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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在地球附近隐身的死亡黎明(3)

赵梓乔有些神经质地笑着说:“别怕我的笑容,药力过了以后我就会好点。我现在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你们真的没病?”

张晓云说:“我们没病。”

赵梓乔反驳道:“你别对他撒谎,我们不要和尹妍希一样。”

然后赵梓乔转头看向刘廷,呼吸的气息萦绕在刘廷身边,轻声说道:“我们有点病,但没那么严重。”然后赵梓乔突然毫无征兆地把脑袋轻轻放到了刘廷的肩头,像小猫一样温顺地靠了下来,突然动情起来,慢慢说道:“这几个月,我想死你了。”她的声音异常柔软。

张晓云看到了,立即不满地瞪了赵梓乔一眼,然后也歪着脑袋靠到刘廷肩膀上,抬起头用大大的眼睛看刘廷,努力放电,同样撒娇地说道:“我也是。这三个月,我好想你。”

远处,尹妍希的养母站在黑暗的地方,看着刘廷和赵梓乔、张晓云走远。养母深吸了一口气,呼出重重的白气,似乎在释放压力,然后从口袋里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赵梓乔和张晓云跟到了医院里。”

对方说了一些什么,尹妍希的养母问:“现在怎么办?”

“我们一直在监控,赵梓乔和张晓云精神状态正常吗?”

“我看不出来。”

“她们应该不会攻击刘廷。按照规矩,我们还是暂时不要干涉,否则刘廷将来知道真相后,如果他认为我们过于使用手段,会引起他的反感,也会对尹妍希不利。”

“他要是喜欢上别人怎么办?”

“他对尹妍希的态度你没看出来吗?他还是原来的他,没有变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事业,然后才是我们的女儿。这说明尹妍希对他的吸引力还远远不够。”

“他对尹妍希没有感情?”

“不,不会,肯定是有感情的。我们的女儿那么漂亮优秀,她的魅力,你不用担心;而且她也是真的喜欢刘廷,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真情是隐瞒不住的,对方一定会感觉到。况且以前尹妍希不是获得过刘廷的感情吗?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再发生就不会很难。现在的程度不够,但我们很有希望最终获得刘廷。

“再说你忘了那两口棺材里现在装的是谁了?她们现在为什么躺在那里?刘廷是个非常难以控制的人。我就是想不明白,不知道他当初为什么要把自己和这三个女人捆到一起,弄得现在这么多麻烦。他要是真喜欢上那两个女人,我们也没有办法。”

“就这么任由他发展?他要是不选择尹妍希,我们这些人这么多年的心血不就白费了?”

“不用担心。赵梓乔和张晓云她们最大的弱点是什么你忘了?”

尹妍希的养母愣了一下,声音变得阴森起来:“她们的精神状态?”

电话里的声音冷笑道:“对,你会去喜欢一个精神病人吗?”

尹妍希的养母沉默了几秒钟,又重重呼出了一口白气:“应该不会!但他们毕竟在一起。”

“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那个日子马上就要到了,赵梓乔和张晓云会努力延长和刘廷在一起的时间。为了获得刘廷的好感,同时也为了让刘廷最终进入状态,她们会渐渐地一点一点地透露整件事情的真相,引导刘廷走上他应该走的最终道路。这几天,刘廷会像破案一样,会被他完全想不到的事实真相弄得眼花缭乱。再加上他那个破观测站里面的一堆乱事,他会觉得人生原来会这么刺激。当然他肯定想不到,等他知道真相后,他要面对的事情会有多可怕!”

“那我们呢?就这么被动等待,什么也不做?”

“尹妍希为什么会被石头砸中?”

“我不知道,这完全是一个意外。尹妍希自己也很意外。”

“按照‘指导书43’,刘廷明天会有剧烈的感情波动。明天是一个关键日,可惜尹妍希受了伤!”电话里的人说到这里,语气加重,有些愤怒恼火,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又说道,“女儿恢复要多长时间?”

“医生说是肋骨骨裂,要静养好长一段时间,现在主要是怕感染。”

“真麻烦。不过也不要紧,尹妍希受了伤,对我们反倒是一个优势,让尹妍希没事就给刘廷打电话,让她帮着刘廷分析赵梓乔和张晓云,让刘廷从心底里感觉他和尹妍希才是一伙的,赵梓乔和张晓云则是两个带着危险的发现真相的工具。让尹妍希充分利用自己的伤病获得刘廷的同情和喜爱,我们绝对不能输!”最后几个字,电话里的人说得斩钉截铁!

