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清了洛阳境内的流贼李自成之后,饶安准备班师回朝了,结果事情偏偏就不如人意,就在班师的命令还没有正式下达的时候,就接到了圣旨。
饶安稀里糊涂的就成了都察院都御史,兵部尚书衔,总天下征伐之事。这一点,足以让他稀里糊涂的了。不过,糊涂就要问。来过来传旨意的官员很快就被套出了话来。说这是温体仁的安排。
在前面的章节里,我们已经提到过了温体仁和周彦儒,为了不让大家觉得我是在以这两位仁兄混事,我就不在单另的提及他们了。只不过要再次强调一下温体仁这个人。
这个人本来也不是什么贪官,的确是不需要诧异什么,这个人不是贪官。但不是贪官就一定是好官员吗,并不是。有些人当官是为了权,有些人当官是为了钱。
大家其实一直都在斥责一心想捞钱的人,所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十万雪花银,基本上就是六千万人民币的概念,我大声的喊了一嗓子,我尼玛。
但是不要钱的就一定是好官吗,当然不是,不要钱又去做官的,那肯定是要权力的。所谓是堂呼阶诺嘛。这个威风岂是一般人就随便有的,得当官才行。
要权力的人也分两种,一种是要权力来做事的,为了老百姓做事的那种,如果要举例子的话,那么可以说,夏言是个不错的人,后面的话还有徐阶。如果要举出反面的例子,要权力就是单纯为了要权力的那种,尸位素餐,占居高位一味只知道坑人的,估计温体仁同志就是一个典型代表人物了。
这一次的安排,就是温体仁同志的一次温馨体贴的安排,他也是够够的了。在战斗结果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就直接安排了下一场的战斗。
但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温体仁虽然是一个不怎么讲究游戏规则的人,但确实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知道,饶安此来洛阳,肯定会把李自成给干掉。
这也大胆子的预测,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勇气的,因为李自成这个流贼,是一个能力很强的流贼。甚至比他的老上司高迎祥都牛很多。
所以,朝廷这一次派饶安到洛阳的意图,并不是剿杀,而只是把李自成给赶走,也就是了。但是对于饶安有多大的能量,崇祯不清楚,而温体仁却很清楚。
温体仁直接就断定他能够把李自成给干掉,崇祯也被他给说含糊了。后来才有了这样一道旨意。要说温体仁只知道整人,也并不是那么以偏概全的,至少温大人在阻止饶安回京之余,还送了一份大礼物。
这句话就在最后一句,专司天下战事征伐,这话的意思,远远比兵部尚书的头衔要值钱许多,大致有了这句话,他就有了对于大明朝任何一个地方的军队的调动权和指挥权了。
在大明朝,这是一件相当不得了的事情,因为一直以来,武将只有指挥权,没有调动权,因为调动军队的权力是在兵部掌管的。而现在的饶安,既是指挥部队的大将,还是掌管军队调动的兵部尚书,简直已经是不要太牛的节奏了。
这个节奏完全是既可么么哒,还可啪啪啪的节奏。但是饶安并没有因此感到有什么欣慰的,因为大战过后,他的部队现在既需要给养,也需要休整,如果贸然就开赴前线,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饶安虽然不擅长什么政治斗争,但是历史课本看多了,基本上也就一眼洞穿了温体仁此举的真实意义。那就是因为,自己的老上司袁应文,从辽东经略一跃成为了内阁成员了。那么自己也自然水涨船高了。
如果自己趁着得胜之威,班师回朝,那么和袁应文就是一个互相支撑和互相依托的关系。那么一文一武相得益彰,皇帝很可能就会把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开。到时候极有可能内阁首辅的位置,就坐不稳当了。
为今之计,也就是让这个饶安先在外面飘着吧,这样还算是一个比较稳妥的主意。饶安先是错愕,不过后来还是觉得,这倒未必不是一个好事情。自己手握兵权在外,至少就没有人敢于加害自己。
而如果自己在京城并权在握,而和老上司袁应文又过从甚密的话,肯定就会招致御史言官的打击。一个阁臣结交边将的罪名,就完全能够让自己和老上司手拉手的走上断头台。
