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从我见到韩雨露,她就和以往不一样,此刻她的不作为,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继续怎么往下问,而她却转头看向我,问:“你刚才问我什么?”
我立马心中大怒,自己已经被她无视了过太多次,但这一次却最让我伤心,不管这么说我都借给她那么多钱,可以说是竭尽全力帮助她,而她又怎么能这样对待我呢?
“我问你为什么要加入周连山他们的队伍?这你总能告诉我吧?”我红着脸问道。
韩雨露又把视线移回了篝火上,说:“我不想说。”
我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喝道:“这又是为什么?难道我做的还不足够让你相信我吗?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肯说,难道把我当傻子吗?”
忽然,韩雨露冷冷地笑了起来,说:“是又怎么样?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告诉你?我们和熟吗?”
这一下,我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的话问到了点子上,我们两个确实不怎么熟,一切可能都是我自己的原因,她不想告诉我也没有什么。
所以,我又生气又无奈,只能摸出了一支烟“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
火烧着木柴作响,我们两个人谁也不再言语,韩雨露将我手里的半截烟抢了过去,直接丢进了篝火堆中,说:“小哥,本来这事情从始至终都和你没有关系,是你自己非要掺和进来,其实你应该听那个人的,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才对。”
我一下子愣住了,没想到她会说出如此长的一段话,综合刚刚的表情来看,她更像是用另外一种方式劝我离开这里,可是我能吗?
我自己扪心自问自己,但是自己告诉自己不能,从任何一个方面来说,我都不能夹着尾巴离开。
想了想,我说:“我不能离开,这里边涉及到很多的事情,三言两句也说不清楚,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加入他们?”
韩雨露很直截了当地告诉我说:“因为钱。”
我急忙说:“要钱我有,你到底需要钱做什么?只要你告诉我,那怕你说是普度众生,我也接受这个理由。”
韩雨露叹了口气,说:“也许他说得对,我们只是一颗棋子,但是你可以不是这盘棋的子,因为这盘棋下到最后,你可能无法承受。”
我苦笑道:“只有到了最后,有了结果我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承受,现在我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你不用替我担心,到时候再说。”
韩雨露说:“那就到时候再说吧,该说的已经说了,不听我也没办法,人其实都是这样的执拗,不但你是这样,其实我也是如此,那就这样吧!”说完,她就站了起来。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问她:“我能不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韩雨露停住了,她转头看着我,显然等我发问。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那你告诉我,你一直在忙什么?”
“赎罪!”
韩雨露仅仅吐出这么两个字,可能怕我继续追问,边走边说:“有一点你不用怀疑,我不会害你的。”
我整个人往后一倒,躺在沙土中,这时候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了。
次日一早,整个队伍再度出发。
在离开那个基本要荒废的村落之后,我们的下一站是赫赫有名的“藏南谷底”,这是一个集娱乐、休闲、科考和探险等集于一体的地区。
所以,一路上不难看到出来我们这个大规模车队的其他各种团,可是比起我们就显得微不足道。
在路上不断看到有好奇的目光透过车窗观察我们,几乎每一道目光都在用猜测的神色,想着我们这么多车要干什么去。
渐渐地,我们一行车浩浩荡荡地穿过了藏南谷底,进入了无人区。
这里连一条人行径过后的羊肠小道都没有,所以即便坐在如此性能好的越野车当中,也颠簸的让人反胃,开车的人也是小心翼翼,因为谁都不知道前方会忽然出现什么变故。
从这里的地质情况来看,由于长年风化的缘故,很容易发生地层坍塌的情况,那样别说是汽车,就是一辆坦克也很难开出来。
朋友们有谁车子走在泥泞或者大雪过后的道路都会知道,而且我们还要比那些情况恶劣的多的多。
这个我就不得不佩服七哥和那个藏人,两个人坐在开头的第一辆车内,不断地用对讲机指挥着整个车队的调度,所以我们数不清多少次躲过了下陷的危机,这真是万幸。
烈日透过车窗晒的人浑身冒汗,可是一打开却又是寒风刺骨,而且还有大量的风沙往里边灌入,所以打开不行,不打开也不行。
再有,我们为了节省汽油,还不能打开空调,那真是一种很难用言语了形容的折磨。
我也被晒的眼冒金星,看着外面凌厉的寒风席卷着黄沙,自己都有一种后悔再次踏上这个“世界之脊”。
虽然之前有到过喜马拉雅、唐古拉和青海湖等地的经验,可是每次我们都基本要走上绝境,那真是苦不堪言啊!