20分钟后,在赵梓乔的要求下,三个人到了一家距离医院很远的肯德基餐厅。吃肯德基是赵梓乔的要求:“在精神病院吃得太素了,我要吃荤的。我要吃鸡腿大汉堡。”

张晓云怕发胖,只点了一个小汉堡。点餐的时候,整个餐厅的人几乎都看着刘廷他们三人,两个穿着奇怪衣服的素颜美女,外加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大叔。

刘廷点了鸡肉卷套餐。赵梓乔边吃边满意地夸赞,后来又说自己肚子疼,问刘廷要纸巾,就跑去上厕所。

张晓云看赵梓乔消失在远处,略带厌恶的口气说道:“她的吃相真难看。在病院吃饭就这个样子,哪像一个女孩的样子。”然后她看向刘廷,声音突然柔软起来,“又见到你了,真好”。带着微微甜蜜的笑,然后继续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爱吃鸡肉卷。我就不喜欢。”

赵梓乔回来后,过了一会儿张晓云也去上卫生间。她离开后,赵梓乔满脸不屑地说道:“她平时那么能吃,这时候装淑女,虚伪!”然后转过头看刘廷,突然笑了起来,“能又见到你可真好”。然后低头看刘廷面前的套餐,“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爱吃鸡肉卷。我就不喜欢”。

晚上刘廷回到公寓,开车进小区的时候,50多岁矮胖热情的保安师傅按规定查看车子,然后升起车道栏杆,像以前一样和刘廷打招呼:“这么晚回来,又加班……”师傅说到这里,突然停嘴,因为他吃惊地看到后座上的赵梓乔和张晓云,先是愣了一下,过了一两秒钟才将表情恢复正常,并向刘廷跷起了大拇指,脸上满是夸赞的表情。赵梓乔兴奋得恶作剧一样,向保安师傅摆手打招呼,张晓云推了一把赵梓乔,让她别闹了。

赵梓乔大声放肆地说:“住了那么久的精神病院,还不让我和男人说说话啊!”张晓云听了捂嘴偷笑。刘廷尴尬不已,连忙将车子开进去。看看后视镜,保安师傅仍然在后面伸头探望,满脸八卦的表情。停好车后,赵梓乔和张晓云跟在刘廷后面,彼此挎着对方的胳膊,看起来就像好姐妹一样亲密。刘廷对女人这种不论两人心里如何不和,表面还可以手拉着手这么亲热友好的装假神功,一贯特别佩服。

刘廷家里乱七八糟,显示了典型单身男人住处的恶劣环境。刘廷脑子里还在飞速思考家里有没有不应该让女孩看到的东西,类似单身用品、光碟动作片之类的违禁物品时,张晓云和赵梓乔却已经冲进了屋子里。张晓云摆手嫌弃道:“脏死了,这回又要做家务了。”

赵梓乔急忙脱掉鞋,将大衣甩到一边就向南面卧室的床那里跑去,一下子就把自己摔到床上,啊的尖叫一声:“我晚上要睡这里,这才是人睡的地方!”

张晓云仍然站在门口撇嘴。刘廷家里有一个台式机,一台笔记本,10分钟后,两个人上网,买了一堆衣服和化妆品,还有两部手机。她们开心兴奋,刘廷付账,赵梓乔比张晓云多花了将近一倍的钱。晚上刘廷睡沙发,南面卧室的门紧闭。

刘廷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刘廷的脑子感到极度混乱,他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凌晨1点。这时候刘廷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短信,是尹妍希:“你在干什么?”

刘廷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南面卧室的门,没有回复。

第二天早上,刘廷被厨房里的声音吵醒。张晓云穿着一件从刘廷衣柜里找出来的衬衣在厨房忙活着,脸色平和淡定,有点贤妻良母的感觉……

刘廷起来,问:“这么能干?”

“不能白住在你这儿。我这样的好女人,谁娶我谁知道。”

刘廷听了后尴尬地笑了一下,看到门口堆了一堆衣服,是她们穿的精神病院的衣服。刘廷回头,南面卧室仍然大门紧闭:“赵梓乔呢?”

“还没起。她特懒,什么家务都不会。”

南面卧室里立即传来尖叫声:“别背后说人坏话。我会做饭!”

这时候刘廷的手机响了,他立即跑到沙发那里接电话,是送货员:“刘廷先生吗?您买的床,加急送到了。”

“什么!”

10分钟后,赵梓乔和张晓云因为衣服不方便都躲在南面的卧室里,刘廷指导工人把床抬进了北面的卧室。货到付款,工人收了刘廷7400元,包括500元加急送货费。算上这笔钱,张晓云花的钱一举超过了赵梓乔。

工人走后,张晓云跑出来看热闹,而赵梓乔仍然躺在床上不动弹。

张晓云问刘廷:“你几点上班?”

“8点走。”

“现在7点半,还有半个小时你要装床,还要吃我准备的爱心早餐,还来得及吗?”

“为什么要买床?”

“我不想和那个女人睡一起。”

赵梓乔的尖叫声传来:“谁是那个女人?张晓云,你注意点!”

