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丁元就回房间休息了,晚饭的时候也没出来。
“今天发生什么事情?”霍庭深问道。
回到家,他就感觉到气氛不对,且不说丁元的反常,小妻子的情绪也不对。
安笒合上手里的杂志叹了口气:“丁元小小年纪,却吃了这么多苦。”
她将下午遇到苏卫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完,脑袋侧靠在霍庭深肩膀上幽幽道:“真不知道这些年,她一个小姑娘是怎么熬过来的。”
“你说她将苏卫东错认成了自己的哥哥?”霍庭深眼神闪过一抹深思,“长得很像吗?”
安笒没看到霍庭深眼中的情绪,叹了口气:“长得很像又能怎么样?她哥哥早就死了。”
“她自己说的?”霍庭深抚摸着安笒的头发,语气轻缓,“怎么死的?”
他觉得自己好像无意中碰触到了一件事情的真相,而且预感用不了多久这些事情就能大白于天下。
“我没问。”安笒摇头,叹气,“她已经很难过了,我怎么能因为自己的好奇心在别人心上戳刀子。”
霍庭深捧着小妻子的脸亲了亲,眼神已经恢复惯常的宠溺温柔:“我的小笒最善良懂事了。”
“别闹。”安笒嗔怪的看了一眼霍庭深,忽然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兴奋的整个人都发光似的,“今天子墨会妈咪了。”
霍庭深眼睛一亮:“是吗?”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安笒扯着霍庭深的胳膊去子墨房间。
七嫂刚刚给子墨换过衣服,现在下家伙正在床上爬来爬去。
“少爷、少夫人。”七嫂笑道,“子墨今天精神好的很,这会儿怎么也不肯睡。”
霍庭深笑了笑:“无妨。”
安笒爱这次床边坐下,伸手将儿子抱在腿上,亲亲他的脸颊:“宝贝,叫妈咪。”
子墨瞪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了看安笒又看了看霍庭深,娇嫩的嘴唇泛着水光,“马、马……”
“你看我没骗你吧?”安笒兴奋道,欢喜的亲了亲儿子的脸颊,“子墨真棒。”
霍庭深也给安笒感染了情绪,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的戳了戳小家伙的脸颊:“叫爹地。”
子墨看了看霍庭深,朝着安笒怀里缩了缩,像是在躲避什么危险生物似的,这让向来人缘很好的霍先生受伤颇深。
“爹地、叫爹地——”霍庭深不屈不挠的哄着儿子,“叫爹地,爹地——”
可不管怎样,子墨一直不给面子,只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霍庭深,可他偏偏不开口。
“好了,别闹了。”安笒嗔怪一声,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我都搞不懂到底谁是爹地了。”
霍庭深嘴角抽了抽,手指点了点安笒的鼻尖:“淘气。”
门外,丁元听着房间里的笑声,眼神黯淡,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家也是这样温暖欢乐。
她接得自己七八岁的时候,全家出门的时候,哥哥们还总喜欢抱着她,那样的日子说是小公主一点都不过分。
那个时候,妈咪永远笑的那么温柔美好。
可现在……
她眼神黯淡,抿抿嘴唇,折返回自己卧室。
房间内,霍庭深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继续逗弄子墨。
“现在子墨一天天大了,我自己的时间也空了出来。”安笒小心斟酌自己的词汇,同时注意观察霍庭深的脸色,“我想重新开一家工作室。”
如果说之前是为了谋生,现在则是为了让自己更有价值,工作的女人永远都是自信有魅力的。
“理由?”霍庭深将子墨交给七嫂,认真的询问,“现在不好吗?”
有时间就做一些订制服装,不想做的话就在家做少夫人,生活无忧无虑的,他们可以随时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整日在外面,我当然也要跟上社会的步伐。”安笒眯了眯眼睛,手指戳在霍庭深胸口,一本正经道,“万一哪天霍先生喜新厌旧,我也不至于没有养活自己的能力。”
霍庭深瞬间黑了脸,握住安笒的手指,挑眉道:“我记得在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就已经将我所有财产转移到了你名下。”
“那个……”安笒眨了眨眼睛,她能说自己早忘记这件事情了吗?
霍庭深继续道:“所以现在我根本就是给霍太太打工的。”
安笒脸颊绯红,眼角的余光看到七嫂憋着笑,顿时不好意思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把扯起霍庭深,没好气道:“我们回房间说。”
“少夫人晚安。”七嫂笑眯眯道。
她家少夫人真是越来越可爱了,眼看着她和少爷的感情、生活越来越好,她的心也就放下了。
如果大小姐知道,也一定十分高兴。
回到卧室,安笒“砰”的一声关上门,手指戳着霍庭深:“你、你是不是故意当着七嫂的面这样说的?”
