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对不起就有用,你看看她的头发。”王利淑指着素的衣服,表情凶凶地说。
她只能低着头,而她旁边的同伴看着她这样,不高兴了,大声说:“都说对不起了,还想干嘛!这么多人会撞到再所难免的,好吗!”
“那她干嘛不撞别人,只撞素年啊!”王利淑看着她同伴蛮不讲理,脾气就更大了。
一阵抽泣声从她那里传来,她同伴看到她柔柔弱弱地哭着,立刻安慰道:“薛凡,不要紧的,不就是撞了一下人。你不要哭啊!”
周围本就拥挤的人群在她们这里围成了一个圆形地带,而她们几人就好像这圆形地带的演员般让他人观看。随着薛凡的哭泣,有些观望之人的心就开始起来偏差。
“不就撞了一下,有必要将别人弄哭嘛。”
“就是,好好说不就行了。”
······
王利淑听到旁边人的话,脸色不好,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素年一把拉住,素年对她微微地摇摇头,她将想说的话就忍进了肚子中。
“你好,首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哭,我们没有做什么让你过分为难的事情,你这样哭倒是让我们很为难的;还有,我今天的午饭被你撞翻了,我不准备让你赔偿的;最后,我衣服的清洗费也不会让你出。所以现在你可以不用哭了,我觉得这样的是真没有什么好哭的,好好谈谈就可以了。”素年一边慢条斯理地擦干我的衣服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薛凡听到素年的话,抬起她梨花带雨的脸愣愣地看着素年,薛凡的同伴也是颇为惊讶地看着素年。不等她们有什么反应,素年拉着王利淑的手走出了拥挤的人群。
“哎,素年,我怎么不知道你除了成绩和钢琴好外还有那么会说的一张嘴啊!我刚才真的是有点崇拜你了。”
“这没有什么。”
“抱歉,如果我不拉你来食堂,你的衣服就不会变成这样了。”王利淑充满歉意地看着素年。
“不管你的事。”
“刚才那个人真是过分,我看到她分明是故意撞你的。我们周围虽然人多,但还不置于撞到你啊!撞你的那个人怎么好像有点眼熟呢!好像叫薛凡,是我们的大校草余江水在追的人啊!我说呢,原来这么让人有‘保护’欲。”王利淑表情颇为愤慨的说。
素年笑说:“如果男生选择女朋友的话,多会是这种让人有‘保护’欲的吧。”
食堂那件事情不知道怎么的,就在学校间传开了。这件事本来就是在大众的眼里发生的,想要隐瞒什么是不可能的,但是这件事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薛凡的独角戏,薛凡撞翻了某人的饭,薛凡付不起某人的饭钱,薛凡付不起某人的清洗费如此种种。
“果真是no zuo no die,你看大众的眼睛的是雪亮的,本来就是她自己不做好事。但是,薛凡家好像真的没有什么钱啊,她怎么还在这里读书,这里的学费真是贵到爆好不好。”王利淑就谣言的转向发表自己的言论。
对于学校大多数的学生来说,被人这么说是十分掉面子的事情。学校里的学生大多都非富即贵,要不然也不会学习花费昂贵的钢琴了。
素年当然不会对别人说起薛凡的学费,是她们家给支付了大半。素年一直不懂的是:妈妈为什么会对薛凡这么好,只要薛凡想要什么,妈妈知道了就一定会给她。薛凡想要学钢琴,我妈妈给了她钢琴,给了她良好的学习环境。
“谁知道呢!”素年说完后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的天空。
“素年,有人找。”
素年应声回过头,班上的一个男生对着她叫,他的表情莫名有些兴奋。
“谁啊?”八卦的王利淑听到有人找素年,也变得兴奋地看着素年。
素年耸耸自己的肩表示她不知道,其实素年在这个学校里连班上的同学都不是很清楚,又怎么会认识什么班上之外的人。
“我陪你去吧!如果是薛凡找你理论什么的话,我就帮你挡着。”
“你确定是你挡着我?”
她略显尴尬地笑笑,“就让我跟着吧!”说着,双手交握放在胸前做哀求状地看着素年,素年被她那副装出来的可怜像逗笑了,点点头让她跟上。
班上走廊外,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靠在走廊的护墙上,见到我走出来,也上前来。
“你好,我是余江水。前些日子薛凡不是撞翻了你的饭还让你的衣服弄上了污渍吗,需要赔偿多少钱?我给你钱,然后请你不要再做伤害别人的事了。”他看着素年,表情虽然坦率但是夹杂着稍许的厌恶。
素年听着他的话就有种想笑的冲动,也如实照着自己的冲动干了,“你觉得关于薛凡的事是我散播的?”
他没有说什么,但是脸上的表情就是说着“不是你是谁?”
