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我前期是因为撞晕了,后期是真正的睡着了。
我的体力和精神力已经到达了人类的极限,所以那时候即便有了一丝意识,到我也懒得睁开眼睛。
等我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差点吓的尿了裤子。
因为此刻我整个人正悬空着,水下有着一只虎视眈眈的华南虎,它就像是一条鳄鱼似的,在以我为中心不断地转着圈,好像等着我下去。
我挠了挠头,四周看了看,看样子自己是真的飞了起来,也不知道这又是一种什么现象,难不成大白天的还有鬼不成?
不过,这里可是神农架,有些什么奇特的遭遇也在情理之中,可我的身体又为什么一直上下游荡呢?
我转过头一看到自己的背后,心里面亮了半截,同时脑门的汗也如水般掉了下去,出现一个又一个小水波,那只华南虎对着我低吼了几声,显然有些急不可耐了。
身体悬空浮起,并非是什么诡异力量,也不是什么奇特境遇,而是我的背包正挂在一根小臂粗的树干上。
此时,树干已经被我压成了弓形,这要是换成胖子或者树干再细一点儿,那早就掉下去喂了那只恶虎了。
熊吃人的事件在国内极少,但是虎伤人的却是很多,就连动物园里的“大猫”都会有发威的时候,更不要说下面这只浑身精肉的野生华南虎。
我要是掉下去,估计会被它当成一只猴子咬断喉管,然后饱餐一顿。
我微微地动了动身体,就感觉树干打颤的更加厉害,那真是传说中的千钧一发,只要稍微再动的频繁一些,估计这根救命的树干就会断掉,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所以我也不敢再乱动了。
大概是有这种华南虎在这里,我并没有再看到任何其他别的野兽,这虎可是森林之王,有着它独特的领域性,总归它不会爬树,这让我暗自感谢猫爷爷当年没有教过老虎这个本事,善了个哉的。
在冷静下来之后,我发现自己的裤子已经湿了,不要问我是怎么湿的,我打算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我堂堂盗王的孙子,现如今身价数十亿的张文,皇陵都不知道走过几个,居然会吓尿了。
幸好,这人就是一个学习的过程,胆子自然是需要练的,我已经尽可能很快回过了神,就先把恶虎的威胁搁置一旁,开始考虑自己如何能脱离现在的危险,只有我回到树上,那怕吃树皮也能坚持几天。
我都不知道和胖子他们失联了几天,更不知道现在他们的情况,只能是各自解决自己遇到的困难,当然我更希望他们正在找我,那样我的生存几率就更大了一些。
我观察了一会儿,就想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办法,那就是我猛地转身抓住树干,那样虽说极有可能树干会折断。
但是,我紧紧的抓着树干,以这种白桦树柔韧性即便断了,也会干断皮连,同时我就能撞在主干上,然后死死地抓住,然后爬上树。
要是那样,我就有很多办法解决这只恶虎,一枪就能把它打死,再不济也能把它打伤,如此一来眼下的危险就全部解决了,我再考虑以后该怎么走。
想到这里,我也没有犹豫太长时间,开始默默地蓄力,整个身子一点点地往下压,也就是一个劲地吸气,一直到我将树干压的发出“咯吧咯吧”的脆响,同时我猛地一吐气,整个身子一用力,立马整个人就被跳飞了起来。
可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我并没有如愿地抓住树干,而树干也没未被我压折,反而是我整个人像是撑杆运动员似的,再度被挑了起来,直接穿过了现在看起来不怎么高的树冠上。
“我操,这下完蛋了!”
