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从了本王,如何。”那嘴说着就贴了过来,而晴小狸死命抵着他的脸。
“混蛋,你言而无信,之前还说你不会欺负我的!”
可晴小狸哪里知道,她越反抗,他就越生气:“那是之前,你现在已是本王的女人,本王就有欺负你的权力。”
他嗓音压得很低,尽是不容反抗的魄力,以及身为狼王,就必须服从于他的力量和威信的那种霸气。
可晴小狸,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剥夺人权,这家伙就是个不讲道理的混蛋!
转眼,她唤出那把断刀,铮铮横在他们之间,逼退了他:
“亏你还是大黑的主人,大黑可比你像样多了!”晴小狸吼道,却蓦地打了冷颤。
月啸他,突然不是一般的生气,简直就像,快要火山喷发了一样。
先是大白,现在又来个大黑?
而且,还说他是大黑的主人?
如此一想,月啸心里也有了数,可她知道,他到底为她担了多少心吗?
她如此为雪狼部,为狼族,为他这么一个她不太喜欢的人,去冒那样的危险。
他的心里,是从未有过的焦躁。
而当她太过劳累晕倒的时候,那一瞬间,他,月啸,活了千百年,竟第一次知道了怕是什么感觉!
他怕这女人有事,怕她再醒不过来,坐立不安到了一刻不看着她,就完全无法冷静。
但看着她,心里又是填满了一种莫名的苦痛。
可这女人倒是好,睁眼呼唤的第一个名字,居然是什么大黑,还看见他就像看见鬼似的!
他难得不计较,关心她,她竟还对自己拔刀相向,现在还说这种话!
他简直,就快要气死了!
“在你眼里,本王难道还比不过自己的妖力?”他看着晴小狸,眸光尖锐又冰冷。
“当然,你的妖力可比你正直多了,人家有一说一,从不弄虚作假!”晴小狸振振有词,虽然她也觉得现在的论题很奇怪。
这只狼好端端的,突然和他自己的妖力比较什么?简直是病得不轻!
而晴小狸刚刚说完,一股雄性的气息就扑了过来,她手里的刀蓦地就被夺走了,咣当一声甩到地上。
“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女人,你想清楚再说。”月啸直逼而来,死死捏着她的腕子,恨不得现在就一口咬死她。
晴小狸完全没懂,他要自己说什么,难道是要说,他比大黑好吗?
月啸此刻的气场很骇人,如果晴小狸不是被他抓着,而是站在他面前,此刻估计已经因为这压迫感,不由自主跪下了。
这女人的身体有些发抖,月啸不知是弄疼了她,还是让她害怕了。
可不管是哪一种,月啸心里的滋味都似乎不会好受。
他其实并不想如此待她,他只希望,能正常的,好好的和她说说话。
至于他现在在做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了,脑袋一热,手脚和嘴巴就擅自行动了。
但他此刻,那身体不受控制的狂病,也没发作啊。
“……”
他前面,晴小狸正看着这边,她很瘦小,从下往上投来的视线充满了疑惑,还有对他的不满。
可。
从他这边的角度看,这女人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嘴.巴小小的,那头发披在肩上,总觉得……
觉得……
月啸一怔,不知此刻突然在紧张什么,连忙把手一放,从床垫上起来了。
“伺候王妃吃药,让她早点休息。”月啸离开了宫殿,吩咐门外候着的婢女就走了。
之后没一会儿,绵绵就端着一碗汤药进来了:“王妃,您没事吧?”
她可是一直没能和晴小狸说上话,之前晴小狸晕倒,她也是担心的很。
“哎哟,我的小绵绵,快来快来,给姐姐摸摸!”晴小狸看见她就顶不住了,过去就使劲揉那头上的一对耳朵。
“王、王妃娘娘?”绵绵立马红了脸,就算不好意思,也只能由着她。
“你还真叫我王妃呀,我和那只狼又不是真的。”晴小狸揉了一会儿,萌心满足之后,觉得整个人都被治愈了。
而绵绵,还是一直搞不懂晴小狸:“您都和王行过礼了,妖皇也承认您了,您可是王,货真价实的王妃呀!”
“妖皇承认我了?”晴小狸自动滤过了部分话,反正和绵绵这个单细胞,也解释不清楚。
绵绵点头:“是啊,您晕倒之后,王抱着您就去御医官那儿了,管他妖皇还是妖后,全都不理了。”
“后来妖皇觉得下不来台,就让妖后灵姬出面,随便说了些场面的话,走了。”
绵绵说话的时候一脸笑,看着晴小狸:“王妃,您是不知道,王对您真的可关心了,您晕倒的时候,咱们狼王城上上下下,还从没看王那么紧张过呢。”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们大王就是天上有地下无、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宝贝,满意了吧?”