为了逃避这些,我只好强迫自己想一些事情,可是一想到那个中年人的劝告,又想到了韩雨露的态度和作为,我的脑袋就开始发昏,甚至觉得这比四周坏境带来的苦楚更难令自己难受。
那个人我确实没有找到,就好像昨晚做了一场梦一样,但是我知道那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
这件事我自然告诉了同车的胖子和霍子枫等人,他们认为我没有找到,那只有三个可能。
第一个还是我自己在做梦。
第二个就是那个人离开了。
第三个就是那男人会易容术,或者缩骨功,要不然不可能找不到。
第一存在的可能性是我排除了,因为自己知道那绝对不是梦。
而第二个也被霍子枫否定掉,因为队伍每次出发都会清点人数,今天清点的时候他就在场,所以不可能会有人离开。
那么就是最后一个了,那个男人用类似的办法隐藏在我们队伍的当中。
我深深地记得,那个男人昨夜走之前说的这么一句话。
“几千年前没有结果,几千年后也一样不会有结果,因为到头来你们只不过是一颗棋子,只不过换了好几批人玩而已。”
对于这句话,我个人的理解就是,这一切都是有人在幕后操纵的。
举个例子,比如说是那个德国人路易,他就是下棋的人,而我们其他人都是棋子,另一方就是深埋了几千年的西域古国中的秘密。
那么就可以说,这是路易和这些秘密在博弈,而我们随时都有牺牲的可能。
当然,这样的话我自然谁都不会说,因为觉得他无关紧要,而且说不好还会引的胖子对我一阵抱怨,这种可有可无的话,还是不说为妙。
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凡事自己也留个心眼,以防被人利用掉自己的小命就行。
其实,每个人都是这样,喜欢随着大众化,别人怎么样你也就跟着怎么样。
我觉得整支队伍有二百多人,要出事情那不一定就会落到我自己的头上,所以也就有些心安理得了。
在走进无人区的大戈壁滩中,谁都知道我们这次进军的是塔里木盆地,也就是世界上赫赫有名的塔克拉玛干沙漠。
这个中国最大的沙漠,在世界也排名第十位,而且还是世界上第二大流动性沙漠。
所谓流动性沙漠,那就是沙漠的移动趋势倾向于风的方向,不断地迁移着。
比如今天这里还有一个金字塔般的沙丘,说不定一晚上的大风之后,这里就会变成平地,所以这种沙漠最难的就是辨别方向,最容易困人探险者。
我们现在所行的路径,那是几百年前甚至是几千年前早已干涸的河道,这都是因为沙化现象的严重,导致原本发源于高山大川的水流干枯遗留下来的。
近年,沙化现象越来越严重,正在不断地吞噬着人类赖以生存的土地,或许在又一个几千年之后,沙漠就会到包围城市,导致地球危机的加剧。
这么就是两天多,我们开到了河道的尽头,看惯了河道偶尔稀稀拉拉,却又坚韧不拔的枯草,忽然消失了让每个人的心里有些不舒服,甚至开始发毛。
总面积约30多万平方公里的沙漠,四周全被戈壁滩围着,说不定再过几年,这些戈壁滩也会化作沙漠。
当地人都不愿意进入沙漠当中,他们认为魔鬼就是生活在里边,可是我们为了各自的利益,必须进入蹚一蹚这个沙海。
我们一些人当人的头头坐在一起商量,接下来一两天之后就不能开车了,所有人都要徒步进入沙漠当中。
当胖子再提到骆驼的时候,没有人应他的话,因为根本就不可能带那么大的驼队来。
我拿出自己的罗盘进行定位,毕竟不管是建国还是选陵,其风水都是附近一带最好的,可是这一次罗盘显然也没有太大的用处。
毕竟这里号称万山之祖,好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这样只是白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