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魏和83号美女被我撵到其他包间去了,68号美女把门销上,继续要为我做按摩,我猛然间想起什么似的,拿起手机对美女说:“今天就按到这里,你提前下钟吧。”
“怎么了,还没有到钟呢。”
“刚才忘了,一早朋友让我帮他一个忙,我得赶紧给另一个朋友打个电话问问。”
“按摩完了再打也不迟呀!”
“再晚一些打电话朋友就要下班了,可能会耽误了事情。你回去休息吧,改天我再找你,好吗?”
美女依依不舍的样子,说:“那好吧,我先走了。”
我把美女送到门口,见她走远,赶紧回身把门重新销上。
从现在开始,我可以单独支配的时间,大概还有二十分钟。
事不宜迟,我要抓紧时间行动才好。
刚才美女给我按摩的时候,我就想到,整个房间不大,除了两张单人床和一只电视柜之外,没有任何可以藏钱的地方,显然床下面和电视柜都不是理想藏钱的地方。床上只有一床被子,肯定也藏不了钱。平常看电影里经常在洗手间的马桶里藏钱,但这实在不是个保险的地方。万一郑魏要撒尿,立马就露馅了。
那么,整个房间,哪里才能藏下这么大一包钱呢?
我边按摩边考虑,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地方。
刚进来的时候,因为屋子里的味道不好,我打开窗户透透气,发现窗外的风虽然可以吹进来,但却看不到远处的风景。窗户外离墙面大约一尺多远的位置,被一个巨大的商业广告牌给挡住了。也就是说,窗户外面与广告牌之间,还有一个狭小的夹层空间。假如这个空间里有一个固定的位置,完全可以把整袋子的钱藏进去。
我走到窗前,打开窗户,伸头朝四下里张望。窗外安装的广告牌非常大,足有二十米长,两层楼那么高,广告牌与墙体之间有一个宽敞的夹层,整个人可以爬进去,往上能看到整个楼顶的屋檐,朝下也可以清楚地看清地面。上和下的空间里毫无遮拦,寒冷的风正是从上下的空间里,畅通无阻地吹进屋子。也就是说,虽然空间足够的大,但却空荡荡的,这么沉重的钱袋子,总不能悬空在里面吧?
我仔细观察,发现广告牌的最底端,正好与窗户垂直的地方有一个横梁。我算了算,假如用一根两米多长的绳子,把钱袋子绑起来,慢慢地放下去,也许正好可以放到横梁上。
可是,哪里有绳子呢?放眼整个屋子,除了窗帘和被子,没有另外可以做成绳子的东西了。而窗帘和被子是不能够动的,一旦打扫卫生的服务员发现屋里的物品少了或被损坏,是很难跟他们扯清的。即使赔偿了损失,也会闹大动静,最终失主还会知道,这条路子也走不通。
时间不多了,我急得满头是汗。忽然,我有了一个好主意——我何不把毛线织的裤子拆掉。于是,我用牙齿咬去裤脚,露出一截线头出来,轻轻一拉,就把半条裤腿给拆了。我担心绳子太细容易折断,比画着三米长左右,来回对折了十来圈,做成一根完全能够承受得起这袋钱重量的绳子。然后一端系在钱袋子上,一端紧紧地攥在手中,把钱袋子顺着窗口,对准窗户下面的横梁缓缓地放下去。
快要放到下面的时候,我才想到,横梁那么窄,这袋钱放上去不可能十分牢固,万一风一吹掉下去,那我岂不是很惨。即使有那么一万个侥幸,没有被风吹下去,这袋钱就这样搭在横梁上,距离地面那么近,只要有谁这么仰头向天看上一眼……
帮着别人偷运了钱,还搭进去一条毛裤,太可悲了吧!