晴小狸十分崩溃,这些狼,就知道向着他们的王,八成就算知道月啸的内心有多么猥琐变.态,这些狼也会举双手双脚的叫好!
所以听她这么说,绵绵还当真了:“王妃娘娘,您终于发现王的优点啦?”
“呵呵。”晴小狸干笑,忍着苦味,把安神养气的药喝了,转而想起什么。
“绵绵,狼王城的御医官,是不是医术很厉害啊?”
如今她的储备空间里,除了防身道具,简单的医疗道具,就只剩营养药和生理盐水了,再就是那种神经性药剂。
先是雪狼王,再是蛟龙,她能过两关已经是走运了,再这么下去,肯定不行。
不管是兽医人医,还是妖医,医术既然是她周旋的筹码,若一直是个花架子,很快就会栽跟头,她必须得让自己的筹码硬起来。
至少也要先知道,怎么给狼妖看病才行。
而就在晴小狸琢磨这事的时候,月啸已经回了自己的寝宫,运功调息,面色越来越差。
半个时辰之后,他吐出了一口淤血,这才觉得好多了。
“哼,不愧是龙族,五百年了,竟还有这等实力。”他感叹笑笑,擦去嘴角血迹,昏暗中的一张脸极尽妖娆。
之后便是看着自己的手,发起了呆,疑惑:“晴小狸,我到底,想让你怎么样呢……”
第二天,按照狼族的规矩,王室的新婚夫妇,一大早便要在太阳升起的一刻,到宗庙祭拜历代狼王的狼牙。
狼族分为赤狼部和雪狼部,但不管哪个部族,王座都是能者居之,需要战胜前任的王,而前任退位之后,都会留下一颗狼牙在宗庙内,以作荣耀。
所以,天还没亮,晴小狸就被从床上挖起来了,穿上了又重又复杂的祭祀礼服,戴上了不知道多少斤的大头冠。
她只觉得,头上正压着一个大米袋,坐在车上,脖子都要断了。
再瞅瞅月啸,他那头冠倒是轻巧得很。
“唉,女人真是命苦啊。”她叹了口气,捶着酸痛的脖子,须臾幻境里的疲累还没恢复过来,现在又得受这罪。
而月啸看了她一眼,却瞅见她手臂上的绷带,就觉得心烦。
人类比他想象中的要争强好胜,但又弱的要死,这么点小伤,妖类一两天就好了,她却今早还得换药,而且瞧那伤口的情况,估计还得好些天。
“你们人类,都不怕疼的?”月啸忽然冷冷问道,晴小狸完全不懂这问题是怎么出来的。
“大哥,你以为人都是变形金刚啊?”甩了他一句,觉得简直够了。
但变形金刚是什么?
月啸愣愣,听不懂她说什么,又见她心有余悸的抱怨:
“那龙鳞真不是盖得,那么硬,割的比刀子还疼,还有摔下山崖的时候,要不是姐经验丰富,换成别人,肯定早就挂了。”
比刀子还疼?
还摔下山崖了?
月啸心里一揪,眉眼间闪过一丝细微的疼:她竟是受了这样的苦。
“你,都没哭吗?”他瞅着这边,而晴小狸更莫名其妙了。
“好好的为什么要哭?又不伤心,又不难过……”她说着便打住了,想起来还真哭过,在迷魂沼泽、听见郝林声音的时候。
见她这般,月啸的脸忽然就黑了:“古乌那家伙,本王定饶不了他。”
“关古乌什么事啊?!”晴小狸吼道,这臭狼到底什么脑回路。
“人家被你和妖皇坑了,在那里关了五百年,多可怜呀!你还不饶人家,你是多没良心?!”
晴小狸咧嘴,果然是狼,铁石心肠。
而月啸立马就火了:“那是妖皇要夺他龙珠,来加固御妖山的结界,若非妖皇拿狼族要挟,本王岂会出手!”
“是是,你就是狼族为大,所以那老秃头才揪住你的弱点,动不动就让你别拿狼族和雪狼部冒险。”
说他,也是为他好,晴小狸并没有什么恶意,转头才想起,忘记了一件事:
“对了月啸,之前在须臾幻境的时候,古乌明明攻击了我好几次,但我一点事都没有,我问大黑,他却说和他无关,让我来问你。”
这事实在有点奇怪,而且大黑好像,就是因为这事才不肯再见她了。
然而月啸却突然把脸转到旁边去了。
她刚刚,是喊他名字了吧,还,挺顺口挺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