刘廷无奈地点头:“行,行。我能弄完。”

“你先吃饭吧,我给你弄的白粥和荷包蛋。除了大米和鸡蛋,别的什么都没找到,不知道你平时是怎么过日子的。白天我去买点菜,晚上给你做好吃的改善伙食。”然后她亲热地拉住刘廷的胳膊,把刘廷拉到餐桌旁。荷包蛋油放得少了,鸡蛋发黑显得有点脏。但酱油放多了,有些咸。粥是用汤锅直接在燃气灶上煮的,看起来雪白,但水放少了,又没有及时搅拌,有一股锅底的煳味。

刘廷喝了一口,顺口说道:“电饭锅有煮粥模式。”

张晓云不满地撇嘴:“我不会用电器。太复杂,怕给你搞坏了。”

赵梓乔这时候打着哈欠走出房间,过来看刘廷吃的东西。

张晓云说:“粥和鸡蛋都没你的份儿。”

赵梓乔白了张晓云一眼,说道:“我有话要单独和他说。我们说好的,要公平竞争,每个人都要有足够和他单独交流的时间。你先回避一下吧。”

张晓云听到这句话,表情立刻严肃起来,想了想说:“好,那你先说,我回屋收拾东西,搬到北面卧室去。”

张晓云回到南面的卧室,关上了门。

赵梓乔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坐了下来,对刘廷说道:“下面我要和你说一些事情。”

“什么?”

“你下一阶段调查的方向。”

“什么方向?”

赵梓乔咬着嘴唇,仔细想了想,说:“你下一阶段将会面临三件事情。一个是你的事业,你的单位会出一些事,这些事需要你小心处理,同时也会给你一些启示。”

“什么启示?”

“你单位的事情和我现在让你调查的事情,有紧密的关联。”

“什么样的关联?”

“别急!随着事情的进一步发展,你会渐渐明白的,你要有耐心。第二件事是我给你一些线索,你要去调查,一个是……”赵梓乔指向自己身后南面的卧室,“她也会告诉你一些秘密。我们两个想好了,你的时间很紧,我们告诉你做什么,你就去做什么。这样可以少走弯路。”

刘廷眼角一跳:“你让我做什么?”

“首先你去给我买一个药,叫塞勒特。如果药房没有的话,你帮我想想办法,到医院去买。”

“治什么病的?”

“焦虑症。你必须买到,我现在的药只够吃一天的,明天就断药了。”

刘廷点点头。

“另外你要去一趟我家。”

“你家?”

“我在外面的公寓。在新华街43号小区,叫普罗旺斯庄园。”

刘廷眼角一跳:“我知道那个小区,好像有高层豪宅,还有别墅区。”

“对。我住里面的一套独栋。”

“和养父母?”

“只有我自己。养父母住在你们观测站那边。”

“观测站那边?”

“对。那里比较近。”

“距离哪里比较近?”

“你们单位。”

刘廷疑惑地看向赵梓乔,赵梓乔只是点了点头:“你不用担心。先按照我说的做,那套别墅的钥匙已经丢了,但我安装的是密码锁,应急的时候有一个二十位的混合密码,我给你写下来。”赵梓乔说完,拿起桌子上刘廷的手机,打开电话簿,写了一个混合密码,密码是一组字母和数字的组合,非常复杂,完全没有规律。

“到你别墅里面之后做什么?”

“找到我的手机,那里有重要的资料。”

“什么资料?”

“你找到手机后,晚上单独和我吃饭散步的时候,我给你看。”

“这么神秘?”

赵梓乔看着刘廷微笑:“笨蛋!这不就是为了能够多和你在一起,让你感觉到我的好吗?找个借口拴住你。手机里面的资料,我可以给你吐露一点,里面有你以前的照片,还有……你听说过‘指导书43’吗?”

刘廷立即露出迷惑的表情:“指导书什么?”

“指导书43。”

刘廷皱眉头,疑惑地摇了摇头:“这是什么东西?”

“和它的名字一样,是一份行动指南,或者叫未来行为预测兼指南。没听过也不要紧,马上我就会给你看这份‘指导书43’的其中一部分内容。然后你就会知道更多真相!”

“‘指导书43’的一部分?预测未来?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赵梓乔表情严肃:“你会明白的,一切都会明白的。不要着急,刘廷。那个地方你下班后再去,今天你要在单位待够时间,因为你们单位要出关于你的大事。你会很辛苦。”

刘廷微微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赵梓乔。赵梓乔突然好像很沉重一样,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突然握住了刘廷的手。她那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然后不经意间伸头,轻轻在刘廷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她站起身,拽了拽自己的衬衣,回头喊道:“出来吧,到你了!别偷听了,什么关键信息你都听不到。”

张晓云立刻在屋里喊道:“我没偷听!”

赵梓乔走到南面卧室门口,一下子把门打开:“没偷听怎么知道我说你偷听?”

两个人互相敌视地看了一眼,然后张晓云走了出来。两个人都不愿意让路,肩膀互相撞了一下,然后赵梓乔进屋,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