所以还是在外面带兵的好,且饶安是一个相当会死抠字眼的人,具体表现在既然自己是专司征伐之事的将官。那么自己就有调兵之权了。
调兵之权既然在手里的话,那么就使用一下吧。所谓是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行个什么令呢,你让我打张献忠,没问题啊,我也没说不打是不是,既然要打,只靠我饶安现在的部队还不成。我得有帮手。
现在我是兵部尚书了,办这件事岂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呢。那么,我忽然相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是谁呢。这个人就是豪格。饶安想到这里,忽然有些释然的笑了。
一旁苍白看着他,心说糊涂了吧,刚刚接到这样的一张圣旨,难得你竟然还真的能笑出来。糊涂了吧,气的吧。他悄悄的把饶安拉出去,小声问道,:“你还笑呢,现在怎么办?”。
饶安看看苍白,说道,:“你帮我起草奏折给朝廷,就说饶安稍作收拾,这就出师讨伐张献忠。哦,另外,以兵部尚书的名义下一道部文给豪格,让他带领他两黄旗的旧部到四川驻防,如果临其不到,军法从事。”。
其实饶安之所以叫豪格来,还是那个童谣,修塔于一龙,毁塔张献忠,吹箫不用竹,一箭贯当胸。这个歌谣是指原来封号为肃亲王的豪格能够直接秒杀掉张献忠。
而另一个方面来说,这也是饶安的一个借刀杀人之计。想要张献忠和豪格去拼消耗。他对于豪格一直都没有一个多好的印象,这是因为豪格的父亲皇太极也不是一个多好的人。
所以说,他们之所以投诚,是因为不得已而已,所以这样的投诚有几分可信度,也是不是好说的。让他入川去打张献忠,也就是让他立下一个投名状。
豪格如果领命去四川,那么肯定是最好的,后面有饶安带着部队看着,亲自做督战队,也不怕他作妖。如果他不肯入川,山海关的留守部队把他给解决掉是完全没问题的。
七天之后,奏折到了京城,崇祯很高兴,心说饶安果然是一员帅才,竟然能把李自成给解决掉,张献忠自然也不在话下。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饶安爱卿想要什么条件,朕自然就满足什么条件吧,这没什么可说的。应该的嘛。
既然饶安要找人去助阵,好,没问题。在兵部的部文下达给豪格的同时,还有一道内阁转达的旨意,旨意很简单,要加封豪格为抚川将军,赏兵部侍郎衔。立刻启程,听从饶安的节制。待到得胜归来,再行加封。
豪格很快就接到了旨意和部文,他也很快就陷入了很深的踌躇之中了。因为他现在手里确实有兵,两黄旗的旧部,现在剩余大概还有不到两万人,都在他自己的手里。
他老爹皇太极还活着,不过已经退居幕后指挥了。这段时间豪格的日子过的还很惬意,所以他开始也没有打算暂时就怎么样。但是惬意了没有多久,就接到了旨意。
所谓的抚川将军就是去讨伐四川的将军了。四川那里的张献忠,你以为人家是好惹的,现在人家都不服管辖了,自称大西王,俨然就是一处割据政权。
所以这个所谓的抚川将军其实就是要被派去打方腊的宋江了。不去是个死,去了还可能也是个死,也可能是去了打了胜仗,回来没有存在的价值了,还是个死。
豪格已经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了。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找自己的老爸皇太极去商量,皇太极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教给他,踌躇了很久,还是决定让他去。
因为如果现在不去的话,很可能山海关方向的兵和多尔衮的兵瞬间就会压上来,自己现在的这些人马,是完全没有办法去应付的。大明朝廷还是很不够意思的。
这不够意思体现在,虽然他们没有断绝豪格两黄旗旧部的军粮。但是采取了粮食的限制政策,也就是说,如果现在要扯旗造反的话,不算计别的原因,只要明军围而不打。
很快,这些两黄旗的士兵就会因为断粮的问题而彻底的崩溃,这简直是太可怕了。皇太极觉得,自己实在之前是太过于轻视了自己对手了。没想到这些明军们竟然是这么的有心眼。一点都不萌萌哒。
既然是这样的话,就索性入川,只要部队还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那么一切都可以有的说。
商量已定,崇祯十四年二月初一,豪格起兵入川。