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他大病一场，定是原来的房子风水不好，于是自作主张替他买下新房子，大肆装修一番，非逼着他住了进去。
他向来老好脾气，当然不肯拗了母亲心意，乖乖照办。
生活好像没什么改变。
又好像有些什么不同。
繁忙的工作间隙，他有些惘然，仿佛心里没来由地空缺了一块，晃晃荡荡的，让人坐立不安。
到底是什么？
娜娜还期待地看着他，“我是不是很漂亮？”
陈启真失笑。
年轻，因而倍加勇敢。不怕拒绝。不怕被否定。
陈启真轻咳一声，避重就轻，“年轻的孩子大都漂亮。”
娜娜探究地看着他，皱皱鼻子，“老人家们说话总是滴水不漏。没劲。”
陈启真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好像不是真的觉得我没劲嘛。”
娜娜绯红了脸，忽闪着大眼睛，“是滴。我对你兴趣多多。所以才想方设法闯进你家里来。”
陈启真淡淡一笑，“那么，表妹，你叫什么？”
娜娜抿嘴笑，“我叫栗娜。叫我娜娜好了。”
她笑起来的样子特别天真，小脸上焕发着异样的光芒。陈启真总觉熟悉。像是在哪见过。
他记起他第一眼看到她。
微微蜷缩着，乖乖地靠紧了沙发，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像个等待疼爱的孩子。
他从来不喜与陌生人无故接近，但莫名地对她倍觉亲切。
他凝视着她。
长睫毛小扇子一样。嘴角轻轻扬起，似笑非笑。
他原来打算揪她法办的心立刻融化。
也许，是寂寞得太久了吧。
娜娜推一推手里的碗筷，“我吃好了，我去擦地板。”
陈启真喝口汤，眼看着娜娜自行找到了抹布，拎来水盆，这才慢条斯理地开了口，“我认真考虑了一下，觉得咱们还是签个协议的好。这年头，还是白纸黑字才靠得住。”
娜娜愣了一下。
也是。
他和她非亲非故。又不是真的表妹。凭什么只言片语就让她在他家里吃住？还让她去他公司里上班？他脑袋坏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