“不是。”霍庭深后退一步。
安笒傲娇的冷哼一声,又上前一步戳过去:“狡辩。”
就算霍庭深将所有的财产转移到她名下又能怎样?不管何时何地,她还是希望能拥有养活自己的能力,希望能有一个展示自己的平台。
“绝对没有。”
霍庭深扯住安笒的胳膊,顺势将人带进怀里,只听得安笒惊呼一声,两人已经抱团滚到了床上。
“说正经事呢。”安笒脸颊绯红,推了推霍庭深没推动,“你先放开我。”
霍庭深在安笒嘴唇上轻轻一啄:“不放,我这也是正经事。”
“要脸?”安笒十分无奈,“你到底同不同意我出去工作?”
霍庭深看着怀里的人,十分无奈没,有多少女人都愿意被人供养着,可他怀里这个就是不乐意。
“当然,你喜欢的事情我都支持。”霍庭深认真道,“不过只一点,在外面的时候随身带着木乙。”
之前发生过太多意外,他不允许她再遇到危险。
安笒欢喜的心情像是小鸟一样飞起来,她抱住霍庭深的脑袋吻下去以表示感谢,可等却未料直接被霍庭深反客为主压在了床上。
“喂、喂……”安笒笑着推他,“你起来。”
可她嘴上明明是拒绝,手指越已经从衬衣领口滑进他的胸口,柔软的小手撩拨起欲望的火焰。
霍庭深小腹陡然绷紧,身体里、眼睛里多烧起火来。
夜色迷离,空气中都弥散开玫瑰花的味道,甜甜的芬芳十分醉人。
第二天早晨,安笒起床下楼的吃饭的时候,看到餐厅里只有两只小的,疑惑的看七嫂:“丁元还没起床吗?”
“她早早就走了,说是拍早晨的戏。”七嫂笑道,“少爷是吃过早餐走的,他说让您多睡一会儿。”
安笒脸颊一红,佯装淡定的坐在餐桌前,给念未夹菜:“不许挑食,胡萝卜补充维生素呢。”
“妈咪,我在吃胡萝卜。”霍念未眨巴着眼睛,一脸疑惑,“而且我不从来不挑食。”
安笒的脸颊更红了。
为此,她再次在心中将霍庭深关进小黑屋,这家伙分明就是纯心来跟她过不去的嘛,宝宝十分不高兴。
“对了少夫人,早晨的是艾伦先生来过一个电话。”七嫂将热粥放在安笒手边,站在一旁道,“他说希望你能设计一款晚礼服出来。”
安笒皱眉:“还说什么了?”
什么场合的礼服?什么人穿?
“他说价格好商量。”七嫂如实道。
安笒嘴角抽了抽,严重怀疑今天自己睁开眼睛的模式不对,不然为什么觉的哪里多不对劲儿呢?
好容易,吃过早餐,安笒给两个小宝贝一个kiss之后,带上木乙出门:“去盛达广场。”
虽然昨天晚上霍庭深十分无良的压榨她许久,不过最后也给了十分中肯的意见,推荐了几处地址给她,盛达就是其中一个。
“少夫人,少爷名下有许多商场,您为什么还要去别家?”木乙十分理解,“在自家商场中岂不是更方便一些?”
安笒靠在后排座椅上闭目养神:“在那些地方,我岂不是还是没有人生自由?”
她既然说要独立,就不能再依靠霍庭深的庇护了好不好。
而且,之前她一个人,独自在加拿大的时候,一个人不是也生活的很好?可回到霍庭深身边,她就像是中了魔咒似的,瞬间丧失所有生活自理能力。
“好吧,前面就是盛达。”木乙一头雾水,不大明白安笒的话。
在他看来,只要少夫人想要的,少爷一定会双手双上,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也会想方设法摘了给她的,少夫人何必这样辛苦自己去折腾?
“我先上去,你停好车来找我。”安笒笑眯眯道。
想道很快就能有自己的工作室,安笒觉得全身的细胞都像是长了翅膀一样,架着她飞在半空中,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
“咚咚——”
安笒敲了敲上铺的门进去:“您好,我想租这间铺子。”
铺子里背对着安笒站了一个穿着银灰色西装的男人,见背影很挺拔,而且她身上气息莫名让人觉得熟悉。
“好久不见。”男人转过身,眨了眨自己的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