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南思道疑案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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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运输公司里的案件(3)

里河市公安局的刑警队长接待了我们。他向我们介绍了一年前吴昌河劫案的情况,并拿出了当年的案卷给我们看,末了,他还说了一件事:“当时,吴昌河声称是王同广骗了他一百万元的货,他是为了要回货款才劫持王同广的,但是,王同广获救后否认此事,并强调根本不认识做案人吴昌河,更别谈什么生意往来了。”

“那吴昌河有没有提到是什么货?”南队长问。

“没有,我们当时的处置重心在救人质上,也没问货款的详细情形。再说吴昌河死了,所谓死无对证。”里河刑警队长说。

从里河市调查无往回走,一路上南队长默默地抽着烟,沉思着。

傍晚时分,我和南队长才回到局里。

在局机关食堂吃晚饭的时候,南队长也打了一份萝卜红烧肉坐在我的对面,正要动筷,手机响了。

“哦,吴昌海出现了,抓住他,我马上就到。”南队长放下筷子,对我说:“快点,别吃了,我们必须马上就去现场,但愿我们能够及时制止悲剧的发生。”

但是,悲剧还是发生了!——就在我和南思道开车行进离五河油运公司还有几百米的距离时,竟然听见“轰隆”的一声巨响,就看见前面五河油运公司唐河大道的办公房被炸掉了一半,就象地陷一样,把半座办公楼吞入土里,虽然尘烟满天却没有发生火灾。

唐河大道上行人纷纷驻足惊慌地瞭望,南思道一边拨打指挥中心电话,一边示意我将车开到唐河大堤刘木之组长设立的监视点——一辆车身写着水利监察的伊维科面包车边,这时,刘木之三人已将一名男子擒住,正扭送上伊维抖里,我从该男子的外型体貌上认出他就是吴昌海。

警车,消防车,120急救车鸣笛声响成一片都向五河油运公司汇聚过来。

在伊维科车里,询问就地展开。

“我什么也没做,你们为什么要抓我?”吴昌海愤怒地喊着,挥动他戴铐的双手。

“吴昌海,你老实交待,为什么要搞爆炸?”刘木之也十分气愤,面对这样重大的刑案,刑警们自然生气。

“你们冤枉人,我根本没搞爆炸,这宗爆炸不是我干的。”吴昌海竭力狡辩。

“不是你干的?为什么你一出现就爆炸了?快说,还有没有在别的地方埋下炸药?”刘木之阵阵猛喝。

“警官,我一到这就被你们抓住了,爆炸是在我被你们逮住之后发生的,这爆炸怎么可能是我干的呢?”吴昌海想了一下说道。

“你……”刘木之愣了一下,显然也是被问住了:“一定是你身上有遥控引爆。”

“可笑,我身上只有几百零钞和一个打火机,连手机都没有,那里有什么遥控器,你可以搜身嘛!”吴昌海说着用铐着的手把口袋都翻开。

“那就是被你扔了。”刘木之继续追问。

“我到现场还没站稳脚跟,就被你们突然围住,根本没时间扔东西呀,就是有,也会被你们看见的。”吴昌海申诉着。

“这……”对方说的显然是事实,刘木之沉吟一下:“那么,你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的?”

“这儿我为什么不能来?”吴昌海反问。

“当然,你当然能来,只不过我们要请你回局里做客。”回应他的是南思道。

“凭什么?我又没犯罪”吴昌海大叫:“你们侵犯人权。”

“我想你没忘记前天你偷盗的那台面包车吧?”

南思道冷冷一笑下了伊维科面包车:“刘组长,先把他押回局里。”

我跟随南队长来到爆炸现场,这里已拉起警戒线,治安队的人负责外围警戒及走访,二组、三组的人正在强光灯下勘察现场。

“队长,现场有一个伤者已送到医院救治。”二组组长王成武上前介绍道:“爆炸中心点是位于总经理室的位置。”

王成武手持的方向是办公楼最里面的一间砖砾横陈,窗栏崩塌,碎墙堆砌,倒成一个山包模样。南思道蹲在这堆废墟前仔细查找着,时而拿起一些残片放在鼻子下闻一闻,随后站起身。

