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何小小眼里聚起一抹雾气,却是强忍着挤出一抹笑,只是那笑怎么看都跟哭差不多,“我爹的厨艺真的很好,本来可以当上酒楼的厨房管事的,只是现在他连厨房都进不去了。”
记忆中父亲是属于那种话不多性情却很温和之人,尤其爱笑,平日里对她们姐弟几个也很是疼爱。尤其是对自己,总喜欢把她扛在肩上教她做菜。凭着一技之长,家里的日子倒也还算过得去,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一家人却过得很开心。
但至从她爹出事之后,家里便再也没有见过笑容。
钱红线想到她之前提过,她爹受伤后就被酒楼给赶出去了,虽然酒楼的这种做法不厚道,但人家开门做生意的不可能养一个闲人,这也正常。
倒是他爹的伤势,听起来也就是严重一点的烫伤,一般只要及时治疗的话复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而且常年在厨房里走动的人,一般都会知道一些烫伤后的急救措施。
怎的就会这般严重?
想到这里,便直接将心中的疑问问出道:“你爹烫伤后没有去看过大夫吗?”
何小小微微垂下眼睑道:“自然是看过的。手对一个厨师来说有多重要大家都知道,出事之后我爹立马就去看了大夫。大夫起初也说我爹的伤势并不严重,就给开了一些外敷和内服的药。可是两个月之后,我爹却发现手开始渐渐使不上力,后来就连普通的锅铲都拿不稳。”
“酒楼起初只说让我爹在家休息,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直接就把我爹给解雇了。家里因为我爹手伤抓药用去了不少的钱,加上我爹又丢了工作,家里也没有多余的钱再给他去看大夫,我爹的手也就一直那样了。”
钱红线听完何小小的描述,心里大概有了底,猜测何父应该是深度烫伤而后感染到了神经,这种在医学病例中并不少见,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治疗。
只不过何父烫伤的时间有些长,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期,治疗起来会比较麻烦而已。
一般通过皮肤整形再配合物理治疗,坚持做复建的话还是可以恢复的。
不过,具体的还是得看过何父手上的伤势才能下结论。
钱红线思及此道:我听说,厨娘每个月都有一天的假期,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你家玩吧。我家在乡下,一天的时间也不够来回。我在这里也没有别的朋友,你不会不肯收留我吧?
“怎么会呢?只是我家……”
何小小一想到现在的家里,父亲不知道又躲在哪个角落闷头喝酒,娘每天都有洗不完的衣服,弟弟妹妹又都还小根本不懂得帮忙招呼客人。
那样的家,真的要让她看到吗?
钱红线眨了眨眼,俏皮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放心,等到时候领了月钱,我就买上一些好酒好菜带着,不会去你家白吃白喝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何小小一听忍不住涨红了脸,忙不迭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