“我还犯不着为这样的事情去浪费我的时间,而且那个撞我的人也不值得我做出这样的事情。不要凭着你自己的直觉给我定莫须有的罪,如果你还是认为这事是我做的话,请你拿出证据来,这样更有说服力不是吗?”素年冷眼抬头看着这个男孩的眼睛,他的眼睛由开始的坚定到现在又稍微的闪烁。
“喂,那个谁,是谁说素年是传播谣言的人啊!你怎么可以怎么说人家女孩,那个被伤害的人是值得让人同情,但是你不能乱说话啊!素年是谁,钢琴天才,人又特别好。如果有谁有什么疑问的话都会找她,每次她都很有耐心地解答的。她每天都安安静静在教室里,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刚才帮余江水传话的人的座位就靠门,天然的地理优势让他听到了我和余江水的谈话。
那个人的声音比较大,班上的人大部分都听到了。然后,素年没有想到的一幕发生了,班上的同学都对余江水报以不友好的态度,更是有人开口叫余江水不要再出现在她们的班级。
余江水脸色不太好地看了素年一眼,就走了。而跟在素年身旁的王利淑这是终于发话了,“那是余江水耶!果然是校草啊,真帅。”
素年叹气,感情她刚才一句话都不说是沉浸在余江水的帅中缓不过神来了。
“但是他真的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说你坏话呢!就算长得帅也不可以随便给人按罪名啊!”王利淑又说。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话。”
“不用我说啊!班上的人都在替你出头呢。”她笑兮兮地看着素年,眼中有素年不能明白的崇拜。
“为什么呢?”素年和她回到位子上,班上的同学也都该干嘛,干嘛去了,仿佛刚才的那一幕没有发生过。
“那又什么好奇怪的,你从小参加各种钢琴比赛,获奖无数,我们都是年龄差不多的弹钢琴的人怎么都会知道你的。来这个学校能和你在一个班上,都是我们的幸运呢!因为你是我们崇拜的钢琴天才。开始你做什么事情都是一个人,我们都以为你不好相处,但是自从有人问你问题,你耐心回答之后,大家就渐渐都来问你问题了,你每次都帮我们解决难题还提供建议,于是我们知道你是个很好相处的天才。余江水不就是长的好了点,凭什么到我们班上来侮辱我们班上的圣神的存在!”
素年听着王利淑的话,内心颇为不平静。她原本以为自己在班上只是小透明那样的存在,没有想到自己在班上竟然是很重要的存在。
从前她干什么都是一个人的,但是从余江水到我们班上怀疑我是散布食堂事件的人并要给我钱,但被班上人给赶走之后,她的周围就一下子不止只有王利淑一个人了。
素年终于意识到了:“原来我一个人做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不应该在别人说一起吃饭吧、一起去上厕所、一起去练琴房、一起回家吧时断然拒绝,用“不了”来断绝别人想和我交往的心。”
“现在的我上学放学,上课下课都有一群人相伴一起。我有时觉得,这样一群人在一起的感觉其实也挺好的。”素年心想。
“素年,三个月后就是全国钢琴大赛,一个月后就是校内排名赛。你知道我都快要疯掉了吗?”王利淑最近每天必有那么些时间实在抓狂的,随着校内排名赛的接近,这样的频率正在显著增加。
“嗯,我知道。”素年手中拿着本关于肖邦的书看着,应付地回答着她,要不然她肯定不消停。
“你知道?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从来都不知道作为一个钢琴学渣的感受。”她盯着素年,然后用手指戳着素年的脸来泄愤。
“王利淑,你在干吗!为什么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负素年,你没有看到她正在看书吗?你这样会打扰她学习的。”周海不知道什么到她们的位置边上。
周海,也就是余江水来找我时最先帮素年说话的男孩。据王利淑说,他是素年的铁杆粉丝,家中珍藏着数张她在某钢琴赛的照片,是他和她参加同一场比赛时偷偷拍下来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扰素年学习了!”本来就心情不佳的王利淑见周海要往她枪口上撞,毫不犹豫就朝周海开枪。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周海胆大的回答王利淑。
“我就是打扰素年了,怎么样!你拿我怎么办?还有,你来这里干什么,你的位置和我们那真是有十万八千里了,说你有什么企图!”王利淑拍着身前的桌子说。
周海看到女王气势全开的王利淑,刚刚的强势立刻委顿了,他诺诺道:“我找素年问问题。”
“不准,走开。没看见我心烦啊!问什么问题。去去,回你自己位置上好好想想。”王利淑一脸嫌弃地看着周海说,手还甩甩,将周海当成病菌般的。
周海脸立刻就黑了,但是学音乐的人总是绅士的,就算王利淑这么让他没有面子,他还是什么都不说地走了。
“王利淑啊!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素年看着周海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看书,他同桌和他说了什么他也没理。
“有吗?我不觉得啊。”王利淑无所谓的说。
素年看着王利淑,怎么都感觉她对周海的态度与众不同,别人过来问自己问题,她都让,怎么周海过来了就不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