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宽敞的会客室。
通过介绍,这个贝勒爷让我们叫他小贝,我知道这典型是道上的代号,就像红龙、白鹿等人一样。
这人有代号,表面他应该也是一个老手,换句话来说就是有案底的人,真实姓名不愿意透露,所以才用绰号来替代。
倒了水,互相递了烟,表情看来非常客套。
小贝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听我哥说过二位,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就见面了,果然是有诚信,不知道你们给我哥带回来什么冥器?”
我摇头说:“那我也就直说了,冥器没有,还要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们派往战国墓倒斗的那批人死了。”接着,我就大概把见过那四个人的经过说了一遍,也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
小贝听完,扶了扶他的蛤蟆镜,说:“哦,是这样啊,那真是谢谢两位了。”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是轻描淡写,这就让我和胖子愣住了,毕竟那可是他们的人,难道听到死讯连一点儿悲伤都没有吗?
胖子干咳了一声,说:“那行了您,我们已经把话带到了,那就不打扰了。”
小贝说:“两位这次没有摸到什么冥器吗?要是想出手,我完全可以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价格,哦对了,我哥说过,要是有从战国古墓带出来的冥器,我们也愿意高价收购。”
我耸了耸肩,说:“这次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们没有带出一件冥器。下次吧,如果有我们再合作。”
小贝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说:“哦,那好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他一边看着表一边,说:“为了感谢两位不远千里过来,我请你们吃顿便饭。”
我说:“不必了,我们把消息送到,就该回北京了。”胖子想说什么,却被我一个眼神拦住,他只能低头不语。
小贝掏出了电话,摁了几下,然后说:“也行,以后来杭州就直接找我,大家见过面就算是朋友。”
我们又互相说了一些客套话。
不过五分钟,有人敲门,小贝让人进来,直接一个中年女人拿着几沓钱,放在了小贝的面前,然后便又离开了。
小贝把钱推向我们,说:“这一共是两万。一万是你们的幸苦费,另外一万是你们养伤费用,还请不要推辞。”
我正想拒绝,胖子却一把搂了回来,说:“那胖爷就不客气了,这些也是我们应得的。”
小贝一笑,便没有再说话。在胖子将钱装好之后,我看小贝不言不语是下无声的逐客令了,便站起身说:“那行,我们就先走了。”
小贝立马站了起来,说:“也好,我就不送了,有缘再会。”
我和胖子就离开那大厦。
其实出来的时候大厦的大部分员工已经下班了,我一看到了晚饭点,也没有走太远,在附近的酒店里开了房,就和胖子下去找饭店吃饭。
胖子捏着兜里的钱,骂道:“狗日的,咱们兄弟千里迢迢地过来,还被人打了,才捞了五万块钱,还被人不理不睬的,真他娘的晦气。对了,小哥,你丫的想吃什么?胖爷用我的养伤费请你。”
我叹了口气,看着繁华的夜景,一家家的川湘菜馆,说:“随便找一家吧,这些南方口味,我们两个北方人不一定吃的习惯。”
胖子环顾了四周,指了指远处一间门面大气的饭店,说:“就这家了!”
饭店的名字叫“西厢记”。
而《西厢记》其实是元代的戏曲剧本,作者是王实甫。
书中处处都写着道家的哲学闪光,在四大名著之一的《红楼梦》中也提到过,而现在有不少地方用它作为饭店的名字,彰显饭店有内涵,让进入的顾客有一种古代文人雅士的感觉。
进去大厅中,几个带着金链子光着膀子纹身的壮汉在里边拼酒,看来已经喝了有一会儿了,其中也是吵吵闹闹,大人的叫声,小孩儿的啼哭声,几乎在一瞬间都钻进了我的耳朵中。
我们两个人,自然不可能给包间,就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坐在了一个角落的地方,点了一些招牌菜,我就和胖子边喝茶边等着上菜。
说到了盗墓的事情,胖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小哥,最近大斗太难找,小的是有那么几个,但都是明清时期的官员,根本不值得咱们哥们儿出手。”
我说:“这次就是为了冥器,最好就是唐宋明清的古墓。现在这几个朝代的瓷器非常值钱,而且距离我们现代也比较近,说不定里边还有什么书法、绘画,那可都是按照平尺算钱的。”
胖子想了一下说:“可是年代越近的墓,防盗措施就越先进。就说慈禧那老婆子的墓,到现在都还没有人发现呢!”
我说:“明清的大墓都在北京、南京附近,就算还没有被发现,我们也不好下手,警察叔叔可不是吃素的,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往人烟稀少的地方打听一些唐宋时期的墓葬。”
胖子一笑,说:“要是有元朝的墓你倒不倒?”
