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平陵也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物,他对历史了解的还没有黄虹多呢,从小就只是怀着一个侠义心肠,只盼着闯荡江湖,惩奸除恶。对于文学,他从来无所知。
黄虹傻傻的模样,怎么有点感觉凌佐咄咄逼人呢?或许是感觉错了。
半响,凌佐又闷闷一句:“容貌在你看来到底有多重要?”
额?黄虹尴尬的看了看凌佐,又看了看史平陵,扶额解释:“其实也没有多重要。”
“那你左一句漂亮有一句漂亮的?”凌佐竖眉,他自认站在史平陵面前,样样都比他强,除了没他漂亮,可一个男人长得那么女里女气的是干什么?
“你不懂,你应该没有喜欢过什么人,而且你不是活在我们那个时代的。我们那时代是个以脸取人的地方,你们这也一样。就拿一见钟情来说吧,这钟的一定是脸对不对?我就不相信,两个你完全陌生的女人,一个漂亮一个普通,你会要那普通的而舍弃那漂亮的?谁要是那么做,我只送他两字,蠢货!”黄虹眼睛一斜,的确那样的男人一定很蠢。
“话是不错,那如果两个你都认识的人呢?”凌佐又问。
史平陵略显尴尬,他知道凌佐喜欢黄虹,傻子也能看出来。黄虹喜欢他,是明确说明的,可这时候他却又不能走,因为那只会更显突兀。
“这就要分先来后到了,当然也不排除漂亮的可以后来居上。”黄虹双手一摊。
凌佐一拍脑门,背过身去,再也不想搭理黄虹了。好无耻的女人,摆明了就是以貌取人了!
黄虹在凌佐背后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史平陵不由抿唇,差点没笑出声来。他突然觉得,其实黄虹很可爱,完全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后山的生活,节奏感很轻。没事儿练练剑,跳个舞,唱个歌儿。在山坡上俯瞰低处的少史僧人练武,黄虹笑对史平陵说:“少史寺也不知道功夫外传不外传,若是不外传的话,那我们就赚了。”
史平陵原本也在一旁看下面的人,一听这话,马上理解了。这等于在偷学人家武功,黄虹开玩笑,他是懂得,少史寺怕被别人偷看练武功,因为没有心法口诀,武功很容易被偷学。当下转身便进屋去了,他不会做那种小人行径。包括那天听黄虹和凌佐说,北冥神功是吸取别人的内力而收为己用,他也就在没有看过了,只是专心练好辟邪剑法。虽然,这一切都在黄虹不知情的情况下联系。
这天,黄虹发现了。细雨微微,史平陵在山的另一面舞剑而动,身形漂亮极了。黄虹低声叹曰:“人说酒杯千古思陶令,腰带三围恨沈郎。平陵长得漂亮就不说了,人还那么骨感,是不是可比赵飞燕?”说着胳膊捣了一下旁边的凌佐。
凌佐眼见史平陵身形旋转,轻灵而动。不仅是容貌上的女神,还是气质上的女神,虽然他是男的。这下凌佐也只能认输了,他说:“是很美,比你的辟邪剑法好看多了。”
“喂,可别告诉我你也喜欢他?”黄虹斜眼一挑,擦!马上在心里盘算,自己对比凌佐有几分胜算。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若是平陵不自宫,那肯定完胜凌佐。若是平陵自宫了,那么自己就完败了。一切都在平陵一念之间,平陵的想法非常重要!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喜欢男人呢?”凌佐失笑。
黄虹嘟囔一声,每个男人在遇到自己喜欢的女人之前,都以为自己喜欢的是男人。只是唇瓣动了动,并没有说出声来,而且唇语也并不对调。
凌佐只听恩啊了两声,不解的问:“你说什么?没听清楚。”
“没说什么。”黄虹偏头,并不解释。
“没有,因为不知道下雨了。”凌佐淡淡解释。
黄虹流汗:“不知道下雨貌似只会影响你忘记带伞。”
“本来想问你要不要下山去,想你那闹腾性子,一定会去的,就没给你带。谁知道走了一半下雨了,山是下不成了。”凌佐耸肩,很是无奈。原本好好的心情,一场蒙蒙细雨给毁了。虽说是小雨,可也没到顶雨下山的地步。
黄虹闻言很是惊喜,话说她很早就想下山了,在这后山,嘴里真的要淡出鸟来了,天天青菜青菜还是青菜,一块肉都没有吃过。好容易凌佐给自己送来野味,自己只能干看着,因为那些都是她不吃的。比如蛇,打死都不敢吃。比如兔子,黄虹从来不吃这样的动物。比如梅花鹿,哪里会吃哪种保护动物?黄虹只吃常见动物,鸡鸭鱼猪,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别的东西吃不惯,就算胃口再好,也是不愿下筷子的。