“那个被抬走伤者是不是叫陈涛?”南队长问。

“是的,头儿,我们当时是在靠门边处发现他的。”王成武答道。

“唔,好吧,你现在就集中力量清理这里,我想在这堆残片下,应该躺着案犯——但愿他还活着。”南思道指着面前的残垣断墙说。

“罪犯?爆炸犯就在这下面埋着?”李会吾也围了上来。

“别问了,赶紧清理吧!”南思道不耐烦地一挥手:“尘土下面的事实会把真相暴露给你们看的。”

众多警力在好奇心、工作责任心、及荣誉心的驱使下奋力会战,一个多小时后,果如南队长所言,一位被炸得血肉模糊的人呈现在众人面前,在他的身边陈列着一些破碎青铜色的器皿,这样子颇象陪葬品。

虽然此人已是面目全非,但我立刻认出这人正是五河油运公司的经理王同广!

“难道他就是爆炸犯?”我惊讶地问。

“不,准确地说,他说是悲剧的制造者。”南思道莫测高深地说了一句话:“好了,现在我想你那位从医院厕所里跑掉而又重被抬回医院的朋友应该可以开口说话了,他会告诉我们最后的谜底的。”

我开着车和南思道穿行于城市的树影灯光中,心里想着这案件的前前后后,觉得有太多的疑惑需要解答,而答案就装在南思道的肚子里,在渴望揭晓答案的期盼中,我已把车开进了市人民医院。

陈涛的一只腿已打上石膏吊挂在床头,胳膊上插着输液针,半眯着眼,躺在病床上,当他见到我和南队长走进病房时,居然侧身动了动,似乎是见了熟人想打个招呼。

我心理有些幸灾乐祸地想,这家伙不会再从厕所里跑了吧!

“别动,别动。”我嘴上说着。

“南队长,谢谢你们的人邦我交了住院费。”陈涛说。

“不用客气,这是人民警察的责任。”南队长语风一变:“陈涛,现在你在告诉我们实情了吧。”

“实情?我不知道什么实情。”陈涛有些吃力地道。

“陈涛,我告诉你,王同广已经在爆炸中死了,你难道还想替他掩盖走私文物的事实吗?”南队长厉声道:“坦白一切是你从轻量罪的唯一出路。”

“哎!好吧!”陈涛显然已被击中要害:“我说,我全都坦白:五年前,老板王同广迷上了古董,一开始他光是倒买倒卖,但是他发现利润比油运还来得快,结果他就沉醉到这一行里去了,后来,他不知从哪里学来一手用硝酸及汽油来洗抹腐蚀青铜以做旧的造假工夫,以达到乱真的目的,从而卖出高价。他还专门在办公楼一楼下掘了个暗室用来做假,在里河市专门有一个黑市古玩市场,他一般都将货放到那里去卖,为了逃避路查,他就把开的运油车在油罐底部加装一个暗箱,以此运送古玩。一年前,王同广以此手法将一批假货卖给了一个叫毛长河的人,骗取了一百万元,结果遭到吴昌河的劫持,险些送命,而最近毛长河的哥哥吴昌海出狱,扬言要找王同广算账,王同广在心虚之余,要赶紧处理掉暗室的古玩,出去避避风头,没想到吴昌海已紧盯住了他,象个讨债鬼天天跟踪他。

那天就是因为吴昌海跟得紧,以致酿成事故,发生车祸,我之所以溜掉就是为了把车里的古玩拖去卖了。但回来的途中又被吴昌海截住发生打斗,再后来就又发生了爆炸,这就是事件的经过。”

“这发生爆炸还是没法解释呀?”我不禁问。

“我想,是由于王同广使用的硝酸和汽油在暗室造假,产生了混合气体,遇到火星后——也许是他抽烟就发生爆炸的,——这也是陈涛运送做旧的古玩在车子里暗盒发生小型爆炸是一个道理。”南队长说。

“可是,以前为什么没有发生呢?”我还是不解。

“这个,应该是他们所用的抹青铜的汽油是劣质的闪点极低的石油醚造成的恶果,石油醚的价格比汽油低得多,往往被不法商贩当作汽油卖给他人,这正应了那句话,害人害己!缺失诚信的人是要受到惩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