在我的身体被树枝、树叶划过的同时,我心里大骂起来,同时也开始胡乱地抓东西,整个人已经慌了神,什么计划想法都被我抛之脑后。
到了一定的高度,我几乎在一瞬间就能够看清楚整个神农架所有树木的树冠,那真是非常的壮观,感觉好像飞起来了一样,又像是坐在飞的极低的飞机上俯观全貌。
接下,我就开始往下坠落。
调整了一下心态,我就瞄准了一根很粗的树干,在我掉在它那里的时候,直接用双手一抓,而整个人就荡了起来,以这根树干为中心环绕了几圈才停了下来。
那一瞬间,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因为手磨的生疼,应该是出血了,我并不是人猿泰山,没有那种抓着树干就能不断往前荡的能力,我现在就是想稳住。
这一次,我又走运了,脚下居然踩住了下面的树干,旋即我就用双臂死死地抱住树干。
在停下来的那一刻,我浑身抖偌筛糠,几乎全身都使不上力气,但我就是没有松开那根树干,因为这可是我的救命树干。
下面的恶虎正用错愕的眼神看着我,整只虎都呆住了,也许它被我精湛的技术所震撼了。
我也顾不得向它显摆,就以最快的速度爬上了可以落脚的地方,坐下之后就开始剧烈地喘气,同时身体各处传来刺痛感。
我的衣服原本已经破碎不堪,此刻更是惨不忍睹,几乎已经成了条状,破碎的地方很多都有伤口,虽说不是很大,但都让我感觉到了疼。
这因为倒斗死的人不在少数,可像我这么落魄的估计是第一人了,整个人看着自己的情况,忍不住地自嘲地笑了起来。
观察了树上并没有什么危险,毕竟大型的食肉动物能爬树的并不多,也只有豹子,不过既然这里有一只虎,那肯定就不会出现豹子,我唯独担心是上面有休息的树蟒,所以才不敢怠慢。
我松了口气,将食物和水拿出来吃喝了一些,就想着怎么脱身,下面的恶虎不足为惧,只是这里应该是湿地的核心地带,加上前天的雨水,要出去就变得非常困难。
不过,这活人不能让屎憋死了,我的背包里边还有两颗照明弹,我要想办法试试看,希望有幸存者发现我,也许那样还有机会,要不然我估计自己不是归位,就是要与这些野兽共舞一段时间了。
只是照明弹在白天的可见度不强,它又不是信号弹,这是我现在面临最为棘手的问题。
用“苟延残喘”来形容我现在的处境再合适不过,不管是各方面,我都达到了有史以来最为落魄的境地,原本以为我穷困潦倒的时候最惨,看来是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对于枪械弹药,我的理解只限于装弹、上膛、瞄准和最后的扣动扳机,所以我坐在树干上跟个猴儿似的。
整整十几分钟都没有想出一个可行的办法,也只好放弃另外想其他可行的办法。
终于,我又想到一个办法,那就点火烧树林,可一看下面的水,我只是望而兴叹,这肯定是烧不起来,所以我又只能把这邪恶的办法放弃。
“小爷该怎么办啊?!”我有些抓耳挠腮起来,虽说我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即便自己能想到吸引别人的办法,但其他人是不是活着都不一定,就算活着能不能看到也是个问题,毕竟这块湿地的规模,远远超出我的意料。
“他们一定都活着,再不济也不会全归位!”我开始自我催眠,迫使自己相信渺茫的希望,又把思想控制在吸引别人的注意力上。
因为我无法想象如果全死了,只剩下我自己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事情,别说是找墓了,就是能不能出去都是一个极大的问题。
一拍大腿,我高兴道:“也许阿红她们已经出了山,而且还有接应的人,说不定他们正在来的路上,我并不是孤立无援,还有两个梯队等着我。”
我继续自语:“现在呢,我就是要想办法吸引别人的注意,说不定他们已经来了,正在湿地中找我呢!”
在我变成神经病之前,我又开始告诫自己,这人一旦有目标就不会放弃,要不然我怕自己连今晚都过不去.
信念是人活下去最为重要的依靠之一,有时候它能超越人身体的潜意识反应。
我休息了四十多分钟,就重新站了起来,当我低下头去看那只华南虎的时候,发现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毕竟野兽就算想法单一,但虎并不是单细胞动物,它还是有着一定的判断能力,而大概是我想事情太专心了,所以才没有注意到它的离去。
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四周打量了一圈,当看到漂浮在水面的动物粪便,忽然灵机一动,便是计上心头,那就是用“烟”。
在古老的长城上,有着很多的烽火台,驻守的士兵就是通过焚烧狼粪,就会形成一道直冲上天的烟,也就是很有名的“狼烟”。
那样就可以传递信号,告诉很遥远的地方驻守的将军和士兵有敌来犯,快速过来支援。
虽说我无法知道下面的粪便是什么动物留下的,但烟必然可以传播的很远。
那到时候只要有心的人看到,就会意识到我的存在,也就是因为没有一些色素,否则我可以用烟信号传递一些更加确切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