“姐,下着雨呢。”凌佐额头一串省略号。
“那怕什么?我们现在不也是在淋雨吗?”黄虹眨巴眨巴眼睛,很是可爱。
“那就走着?”凌佐其实也很想去的,每天在山上不是练剑就是练剑,烦都烦死了。他并不喜欢舞刀弄剑的,相对来说,琴棋书画倒是样样精通。
黄虹欣喜的一个巴掌拍在凌佐肩上,冲着史平陵喊:“平陵,走,下山去玩了。”
史平陵脸色漠然,纵身一飞,衣袂飘飘的气息,刹那间轻柔一闪,抖落了一树晶莹的雨露。细雨中,收了剑,施施然对黄虹道:“你们去罢,我不去了。”
“干嘛不去?在这山上,嘴里都淡出鸟来了,成天到晚也吃不到一回肉。天天的青菜萝卜糙米饭,连葱蒜韭菜都特么叫大荤,还要不要人活了?快走快走吧?”黄虹对于后山的伙食真心抱怨,在二十一世纪,那天不得吃肉?就算一天两天不吃,也不至于三五天吃不上。而且没纯肉吃,还有火腿肠呢。
“少史是你自己要来的。”史平陵步履轻盈的对黄虹说,既然自己要来,何必抱怨?不过他要赶快去换衣服,湿达达的恶心死了。
凌佐闻言便奇怪了:“我之前给你拿来的你都没吃?”他深知少史是不可能有肉,所以才给黄虹打了些野味来,感情这家伙一下子也没碰?
黄虹眼皮上一串无语:“哥们,我只吃常见动物,你给我打个野鸡,我保准就吃了。可你拿来那些东西,我看着都寒颤,怎么下嘴?”
“那你为什么不说?”
“我不吃,不是有别人吃吗?还说什么说?”
“因此你就不吃肉了?”
“少吃几天饿不死,素的也挺好,吃素长寿。”
“那你又何必抱怨?”
“人家想吃肉嘛!”
……凌佐不在言语,说不过她。
“平陵,走吧。”黄虹三两步跑到史平陵跟前,惯性的去扯他的袖子摇一摇。
史平陵一如既往的把自己的袖子抽出来,用着极其无奈的眼神看着黄虹,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回了,怎么黄虹就不知道改掉这随便拽人的毛病呢?
“走嘛。”黄虹央求着。
“我不去,我得去盥洗了。”史平陵退开一步,侧身而过。
留下黄虹在雨中黑线,冲着史平陵的背影吐了舌头,做了个鬼脸,还嘟哝一句:“洁癖先生!”
凌佐淡然的看着黄虹拽着史平陵,他已经不难过了,没必要。如果说每次看到这个场景都要心痛,他现在已经心痛的没知觉了。因为他知道,黄虹和他一样,都在做着徒劳的无用功。相对来说,他还好一点,至少他对黄虹好,黄虹都是有眼睛看,有心体会,不时的还有点接触。
黄虹就惨了,史平陵是个高洁的人。不会藐视黄虹,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而且谨守礼教,一个礼字是黄虹跟史平陵直剪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凌佐有时候就在想,自己的胜算比起黄虹追求史平陵的胜算似乎多了不少。
“怎么?他不去,你还走吗?”凌佐温润的问。
“当然去,不过我想……”黄虹嘴角挑一抹坏笑。
“什么?”凌佐听了黄虹半截话,后面半截怎么就没了?
“偷看男人洗澡你去不去?”黄虹嘴角笑的邪恶。
“什么?”凌佐一愣,掏了掏耳朵,不敢相信的表情,他认为自己多数是听错了。
“偷看男人洗澡,去不去?”黄虹头也没回的重复了一遍,看着史平陵远远离去的背影。史平陵的身材一定很火辣,绝对炫。
“你疯了!”凌佐青着脸咬着牙,恨极的从齿缝憋出几个字来。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黄虹外头靠近凌佐胸前。
“不听。”凌佐生气转身。
“从前啊,有几只猴子偷看一男人洗澡。突然一只猴子笑得掉下树来,问它为什么笑?它说:人类真奇怪,尾巴那么短,还好意思放在前面!哈哈哈哈……”黄虹笑的前仰后合,丧心病狂。初听这个故事真实笑尿了。只是大笑着没有姿态,再看凌佐完全是面无表情的,不禁顿住了笑容。
“你也太不配合了。”黄虹无聊的用手背拍了下凌佐的胸膛,雄纠纠气昂昂的溜了。
凌佐面无表情看不出丝毫情绪,看着一路直奔的黄虹,不禁有些黯然。黄虹是个色女!十足的色女!有史平陵在的一天,自己就永远别想得到她。可史平陵又不喜欢她,他猜想就算把他们两人扔在荒岛之上,这两人也不会有什么事儿发生的。史平陵此人实在高傲,而且十分傲骨,若是黄虹这样的性情敢用强的,估计跟去死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