可带劲儿了,可惜摸不着……”
他感叹几句过后,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这一只,看起来还有些稚嫩呢,不过筋骨可真好,以后历练好了一定比渝家长老的那只强!”常叔说着,也没回头就顺口问道,“对了,它的名字叫什么?”
“叫皮皮。”
常叔抚摸皮皮的动作微不可见地停顿了下。然后,他慢吞吞地转过身来,说道:“冰矖和……皮皮还没吃东西吧。我去给它们弄点儿吃的来。”
常叔抽搐着嘴角离去,不一会儿便拿着吃食和给冰矖的伤药回来了。
燕盼其实自己这边就有给异兽疗伤的伤药,但常叔一片好意,燕盼也就笑着谢过他之后接受了。
常叔询问过池熠的情况,燕盼照实阐述过后(当然,没说他在她空间里),请他放心。常叔便安心地又跑去跟冰矖、皮皮相处了一会儿,才离开小院。
接下来几天,燕盼、池熠、常叔三人就安心等着文轩的到来。
第三天的时候,常叔接到了冶震的传信,告诉他们炎城城主府已经通知了文轩,他不出十天就能到金源城,叫他们尽量待在原地不动,保护好自己。然后剩下的一大篇篇幅,就是冶震询问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池熠伤得很重吗,燕盼有没有受伤云云。
常叔很淡定地截下了下半部分,只把前面的消息给了池熠和燕盼看。
燕盼总算舒了一口气。之后的几天便足不出户,按部就班地过着。
皮皮过度赶路的疲惫和肌肉酸痛,在好好养了三四天后就完全好了。燕盼自己由于特殊的体质,早在接到冶震的回信之前就好了。除了池熠以外伤得最重的冰矖,它翅膀上的伤势也过了七八天就好得七七八八了,起码已经不再影响飞行。
而空间中冰湖中的冰已经开始软化,池熠估计等文轩到来的那天,这湖中的水冰寒石就差不多该完全失效了,到时湖中的冰就可以重新融化成水,她的空间也就不用担心被过多的寒气侵蚀了。
燕盼唯一的糟心事,大概就是池熠对那一个吻似乎完全不记得了一般。
在燕盼经过深思熟虑,想要与他摊开谈一谈他们之间的事的时候,他总是左右而言他地岔开话题。
几次下来,燕盼也迷糊了。
要说池熠突然想明白了,大家各归各位就当两人之间完全没暧昧发生过也不是。他仍是在她待在他面前的时候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她多看他一会儿,他便会突然笑起来给她看,有些傻气。只是每当燕盼试图与他理清他们的关系、尤其想声明那个吻并非她自愿的时候,他却开始装傻。
燕盼有时候会疑惑:被强吻的不是我吗?怎么逃避的却成了你?
这个疑惑一直到他们的六师兄到来、花了七天为他修复阵法之后,才得到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