我重新把钱袋子提上来,再对整个广告牌里的空间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紧贴着窗户的上端,还有一根横梁,一开始我就发现了它,随即就被我否决掉了。因为横梁虽然近,需要翻出窗户站起来才能够着。
翻出窗户很容易,但脚下没有可以支撑的物体,不可能整个站起身子。如果能够站起身子,就有可能把钱袋子绑在横梁上,这样风吹不掉,离地面也远一些,下面的人不会那么轻易地看清楚。
我再观察一下四周,已经没有再近的横梁。也许,这是最后一个希望了。
我扫视整个屋子,不放过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一件物体瞬间进入了我的视线,我立即走到屋角,把用来挂衣服用的立式衣架拿起,掂了掂重量,非常沉,是用原木做成的,估计轻易不会折断。
我把衣架拿到窗边,小心翼翼地伸出去,刚好前端可以搭在右手边一米之外的横梁上,这一端自然落在窗台上。我晃了晃,还不错,十分稳当。
我把裤子上的皮带解下来,一端系在左侧墙角暖气片的管道上,另一端握在手中。我再把钱袋子放在窗台边,伸头看了看窗下,下面好安静,没有人从广告牌下路过。我放心地爬出窗外,右手攥着皮带,右脚踩牢窗台,左脚轻轻地点在衣架上,使我的身体可以保持平衡。站稳了脚跟之后,弯下腰提起了钱袋子。
风太大,吹得广告牌不时发出巨大的声响,冻得我一个劲地哆嗦。我咬牙坚持着,想把钱袋子举起来,然后再把拴紧钱袋子的绳子从横梁上抛过去,紧紧地拴在横梁上,一切工作就算完成了。
可是,我试了几下,由于右手一直要紧紧地攥着皮带,以防身体不平衡掉下去。而只有左手可以拎着钱袋子,把绳子的一端好不容易抛过横梁,却再也没有办法系起来。但就抛绳头的这么一个简单动作,在这如此狭小的空间里,冒着这么大的寒风,我居然折腾了一头的汗。
我尝试了几下,看来这个办法也行不通。我只好下来,返回屋里。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大半,再没有好的办法,将要前功尽弃了。我急得抓耳挠腮也没有想出好主意,只好停下来,深深地呼吸几次,迫使自己不再焦虑。
现在已经可以站到窗外了,这个最大的难题已经解决,只剩下最后一个小问题,也就是最后的关键一环,只要想办法把钱袋子放在横梁上,一切问题都解决了。那么,既然一只手不能把绳子牢牢地系上,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把钱袋子送上去呢?
幸运的是,我在洗手间发现了一截铁丝。估计是服务员用它做成简易的钩子来疏通管道用的,疏通完了忘记拿走,放在了坐便器后面的夹缝里。也许是故意放在这里,以备今后再用吧。
铁丝表面布满了锈迹,尤其是钩子的一端,看起来更是脏得不行。时间紧迫,我没有在水龙头上冲洗一下,直接给弯了个对折,然后两头都做成钩状,一端钩在钱袋子的手提端,再把毛裤做成的绳子去掉。
我重新翻出窗口,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这下有了之前的经验,很容易站稳脚跟,提着钩起钱袋子的钩子,直接挂在上方的横梁上。我弯腰下来,顺带拉了拉防雨篷,防雨篷锈迹斑斑的,还没有完全坏掉,拉下来一大半,正好挡住了上面的钱袋子。
我慢慢地蹲下,爬回窗内,蹦下地,然后把衣架在原位放好,把窗户关上,再朝上面看了看,钱袋子高高在上,被墙挡住了,从屋子里连防雨篷都不能完全看见。
我心里一阵欢喜,忍着得意拉上窗帘,发现身上都是灰,手上还有一股臭味,是刚才的铁丝钩子弄的。我走进洗手间放水洗手,在水龙头下使劲地来回搓,然后掸去身上的灰尘,脱去衣服,把短了一截的毛裤塞进裤子里,这样等会儿走的时候一起穿上,只要郑魏不留意,就不会看出破绽。
毛线裤算是白拆了,没有派上用场,但我一点也没觉得可惜。
我把绳子团成一团,装进口袋里,再次穿上大裤衩,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房间,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地方,便满意地靠在床头,美滋滋地等着郑魏敲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