我摇了摇头说:“元朝的大墓都在内蒙境内,那边民风彪悍,听我普通旁边几个老板说过,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去那边,否则可能找不到墓,已经被活活打死了。”
“开个玩笑嘛,知道你也不去,而且胖爷也没有。”胖子喝掉杯中的茶水,又自己倒上,说:“放心,难得小哥你丫的积极一次,胖爷一定给你打听个大墓。”
我微微点头,毕竟我们是非王侯大墓不盗,所以要想找个斗来弥补我们上次的损失,肯定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菜上齐了,胖子叫了六瓶凉啤酒,我们两个就是开喝,午饭在飞机上没有吃好,所以我们两个自然就是扫荡式地风卷残云起来。
又聊到了那个赵国古墓里边的事情,想到那个没有被打开的球体石棺,现在肠子都晦青了,两个人唏嘘不已。
南方天气潮湿而闷热,我们两个北方汉子自然是不习惯,所以一人三瓶根本就是簌簌口,然后又整了几次,差不多一人喝了有十几瓶,这顿饭才算是到了尾声。
胖子打了个酒嗝说:“小哥,抽支烟,抽完咱们就回去睡觉。”
我喝的有点上头,接过胖子的烟,问他:“你还是胖子吗?”
愣一下,胖子问:“怎么了?”
我嘲笑他说:“以往有了钱之后,你就是先吃饭,然后就是他娘的一条龙服务,今天怎么改变风格了?怂了?”
胖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胖爷的头缠得和阿拉伯大哥似的,哪里还有脸去潇洒,而且这里是杭州,不是我们的地头,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咱们兄弟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我说:“想不到你个死胖子还有怕的时候?”
胖子白了我一眼,说:“这和怕不怕没关系,主要是胖爷觉得这种造型丢人。”说完,他起身说:“胖爷上个洗手间,然后出来把账一结,咱们兄弟就腿儿着。”
我点头,胖子就遥遥晃晃上了二楼。我看着玻璃窗外的霓虹灯和车水马龙,开始有些走神,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了黄妙灵,就借着酒劲摸出手机,给黄妙灵打了过去。
电话一通,我便是嘿嘿一笑,问:“你最近忙什么呢?”
黄妙灵那边吵闹,说:“正和朋友在外面吃饭呢。小哥,给我打电话有事情吗?”
我说:“没事情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最近有倒斗吗?”
黄妙灵说:“没有找到什么好斗,从上次回来就一直没有再出过手。怎么?你那边有?”
我苦笑道:“我也没有。既然没什么事情,就到我那边玩几天,我带你好好购购物。”
黄妙灵说:“我可不是什么拜金女,我不缺钱。再说,我要趁这次机会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说不准什么时候有大墓,又要出发了。”
我叹了口气说:“要是有大墓,正巧缺人手,就给我打电话,我和胖子一起过去帮你。”
黄妙灵说:“没问题。那就先这样,我朋友还在等我,就先这样吧,拜拜。”
“我操,不是吧?不是胖爷眼花了吧?灵妹妹,你怎么也在杭州啊?”胖子一连串的疑问从黄妙灵话筒中传了过来。
我跌跌撞撞地上了二楼,就在洗手间门口,胖子正和黄妙灵站着,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胖子哈哈大笑,指了指刚刚爬上楼的我。
走到了黄妙灵面前,我心中是难以抑制的开心:“你看,我们两个多有缘分,居然在这里都能碰上,对了,你怎么也跑到杭州了?”
黄妙灵穿着T恤加牛仔,将她的身材的曲线完全展示出来,让人的眼睛盯在了她身上,就再也不想移开,毕竟她是地道美女,自然会吸引目光。
我见过穿登山装的黄妙灵,但我想不到这样普通打扮的黄妙灵,原来也是这么的漂亮,或许这就应了那句话:“情人眼里出西施”,而我觉得西施都没有黄妙灵漂亮。
胖子洗了洗手,说:“胖爷先下去结账,别搞得一会儿让人家觉得咱们哥俩吃霸王餐。”
我对着胖子点头,然后目光再度移到黄妙灵身上,说:“你在杭州也有朋友?”
黄妙灵微微一笑,说:“小哥,你的问题还真多。我就是来杭州玩几天。至于朋友嘛,是我在咱们那边认识的,他也是咱们的同行,我给他当过向导,现在换他带我来杭州玩。”
我一皱眉,问:“男的还是女的?”
黄妙灵说:“是男的,怎么了?”
我苦笑摇头说:“没事。我能认识一下你这个朋友嘛?”
其实我心里有些酸酸的,刚才我邀请黄妙灵去玩,她说要借助这段时间休息,可现在居然出现在杭州,而且还是跟一个男人,我的心肠是很软,但心眼也非常的小,这点儿我不否认。
黄妙灵愣了一下说:“不好吧?他和你们也不熟,而且……”
她的话没有说完,我便是打断,说:“既然大家都是同行,话题一定不会少。你也知道我,我这个人在墓中没什么本事,就是靠一张嘴,所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场面变得尬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